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樹瞪着一雙大牛眼,盯着木葉,“你個小丫頭片子,別以爲你結了婚了,我這家裡頭就有你說話的份兒了。你媽都不敢這麼跟我說話,你一個外姓的,少給我在這兒嘚嘚。”
“李春樹,你怎麼說話那……”
李貴菊沉着臉,他怎麼說她都行,但是罵木葉,就不行。
“媽,你別說話。”
木葉甩給李貴菊一個眼神兒,跟李春樹這種渾人較真,她媽肯定是較不過的。
李貴菊喘着粗氣兒,沒在言語。
“嘴長在我身上,怎麼我就不能說話了。大舅,你這也忒不講理了吧?”
木葉走到了李貴菊的跟前兒,扶着她在春秋椅上坐了下來。
“李貴菊你倒是教育了一個伶牙俐齒的好閨女兒啊!”
李春樹還沒開口,孫鳳陰陽怪氣兒的挖苦起來。
木葉冷笑了一聲,“我這個閨女兒好不好擱到一邊兒,反正要是我媽的腿摔了,讓她在炕上拉shi拉niao,我是肯定做不到。大舅媽,要是你ma的腿摔了,這事兒你能辦的出來?”
“你個死丫頭片子,你怎麼罵人呢!”
孫鳳伸着手指頭衝着木葉指指點點的。
“怎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我姥姥那屋裡的味兒比茅房都要臭了,大舅媽你就是這麼伺候老人的?”
木葉寒着臉,孫鳳要是真的伺候了,她姥姥能看到她媽就紅着眼,掉眼淚嗎?
李貴菊的手緊握成了拳頭,剛纔木葉的這話,憋在她心裡頭,怕傷了親戚間的和氣,更怕以後孫鳳對老太太變本加厲,她一直忍着沒說,現在木葉說了出來,她瞪着眼珠子,看着孫鳳,恨不得撲上去給她兩巴掌。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沒伺候了?你這個小丫頭片子的心思也忒歹毒了?我做了三十多年老李家的媳婦兒,照顧老的,伺候小的,臨了臨了的還得落下這麼一個罪名兒。
這日子沒法兒過了!”
孫鳳一P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眼淚鼻涕一大把,連哭在喊的。
木葉冷眼看着孫鳳,“大舅媽,你這眼淚纔是忒方便了,說來就來,這兒也沒有街坊,就咱們這些人,你演戲給誰看啊!”
“你個老孃們兒,給我閉嘴!吵吵死了!”
李春樹就煩孫鳳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而且木葉那句話說的對,現在這兒也沒外人,她折騰給誰看?
前一秒孫鳳還哭的要死要活的,後一秒立馬沒了聲兒,拍拍P股從地上站了起來。
木葉一轉身,看向李春樹,他是她的長輩兒,可是現在她看他的眼神兒,卻沒有一點兒對長輩該有的尊敬。
“大舅,我剛纔說的不對嗎?你說你是我姥姥的兒子,不能讓村裡兒的鄉親戳你脊樑骨,你自己這敞亮的大房子住着,卻讓我姥姥住進了冬天冷死人,夏天熱死人的配房裡邊。
我姥姥骨頭摔劈了,我大舅媽口口聲聲的說伺候了,你現在上我姥姥的屋兒裡聞聞去,那個味兒你聞了還能不能吃的下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