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惱怒了一會兒,宋丹花只得無奈的、灰溜溜的回了集上,也沒敢去肖英傑家裡回信,直接回了秦家。
她的兒媳婦,也就是二兒子秦慶年的老婆張淡水迎上來,有些着急的問道:
“媽,你怎麼沒把秦予希給帶過來?肖英傑急着呢,半小時前還來問了一回。”
“急啥?該是他的,怎麼跑都跑不掉。”
宋丹花心裡也是急,但是秦予希跟着野男人跑了,人都不見了,她上哪兒給肖英傑找人去?
於是穩了穩心神,一屁股坐在了自家院子裡的葡萄架下面,沒了主意。
偏生她兒媳婦張淡水,還在一邊猴急火燎道:
“媽,你怎麼能說他不急呢?肖英傑不急,咱們家急啊,你看看你兩個孫子,兩個高中畢業,都沒考上大學,這大的女朋友家裡催着要彩禮,小的已經談了個女朋友,現在找堂客多難啊,媽,咱們家還指望着肖英傑家幫襯幫襯呢。”
兩個兒子,就是兩套房子,兩份彩禮錢,土家族姑娘出嫁,彩禮越厚越有面子,這不秦家大孫秦始就說了,他女朋友家裡要三牲、五金、六畜,此外,還要一萬塊的彩禮錢。
另外,秦始結婚,可以住現在的秦家,可是秦家小孫秦末結婚,就不能跟老大擠在一起了,得另外起房子。
這些壓力樁樁件件,單憑秦家是圓不過來的,張淡水就一天到晚的打着秦予希的主意,只恨當初怎麼沒將秦予希接回秦家,養在自己名下的。
她見着婆婆宋丹花不說話,便是埋怨道:
“媽,都是你,當年大嫂生了個女兒,我有問過你,要不要接回秦家吧?你說不接,說大哥給人家上門做了郎,生的孩子雖然姓秦,但是那都是陳玉蓮的事兒,現在可好,咱們家一分錢好處都撈不上了。”
“當年哪裡知道,秦予希這個妹子,能長成一朵金花?”
宋丹花有些委屈,一座寨子一朵金花,金花的彩禮比普通姑娘都要高好幾倍,她若是早在秦予希出生的時候,就知道她能長得如此標緻,早要過來自己養了。
這,這不是當年只想給自家減輕負擔,不想再多撫養個姑娘嗎?
然後,宋丹花朝着張淡水瞪眼,也是埋怨道:
“你生了秦末之後,我瞧着不對勁了,早叫你多生一胎,哪怕是個姑娘,終究是自己的,嫁出去也能緩解一下家裡壓力,你是怎麼說的?現在反而怪我不把秦予希接回來,都是你沒個盤算。”
秦始與秦予希同年,秦末比秦予希小一歲,兩兄弟現在出去打工了,而且兩人與秦予希的關係都不大好。
主要是因爲秦予希從小成績就好,被陳玉蓮和肖曼曼寄予厚望,當成個大學生來悉心培養,而秦始秦末一直成績不好,心思不在學習上,他們倆兄弟與秦予希的生活,一直沒什麼交集。
秦始還跟秦予希在初中時同過班,不過高二就沒讀了,秦予希還是堅持把高中讀完了,秦末甚至高中也就讀了一年,便跟着秦始跑了。
現在兩兄弟在一起打了一年的工,秦始上個月來信就說在外面已經談了個女朋友,都是一起在外面打工的同鄉,年前準備帶回來結婚。
因爲年齡小,辦酒席不領證,如今鄉下人都是這樣操作的,等到了法定年齡,再去民政局領證不遲。
所以秦始讓家裡人準備好彩禮錢,下個月女方父母親戚會來看家門。
看家門是要給女方家裡人打發紅包的,一般情況下,女方家的親戚會羣體出動,跑到男方家裡來看看男方家的經濟實力,打發給女方家裡人的紅包越豐厚,女方家裡人就越滿意。
這些婚禮習俗,每一樣都是錢錢錢,逼得宋丹花和張淡水心急如焚。
那張淡水便是不耐煩道:
“生生生,媽,你就知道叫我生,肖曼曼才生了一個,你怎不催催她,讓她趕緊的再生個孩子,好搪塞陳玉蓮,把秦予希要過來?”
不等宋丹花說話,張淡水又道:
“我看也可以這樣,我們把秦予希和肖英傑約到一處,讓肖英傑嚐點秦予希的甜頭,先給秦始把這看家門的紅包錢拿到手,後面的細節,後面再說吧。”
“你瘋了?秦予希那是界山寨的金花,你讓肖英傑去嘗秦予希的甜頭,就不怕界山寨的人鬧起來,直接把肖英傑家裡給拆了?”
宋丹花看着張淡水,搖頭,
“你莫害我們,這姑娘若是破了身,身份就不金貴了,肖英傑如今嚐到了甜頭,說不定就不看中秦予希,到時候彩禮這坎兒,怕是會削減我們的。”
“說的也是。”
張淡水想想,點頭,又問宋丹花,
“聽說秦予希換了個男朋友,是個東山駐軍,媽,您肯定秦予希現在還是個黃花大姑娘嗎?”
“那東山駐軍我今兒也看到了,瞧着挺正派,不像是會佔姑娘便宜的人。”
對於這一點,宋丹花還是比較肯定的,軍人都正派,秦予希也才18歲,聽說兩個人好上還沒幾個月呢,萬不會在這時發生點兒敗壞風氣的事。
至於今天上午,秦予希當着宋丹花的面兒,故意牽着祁子涵的手,那完全可以理解成,秦予希在氣宋丹花。
所以秦予希如今還是完璧,大家都不曾懷疑過這一點……
而在此時,被認爲還在談着小學生式戀愛的秦予希,和祁子涵,如今將車停在大山之中,兩人下了車,在一片河灘邊,抱在一起瘋狂擁吻。
時間還早,蘇木渙來了電話,現在正在市裡,坐車到鎮上還要四個小時,所以祁子涵和秦予希,有足夠的時間,享受一下二人時光。
她坐在他的腿上,他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石頭邊便是一片淺淺的水光山色。
他的手,撫着她的軟,她的手,則抱着他的脖子,領口的盤扣散開,露出衣領間那一片柔白。
祁子涵滾燙的脣碾上去,順着鎖骨,一路到了秦予希的耳際,低沉着嗓音,輕聲說道:
“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