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不起來和記起來與我們的將來並沒有多大關係,而且,我給你說過我們從相識到現在的故事,你只要記得就好!”
華木擡手摸了摸女人的面頰,眼神裡盪漾着溫柔的波光。
陳雙點點頭倒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心裡想着,從這一刻開始,她誰都不會信了。
陳家集團辦公室,陳雙掛了電話,不多時靳子良就上來了:
“有事嗎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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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雙疲倦的搓了一把臉:“那個錄像的事情,你必須得想辦法給我弄來!”
靳子良當時就答應了,大不了跑到金啓凡的海景別墅內當一次賊就是了。
“你打算怎麼弄?”陳雙想問問細節,現在,生命裡的所有人都必須讓她有一定的信任度才行。
“當賊唄,去一趟靳子良家!”
“他家裡又是蛇又是狼的,還有一隻金雕,你不會是去喂狼的吧!”
正和靳子良說着詳細計劃,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陳雙沒接,直接按掉了。
那麼,這個電話就會自動轉到總檯接待那兒。
陳雙也清淨了。
“只能碰碰運氣了,金啓凡家裡的那頭狼我倒是不放在眼裡,主要是那隻金雕,還沒靠近呢,那金雕就會嗷嗷叫!”
其實靳子良也沒有多大把握,就算沒有金雕,拳腳功夫靳子良近身搏擊絕對可以。
但是金啓凡的彈珠根本不會給人近身搏鬥的機會,也是遇到“天敵”了呢。
沒多久,電話又響了,陳雙這才接了電話:“什麼事不會找自己部門主管解決嗎?”
“陳……”那頭剛說了個陳字,就頓住了:“我……我就是部門主管,我是禿子……碼頭這邊出事兒了!”
“出什麼事了?”陳雙有些不耐煩,還禿子呢,咋不叫和尚呢。
“古董商行那邊從國外開光回來的千手觀音佛像……不見了!”
禿子也是嚇得不行了,雖然古董商行也是自家姓陳的,可他管的是航運,古董那邊主管對貨的時候,就少了這麼一件最貴的。
那是一枚足有五十釐米高純和田玉打造的,千手觀音本身不值錢,玉無價卻也可以有價,最讓人無法用錢衡量的是,這千手觀音玉佛是特麼客人要求送到泰國專程請仁德法師給開光的。
玩古董的客人多多少少對這方面都是相當講究的,這特麼剛下船就丟了?
“你幹什麼吃的?還最高主管呢,你給我等着,事情要是能協商好,這事兒還有的好說,要是處理不好,你這主管就甭幹了!”
陳雙要氣瘋了。
本來她這段時間連天加夜的去掌握各個部門集團的項目,爲了能找回曾經的那一點點熟悉的感覺,她去過古董商行。
而這也是陳雙回來後第一次去古董商行,這件玉佛就算是不開光價值也得七八百萬。
加上運費,開光用的香火錢,來回顛簸了半個多月,到頭來還給丟了?
禿子被陳雙罵的連大氣兒都不敢喘。
他早就該相信桑花的話,現在的陳老闆已經不如以前了,她已經有好幾個月不來碼頭看看兄弟們了。
年關的時候,幾個壓船的兄弟都凍傷了骨,爲了不給陳老闆添麻煩,各個都是自己掏腰包去看病。
特別是謝老,年紀本身就大了,可還是顧念曾經陳老闆的幫助,死活不願意回家,就在碼頭跟兄弟們睡炕。
“嫂子,要不要我陪你去一趟,碼頭都是粗野的大老爺們,萬一出了點啥事兒!”
陳雙起身,靳子良跟隨身後。
“不用了,就是一件古董丟了,我去盤問盤問,自家的貨輪還能有人上船偷東西不成?”
陳雙說着離開了大廈,開着車前往碼頭。
已經四五月了,海邊的空氣依舊比城中要冷一些,再加上天氣有些陰沉,整個北海看上去都漆黑黑一片。
空氣中瀰漫着潮溼的氣息,裹在風裡吹在人身上又涼又蔫搭搭的,叫人很不舒服。
“陳老闆咋說的?”幾十名貨運工人都圍着禿子問。
禿子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無奈的看了看手機笑了笑:
“得!這事兒要是沒着落,兄弟們也不用擔心,我王禿子一個人承擔!”
禿子帶着一些埋怨把自己的胸脯拍的跟雷鼓似的。
他也知道這是他的錯,就像曾經陳雙說過,既然是航運部門的經理,就要有擔當,對手底下人的約束有序,平時玩鬧都無所謂,該幹正事的時候,一個都不許馬虎。
現在,他不已經準備好擔當了嗎?
負責古董統計入庫的財會拿着訂單本子一臉着急的在棧板上亂轉。
“別特麼轉了……貨都快點爛了……丟了就是丟了!”
禿子一拍腦袋瓜子不耐煩的說道。
“禿子,陳老闆來了!”一位員工指了指遠處,禿子迎風看去,當時目光一怔,閃過一絲親切感,就像曾經一樣,只要陳老闆來了,他們各個都能挺直腰桿。
可是,這種激動很快就消失了,禿子咬了咬牙站起來:
“陳老闆,這事兒我王禿子一個人承擔……”
“就你?你一個多月多少錢?你知道那玉佛多少錢嗎?沒有個千八萬能夠賠的嗎?”
陳雙大眼一看,這禿子的腦袋瓜子長得跟滷蛋一樣,再加上腦袋上有幾條傷疤,越看越像煮炸了的茶葉蛋似的。
瞅瞅這長相,估摸着連媳婦兒都娶不上吧。
陳雙說完,朝着貨物棧板走去,禿子咬着牙一臉憤恨的看着陳老闆的背影,這話……很傷人。
“先跟客戶溝通一下,就說境外暴雨風浪大,玉佛在運輸的途中耽擱了!”
安排好這些,古董商行的人點好貨,碼頭陸路運輸開始將這些貨物分批運送到各處。
禿子那一腔熱血被陳雙一句話給打擊的根本擡不起頭來,他第一次覺得現狀爲難,他若是甩袖子說自己不幹了,可他的兄弟們怎麼辦?
正爲難着,陳老闆就來到了近前,他擡頭掃了一眼陳老闆,隨後撇過頭去直哼哼:
“陳老闆要是看得起俺,俺往後工資一分錢都不要,工資權當還債了!”
“就算你一分錢都不要,我也不敢用,這次丟的是玉佛,下次呢?”
陳雙淡淡的說道。
禿子的拳頭攥的緊緊地,心口就像是揣着一顆大石頭,憋悶的他現在真想一頭扎進大海里死了算了。
“王經理!”老遠,桑花小跑着往這邊來:“我打你電話咋不接呢?”
走近了纔看見,原來陳雙也在,桑花頓時放慢了腳步:“陳總,您……也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