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秦予希的記憶裡,她與杜書墨的感情,經歷了劈腿、決絕的切斷聯繫、以及鬧得雙方家庭差點兒互相打官司的程度,那重生回來的秦予希,自然不想再回杜書墨的電話。
但是在杜書墨的記憶中,他與秦予希還是男女朋友,他還沒有愛上另一個女人,他還沒有遇到他的“真愛”,所以杜書墨在一個call結束後,又call了一遍秦予希。
秦予希連續六七回都不回call,讓杜書墨的耐心幾乎耗盡了,最後一次,當他生氣的打算放棄的時候,座機終於響起。
電話那頭,最終回了call,但已經快10幾年沒有聽到過杜書墨聲音的秦予希,沉默了很久,纔是有些僵硬的問道:
“有事?”
杜書墨的內心有些不痛快,只覺得以前給他打電話,特別歡天喜地的那個秦予希,怎麼會用這種口吻與他說話?
“沒什麼事!”
杜書墨也算是一個很屌的人了,這剛剛給了這個秦予希幾天好臉色,秦予希就翹上了天?誰給的秦予希勇氣,用這種態度與他說話?比僵硬?杜書墨並不輸秦予希。
“哦,拜拜。”
聽說沒事,秦予希鬆了口氣,趕緊把電話掛了,沒什麼事給她打什麼bb機?一大早的還連環奪命幾回call,她其實並不想和杜書墨通電話,趕緊掛!
“怎麼了?是你男朋友嗎?跟你男朋友鬧矛盾啊?”
一直站在秦予希身後,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的春妮,衝秦予希好奇的笑笑,她看秦予希的自撥電話時起,臉就板得死死的,這會兒放了電話,也並不見多少緩和。
所以春妮就很好奇啊,不是聽說秦予希很喜歡她男朋友嗎?癡心得不得了,而且她男朋友還是個大學生呢,秦予希算是高就,怎麼和她男朋友通電話,卻是沒有半分欣喜的感覺?
秦予希站在小廟前面,看了一臉好奇的春妮,和老態龍鍾的族長一眼,點頭,又搖頭,
“也不算鬧矛盾,我知道他給我主動打一個電話,已經難能可貴了,如果我跟以前一樣,表現得歡天喜地一些,沒準兒他口吻好點兒,但是我…又不想委屈自己。”
“他給你打電話,其實就是想示好,有些男人是這樣,想跟女朋友和好,又拉不下面子直說對不起,於是你的脾氣硬,他的脾氣也就硬了。”
春妮其實什麼都不知道,就是胡亂勸着秦予希,她還只是以爲秦予希和她男朋友吵架了呢。
但是秦予希搖搖頭,不想跟一個不算陌生人的陌生人解釋那麼多,她最近事情很多,打算等思緒和記憶理清楚了後,就去跟杜書墨說分手的事。
畢竟現在什麼都還沒有發生,把這個手好好的分了,這輩子,還是善良的好聚好散吧。
那邊,省城,夕陽西下,杜書墨站在租房的座機邊上,低頭,皺着帥氣的濃眉,穿着球服。
今天休假,他一會兒打算出去南大門橋下打球,尋尋江楓去,但是剛剛與秦予希通過了電話,他覺得很不爽,於是看着自己手中的座機電話,發愣。
他說這幾天怎麼不見秦予希打電話給他呢,他又做了什麼事,惹到她了?
莫名其妙。
旁邊穿了球服,準備一起出去打球的人,已經開始往門外走了,他們一行大約有三四個男生,租住在這個大套間裡。
有人喊着杜書墨的名字,杜書墨應了一聲,皺着眉頭走了出去。
幾個人先是在外面吃了東西,然後坐公交車去了江楓的家裡,他家住在省城中心的繁華地段,算是比較老的房子了,但是最近這片要做城區改造,江楓家裡要搬遷。
所以幾個人連江楓的面都沒見着,江楓家裡也沒有人,撲了個空後,趕在下午時,到了南大門的橋下球場,終於找到了江楓。
不光找到了江楓,還找到了杜書墨那個在女子大學健美操專業讀書的妹妹杜書潔。
杜書墨的父母在市裡,杜書墨和他妹妹在省城。
江楓面色蒼白,神情有些懨懨的,看着昔日的好友杜書墨,也沒什麼歡喜的表情,只是點了點頭,起身,拿着籃球繼續打起了球來。
一個比起杜書墨更顯健壯高大的男人走回了球場,與江楓兩人開始玩起了二人籃球。
此時幾個女生走了過來,穿得是各種時髦,看樣子是和這羣男人約好了晚上一起出去玩兒。
杜書潔在這羣女人中,顯得格外高挑白皙,面紅心跳的看了一眼江楓又問杜書墨,
“哥,我們什麼時候出去玩?你女朋友到底來不來省城啊?她考沒考上省城的大學,沒和你說嗎?”
問話的時候,杜書潔的眼角餘光還瞟着江楓,看江楓將手裡的籃球一扔,走到了籃球場邊來喝水。
“電話都不回,回了電話沒說兩句就掛了。”
杜書墨心情煩躁,秦予希從來沒有這樣過,他決定冷幾天秦予希,看她搞什麼鬼?
“那就是沒考上咯?”
杜書潔顯得很高興,衝她身邊的朋友黃玉打了眼色,
“她沒考上就算了,甩了她更好,你女朋友挺土的,來了省城,跟我們也放不開玩兒,不是一個階層,我們自己玩兒自己的。”
從很早之前,杜書潔就不怎麼看得上秦予希,這個秦予希長得是挺不錯的,可是家庭條件太差,穿得也十分的土,思想保守放不開,一起出去玩兒,也不夠盡興。
加上秦予希現在又沒考上大學,今後的前途一片灰暗,杜書潔可不希望她有個沒上過大學的嫂子,說出去丟人,所以巴不得杜書墨把秦予希給甩了。
然後杜書潔又偏頭去看走了過來的江楓,
“楓哥,今天你開車嗎?我可不可以坐你的車。”
“我不去了。”
昂頭喝水的江楓,將手裡的礦泉水瓶子放下,說完這句話,彎腰拿起自己的衣服,轉身就走。
身後的杜書潔急了,撇下自己的哥哥,穿着皮包臀裙,踩着高跟鞋,忙追上去問道:
“楓哥怎麼又不去了?不是說好了今天你會去嗎?你回來這麼幾天了,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走,我們還是第一次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