半個小時後……楚母聯繫楚防震沒聯繫上,打了楚防傑的電話直接被掛斷,氣的楚母在酒店包間裡哭的昏天暗地,生了兩個兒子,都要造反了這是!
包間外頭,幾個議論紛紛的服務員看着過了飯點兒,也該去收拾桌子了,卻不料,唯獨這個包間的門還緊閉着。
服務員不敢進去打攪,也不知道楚家太太在裡頭幹什麼呢,只能求助領班怎麼辦。
領班卓秋亞穿着一身西裝,氣質器宇軒昂,她知道自己是怎麼做到這個位置上的,回望來路滿地都是掙扎過的足跡:"我來處理,你們忙你們的!"
隨後,卓秋亞整理了一下衣領,輕輕叩門,裡面傳來一陣琉璃碎地的聲音,卓秋亞嚇得一顫,可她還是調整了一下呼吸在推開門的同時說道:"楚阿姨,您也不必傷心,連我一個外人都看得出來您是爲自己的兒子着想!"
這話卓秋亞也不知道會不會被楚太太受用,裝作若無其事的抽出一張紙巾遞給楚母,隨後裝作不在乎的模樣整理桌面,心裡又怕得罪客人不滿補充道:
"楚阿姨,我收拾一下,您可以在這裡好好休息一下!"
楚媽陶玉燕覺得全世界都不理解她的良苦用心,偏偏一位服務員領班的一句話說到了她心坎裡。
正想找人說說話,陶玉燕就和卓秋亞小聊了幾句。
卓秋亞也是農村出身,大學畢業後發現酒店管理這方面對口的工作很難找,而且有些高不成低不就的感覺,畢竟這個年代的酒店管理即便實在省城,也就千把塊錢算是多的了。
而她沒有經驗,只能從服務員坐起,如今二十四歲的她,剛剛混到了領班,如果想要當大堂經理做管理這一塊兒,她還要奮鬥至少三年的模樣。
當然,這些卓秋亞是不可能跟老太太說的,她對於楚媽的聊天,說的是她家境顯赫,只是出來鍛鍊鍛鍊:
"我覺得我還年輕,能靠自己就靠自己,雖然現在工作比較辛苦,可對我來說,好歹是我自己爭取的!"
"你是大學文憑啊!"
陶玉燕就當是聊天了,只是對於卓秋亞的身世和她的言談舉止一看就知道是個懂分寸知名利的姑娘,好感頓時倍增。
至少比陳雙那個鄉下出來學歷不過學校畢業一心看重楚家財產的姑娘要有品格的多。
……
此刻,陳雙這邊看了看時間都十點多了,可是,大哥還沒回來,她不由得有些擔心。
她有一股衝動想去找找,可是,她的大哥算是第一次來京北,他要去的地方恐怕陳雙猜都猜不到。
再次撥打電話,還是沒人接,陳雙披着衣服出門,走出梧桐巷,發現大哥的車好好的停在那兒,他去哪裡了?
往回走的時候,巷口裡已經堆了不少積雪,踩在腳底下咯吱咯吱的響,她想起那天他剛到京北突然消失的那個下午,說他上司找他有事去了。
想到這裡,陳雙本能的想到了孟豔。
陳雙想到這裡,有些放心了,想給楚防傑打電話問問有關,可想想,還是算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陳雙出現在工地的時候,劉雪梅倒是嚇了一跳:"你沒回家過年啊!"
"我把我爸媽接過來了!"陳雙一笑說道:"到時候一起吃年夜飯!"
看着荒涼的工地上,還有那麼十幾二十號人一直在埋頭苦幹的模樣,每一位工人佈滿風霜的褶子裡都藏着濃郁的思鄉之情,可生活讓他們不得不彎下腰繼續幹。
"對了劉姐,今年過年留下來幹活的工人有過節費嗎?"
陳雙不忍的收回目光問道。
"當然有,年夜飯定了一桌酒席,沒人多給八十塊過節費!"劉雪梅說道。
不食人間煙火的她也不知人間疾苦,如今,確實人需要歷練方能體會彼此測苦衷。
劉姐還說,昨天一位工人的老婆帶着孩子來京北探親來了,今兒給放了半天假帶着老婆孩子去看大城市的"威風"去了。
說着,陳雙幾乎能看見一位樸實的農家大嬸帶着一位皮膚黝黑的農村小孩,小心翼翼的在城裡看着逛着的場景,孩子滿眼都是好奇,可更多的是膽怯。
因爲陳雙想到了前世的自己,城市的燈紅酒綠呈現在她面前的時候,除了膽怯只有迷茫,希望那孩子將來知道報答父母的養育之恩。
正想着,陳雙的手機響了,惹得劉雪梅直搖頭:"大過年的還真是個大忙人!"
陳雙看了一眼是一串陌生號碼,蹙眉接了電話,那頭說是什麼京南區農業開發研究院的院長,開口就詢問是不是那本書的作者。
陳雙長出了一口氣,現在這個時候,陳雙對那本書的事已經無暇顧及了,畢竟就算是不想楚防震的事情,也不想大哥一夜沒回來的事,陳雙還得想母親的病,哪有時間去想這些?
可根據陳雙前世的記憶,其實京南區農業研究所一開始是爲了雨露均佔,從京北農大調過去的一位教授支撐起來的一處分校。
按理說,規模和每年招生人數都不及京北農大,口碑也更是沒法比,只是讓陳雙有那麼一絲印象的是,陳雙曾經因爲是業餘考上京北農大的原因曾經被拒收過。
後來輾轉去了京南研究所上過一個月的課,後來因爲成績優異的原因又調回了京北農大,只可惜,前後總共加一起陳雙不過是讀了兩年農大而已。
至於這位教授,之所以陳雙印象深刻是因爲他有個很少見的姓氏,再加上前世,他曾經鼓勵過陳雙,生過孩子結過婚都不怕,怕的是沒有一刻追求上進的心,畢竟人活到老學到老這句話可是老一輩傳下來的呀!
當時陳雙因爲經常因爲還是請假看病,還撿破爛,所以,承蒙院長一翻開導,雖算不上什麼多大的幫助,好歹幫助陳雙走出了一段陰影。
"惠院長您好!請問有何貴幹!"陳雙很客氣的說道。
"你知道我姓惠?"
"是啊,京南農大科學院的院長惠森先生,誰沒聽說過?"
聽聞陳雙這麼說,惠森在電話那頭笑的合不攏嘴:"既然陳雙同志如此坦然,那我老頭子也不拐彎抹角了,找個時間咱們見個面!"
"好!"陳雙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掛了電話,惠森轉頭忍着笑容一臉嚴肅的看着楚峰那張垂頭喪氣的臉:
"老楚,您這可就不地道了!"
楚峰一聽,有什麼不地道的?京南京北都是一家說白了,只是當時調派他來擔任京南農大科學院的院長他沒答應罷了,從中使出一些小手段那也無傷大雅。
誰讓上頭搞了個這麼牛逼哄哄的什麼科學院,其實呢,就是一京北農大的分支,他怎麼可能會窩在這種地方?惠森不走,現在楚峰的位置也輪不到他。
再說,他只是跟惠森提了一口說起陳雙這位才女,還說她很難約,怎麼就叫不地道了?看來,這老傢伙也是碰了一鼻子灰吧。
"我都說了難約!肯定你這老東西也是碰了一鼻子灰!"楚峰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