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父母這樣的表情,於是秦予希的心軟了軟,但有些事情,不給父母一點壓力,他們會跟馬可心這一家沒完沒了的糾纏下去。
秦予希口氣和緩了一些,擡頭看着父母,說道:
“爸、媽,我知道你們怕是今後在親戚朋友面前,落得個無情無義的局面,可是你們也要爲我想想,我剛剛買了套房子,銀行裡欠了幾十萬,我哪裡有錢給馬可心啊?還一次性要拿一萬塊那麼多。”
秦予希說得可憐,她本來不想把她按揭買別墅的事情,告訴給父母聽,畢竟按揭買房子…這事兒對於老一輩的人來說,太過玄幻了。
很多很多的人,都接受不了,一套房要住一輩子的,到老了竟然還在給銀行還錢。
對於秦予希父母那一代人來說,欠人錢,就坐如針氈,不把欠的錢還清,一輩子寢食難安。
所以秦予希說她欠了銀行幾十萬,嚇得秦慶國和肖曼曼,臉都白了。
“怎麼,怎麼會欠這麼多……”
肖曼曼的腿一軟,差點兒癱在了地上,還是秦慶國伸手,扶住了肖曼曼。
但秦慶國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秦予希欠了銀行幾十萬,對秦慶國來說,天都要塌下來了。
看着父母這樣灰白的神情,秦予希的內心有些愧疚,她也不想嚇唬自己的父母,在未來幾年,按揭買房已經成爲了社會大趨勢。
哪個有房子的人,不是欠了銀行幾十上百萬的?
她的別墅買得早,房市還沒有擡頭,一棟大別墅,一個月頂多不過幾百來塊的月供,20年後,幾百來塊的月供,跟沒有一樣。
所以秦予希一點兒都沒覺得有壓力,她其實也不想把這個事情說出來,讓父母擔憂。
可是如果她不說,她的父母,就會同情馬可心,就會想着給馬可心湊錢,把難關過了。
沒辦法的,都是親戚,秦慶國和肖曼曼,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馬可心出事。
但是自知道了秦予希,欠了銀行一屁股債後,肖曼曼和秦慶國的心思,就完全被秦予希的這一屁股債給吸引走了。
他們現在哪兒還有那個心思,替馬可心着急?
自家姑娘,還沒結婚就欠了銀行幾十萬,這…這如何是好啊?
還有哪家後生,敢娶這樣的姑娘?
兩夫妻,開始盤算着自己能拿出多少錢來,給秦予希把銀行裡的帳給填一填,時不時的,還恨鐵不成鋼的看一眼秦予希。
一邊坐着的秦予希,優哉遊哉的,壓根兒一點兒都不覺得緊張,看父母連自己口袋裡的幾角錢,都掏了出來湊數,她的內心,又愧疚,又覺得好笑。
這樣也好,免得父母被肖小曼一家哭一哭,求一求,就給肖小曼和馬可心拿錢了。
除此之外,父母生活所需要用到的一切東西,秦予希都會給他們買,不說買最好的,最奢侈的,中上檔次的,秦予希還是能辦到的。
所以暫時就讓父母緊張一下,她也就沒有給父母解釋,自己欠的銀行裡的幾十萬,根本就不着急還。
沒一會兒,秦予希就把馬可心的這個事情給忘了。
等陳玉蓮出來,忙活了一陣之後,秦予希就踩着夜色,準備去趕最後一班公交車回去。
秦慶國拿着大哥大追了出來,跟在秦予希後面喊道:
“予希,予希,是真的,這是真的,肖小曼接到了那個男人的電話,你小姨急了,說讓我們先給馬可心把錢墊上,她明天就坐火車過來!我已經一口回絕了你小姨,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知道自己的姑娘,欠了一屁股的債後,秦慶國也不猶豫了,肖小曼一打電話過來,秦慶國就直接開口回絕了肖小曼。
他只是想着,除了在錢方面,他們家沒有辦法幫忙外,能不能從別的門路上想想辦法,幫一幫馬可心。
前面,已經走出了醫院大門的秦予希,回頭,看着秦慶國皺眉頭,輕描淡寫,毫不在意的問道:
“真要給人賠錢啊?那也是肖小曼的事情啊,讓肖小曼帶錢來省城。”
“可你小姨說她沒錢,死活不肯拿錢,還……”
秦慶國後面的話沒說完,他頓住了,不肯再往下說。
其實他不說,秦予希也明白,不就是肖小曼死活不肯拿錢,還死活要秦予希給馬可心出錢嘛?想得真美好。
於是秦予希笑了笑,對自己的父親說道:
“我們也沒錢,咱們家現在是真沒錢了,你讓肖小曼,現在有多少,給人賠多少吧,我們真沒錢,如果肖小曼沒錢,讓肖小曼把她家房子賣了,爸,都事到如今了,肖小曼不賣房子,怎麼救馬可心?”
不要覺得秦予希惡毒,但是自己的女兒犯了事,總不能讓別人家給收拾爛攤子,事到如今了,肖小曼還縮在背後當縮頭烏龜,什麼事,都指使着肖曼曼和秦慶國去辦。
她自己的女兒,不該是自己砸鍋賣鐵的想辦法嗎?
“啊?”
秦慶國看着秦予希,有些嚇到了,
“你讓你小姨賣房子?這麼大的事兒,她,她暫時也拿不定主意吧?是不是要跟你姨父商量一下啊?”
對於秦慶國那一輩的人來說,賣房子,等於一件很大很大很大的事情,跟喬遷新居一樣,那都是要請客擺酒大搞一場的。
“這有什麼可商量的?不就是一套房子嗎?賣了就賣了唄。”
不覺得買賣一套房子,是很大事情的秦予希,一邊說着,一邊掏出了手機來,她剛想給周青打個電話呢,醫院的大門就開了。
周青和另外兩個身穿警服的警察進來,拷了兩個人,來就醫。
秦予希轉頭一看,這被拷的兩個人,是一男一女,其中那個女人正是馬可心。
馬可心此時的狀態不太好,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整個人瑟縮在警察的後面,頭低垂着,也不敢隨便到處描。
另一個男人,長得人高馬大,雖然手被拷着,但手裡還拿着個電話,不停的在打電話,聽那口音,就像是個外地人,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