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肖曼曼拿着根繩子,跑到了杜家門口上吊,說杜家要逼死陳玉蓮,肖曼曼也就不想活了,杜書墨纔是出面,制止了肖曼曼,把秦予希的首付款給還了。
不然張藍芳就是眼睜睜看着肖曼曼吊死在自家門口,都絕不會還錢的。
這些陳年舊事,秦予希自不想拿到這輩子來提,但上輩子因爲這事兒,她跟張藍芳撕得太慘烈,所以對於張藍芳這個人,秦予希是半分親近都沒有。
如今,先不說杜書潔到處造謠,說秦予希水性楊花,一隻腳踏兩條船之類,秦予希都和杜書墨分手一年了,張藍芳卻還讓她去家裡坐坐!
這……說張藍芳心裡沒什麼打算,秦予希信嗎?
不光秦予希覺得疑惑,杜秋水也覺得疑惑,她轉頭看向張藍芳,一臉覺得張藍芳吃錯了藥的表情,壓低聲音問道:
“嫂子,你招惹她幹嘛?我們走了,快點兒去吃飯了!”
張藍芳偏頭瞪了一眼杜秋水,又扭頭看向秦予希,身子被杜秋水拖着走的時候,還揚手對秦予希說道:
“哎,予希,有空來阿姨家坐啊,阿姨讓書墨聯繫你,一定要來啊!”
秦予希一臉的莫名其妙,站在原地,還沒搞清楚張藍芳想要幹什麼呢,張藍芳就被杜秋水拖走了。
待得被拖遠了一些,張藍芳纔是急得推了一把杜秋水,惱怒道:
“你走這麼急做什麼?我還有話要跟予希說呢!”
“哎呦,予希予希的,怎麼着嫂子,你轉性了啊?想讓書墨娶個鄉下人了?”
杜秋水沒好氣的看着張藍芳,真是對這個嫂子有些恨鐵不成鋼了,於是又道:
“可別怪我沒跟你說啊,嫂子,咱們家書墨,要外表有外表,要才華有才華,要前途有前途,當初是你自己,整日裡愁眉苦臉的,對我說什麼,說書墨怎麼就眼光這麼差,看上了一個鄉下人,還談起了早戀,肯定是那個秦予希,想要飛上枝頭當鳳凰,不要臉的勾引了書墨……”
“好了好了,你不要一直重複提醒我,我當初說了這些話是沒錯!”
人來人往的街頭,張藍芳有些自打嘴巴的尷尬,她不耐煩的打斷了杜秋水,然後神秘兮兮的,拉過了杜秋水的衣服,低聲道:
“我跟你說個事兒,你可能還不知道,我收到市裡的消息,康縣長正在積極疏通關係,想讓市領導簽字,同意開發界山寨!”
想來這張藍芳,能跟自己老公兩人,活動到省裡去,那四面八方的關係都是有點兒的。
自然也知道秦予希家的那個寨子,要被徵收了。
她想着杜書墨現在已經畢業了,但是在省城還一直都是租房子住的,如果能把秦予希的徵收款,用來給杜書墨在省城買套房子,杜家的經濟壓力也就小了不少。
杜秋水聽完張藍芳的打算,眼睛都驚大了,她盤算着,問道:
“這秦予希,住在鄉旮旯裡吧?那裡都有老闆看中要開發?”
“可不,聽說是開發風景區,每棟寨子的徵收款還不少呢!”
張藍芳衝杜秋水挑眉,舉起了四根手指頭。
“四萬?”
這下子,杜秋水更驚了,她拉了拉張藍芳,慌道:
“那壞了,我剛纔對那個秦予希的態度一點兒都不好,嫂子,你想讓秦予希和書墨複合,那我剛纔不會壞事兒了吧?”
“我琢磨着啊,這事兒還得書墨自己去找秦予希談。”
張藍芳斜睨着杜秋水,兩人一邊往前走,一邊把算盤打得啪啪響,她嘆了口氣,道:
“這孩子的事,也就只有孩子自己才能去解決,書墨喜歡秦予希,跟秦予希分手的這幾個月,我眼睜睜的看着他,越來越抑鬱,心情越來越不好,話也越來越少,我想着,乾脆就同意他和秦予希在一起算了,讓書墨去挽回一下,對我們沒損失的。”
張藍芳一直以爲,秦予希會和杜書墨分手,那只是兩個年輕人在鬧彆扭,賭氣。
至於杜書潔散播的,說秦予希腳踏兩條船的謠言,誰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杜書潔一直以來都很討厭秦予希,這事兒杜家人都知道。
反正張藍芳現在不反對秦予希和杜書墨在一起了,只要秦予希肯把錢拿出來,給杜書墨在省城買房子,她可以不在乎秦予希的壞名聲,也不在乎秦予希的出生。
杜秋水對於張藍芳的這個盤算,那是舉雙手雙腳贊成的,杜家前幾年活動去省城的時候,家裡已經沒有多少積蓄了,這幾年杜書墨和杜書潔兩個孩子都是富養,根本就沒有多餘的錢,可供杜書墨在省城買房。
所以如果秦予希跟杜書墨複合,能給杜書墨在省城買上房子,杜家勉強接受秦予希這麼個鄉下姑娘,也沒問題。
兩人打的好算盤,張藍芳當即給杜書墨打了電話。
因爲鎮上中學要搞週年慶,杜書墨和杜書潔都回了鎮上。
待得杜書墨的電話一接通,張藍芳就把剛剛碰到了秦予希的事情,跟杜書墨說了。
還沒來的及跟杜書墨談和秦予希複合的事,電話那頭,杜書墨沉吟片刻,對張藍芳說道:
“我就過去!”
然後,杜書墨掛了電話,啓程往xx酒店而去。
這鎮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一條路從頭穿到尾,張藍芳說的酒店,距離杜書墨也不遠。
此時,等在酒店外面的秦予希,已經見到了榮因音,將份子錢給了榮因音後,就打算告辭,回酒店房間睡覺了。
榮因音卻是伸手,將秦予希給攔住,嗔怪道:
“怎麼一年不見你,你跟我說不到兩句話就要走?剛纔我過來的時候,還跟班上的同學說,要帶你過去吃飯呢!”
秦予希蹙眉婉拒道:“不用了,我也不是爲了參加週年慶纔回來的,我男朋友他還在樓上等我呢。”
都是一些小孩子一樣的人,雖然畢業都一年了,可大家顯然還沒有被生活的瑣碎折磨得彎了腰。
所以秦予希跟這樣的一羣人,實在是沒有什麼共同語言,所思所想所關注的點,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