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各部門間的配合,讓哈佛的mba金翎感到萬分頭痛,但這事對馮一平而言,可以引用一個段子:天空飄來五個字,“那都不是事”。
目前各個公司規模都還不大,還沒有把各部門改成事業部制的必要,於是這也牽扯到一些配合和銜接的問題,也就有了推諉和扯皮的空間。
馮一平的解決辦法很簡單,業務銜接的兩個部門,後一個給前一個評分,也就是前一個部門,其實要把後一個部門當作你的客戶,你部門績效工資的高低,就看你的客戶——後一個部門的滿意度。
關於這部分的內容早已經成爲制度,因此,周新宇在有佳開會的時候,完全碰不到金翎今天感到大爲光火的事情。
忍不住發了飆的金翎,猜得到他點名批評的那兩位,背後肯定不會有什麼好話,不過她不在乎,人人愛戴的上級,連電視和小說裡都沒有,何況在現實中呢!
回到辦公室後,先把門反鎖,筆記本電腦被她“啪”一聲丟在辦公桌上,揉了揉額頭,她把自己整個扔在大班椅上,然後很不淑女、很不文雅的把腿放到辦公桌上,又一次透過落地窗,看着下面繁華的都市,這是她遇到問題時最喜歡做的事。
然而美女就是美女,即使是這樣頹廢和不雅的姿勢,依舊美的不可方物,不說其它,香奈兒套裙下,黑色的wolford絲襪,包裹着那雙因爲保持運動,所以沒有一絲贅肉的大長腿,就絕對能讓不少人眼冒綠光。
配上她一貫的神情和氣場,那就是絕對兼具御姐和女王範。但是此時的御姐很煩惱,女王有些鬱悶。
那個有佳她也瞭解過,不過是從國內的一個二流企業挖了一個畢業於國內二流大學的二線主管過來。現在怎麼就發展的風生水起呢?而她這一邊,從自身能力到公司實力。明明強出有佳太多,偏偏卻諸事不順。
這就是隻緣身在此山中的緣故,馮一平早就得出了結論,像金翎這種有國外知名高校教育經歷的人,投身到國企中,其實和原來的洪浩然差不多,就是一個人在戰鬥,而且首先要從身邊和公司內部開始戰鬥。天時還沒到,地利不佔優勢,人和完全談不上,她再厲害,怎麼斗的過有佳?
並且,金翎瞭解的情報也不全面,這一次,下到下面市裡的,不僅僅是有佳,包括嘉盛裝飾和櫥櫃。智通軟件,他們四家公司,是一起組團下去的。這是馮一平年後就定下的策略,首先要利用地利的優勢,把省內精耕細作好。
不同公司的一線員工先一起工作磨合,這也爲計劃中的整合,打下了基礎。
黃靜萍和馮一平又準備去看電影,這些日子的學習,以及其它的事,讓馮一平這個勤奮刻苦的好學生,兢兢業業的好老闆也感到頭痛。是真的頭痛,額頭前的那一圈總是隱隱作痛。
他清楚這是壓力太大的緣故。要是換做以後,他會開掛玩幾把遊戲。在遊戲裡大殺四方,發泄一把,然而現在不管是硬件還是軟件,都滿足不了他的這個願望,只得另外想轍。
要說男人難就難在這裡,有了壓力,或者不爽的時候,連個紓解和發泄的渠道都沒有,所以這時就顯出了兄弟的重要性,可是,他後來的垃圾桶,肖志傑和王昌寧現在還經事不多,就和那雙溪蚱蜢舟一樣,目前還載不動馮一平的許多愁。
在這方面,女的選擇就多的多,她可以哭,可以血拼,可以狂吃各種零食,甚至是拿針扎小人……,但是馮一平選其中的哪一樣,那都太娘,好在他現在找到了一個很好的渠道,那就是投入的看一場電影,當然不能是苦情的,只能是輕鬆系的,這一週剛好有一部《九星報喜》,很符合他的要求。
這時他們兩個第一次晚上去看電影,但哪怕是晚上,黃靜萍要求也很高,反反覆覆的檢查兩個人的依着打扮,最後,看到馮一平鬆鬆垮垮的鞋帶,很不滿意,蹲下去給他系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這樣的場景很溫馨,很感人,馮一平看她有些頭髮都垂到地上,也蹲下去幫她托住,“好了!”黃靜萍拍拍手,再和馮一平到鏡子前轉了一圈,“不錯,走吧!”
拿包的時候,她裝作不經意的問了一句,“對了,方市長的女兒,你那個同學,她漂亮嗎?”
馮一平一聽就笑了,用雙手把她的臉團成包子狀,他現在挺喜歡做這樣的事,“忍不住了吧,可這纔過去一個星期而已呀!”
黃靜萍左右搖擺着想擺脫他,“討厭!誰忍不住了,我不是擔心一會進電影院的時候,你電話又響個不停嗎?”
馮一平鬆開手,笑着看着她,“真的嗎?”
臉蛋恢復了原狀的黃靜萍,雖然嘴硬的說着,“就是!”但現在臉上的表情可隱藏不住,在馮一平笑着注視下,也心虛的笑着,後來乾脆把頭埋在馮一平胸前做起了鴕鳥,“我其實就是想問問,市長家的女兒有多優秀嘛!”
“真的?”馮一平依然笑嘻嘻的看着她。
“你不準笑,你不準笑!”黃靜萍擡起頭,看他那副模樣,非常不好意思。
“好了,不笑,我們去看電影吧,再遲就趕不上開場咯。”
可是,在看完電影回來的路上,馮一平還是時不時的就笑起來,那個討厭的樣子,讓黃靜萍想打他幾下,可是一來有些捨不得,二來又擔心影響他開車,乾脆用手捂住臉,一路碎碎念,“你欺負我!”
“真沒有,我只是覺得,今天晚上兩張電影票的錢,完全可以省下來。”
雖然這部電影情節不咋滴,但是男的帥呆了,女的美哭了,搞笑橋段也不少,確實讓人放鬆,但是,效果怎麼也比不上黃靜萍的那個問題讓馮一平開心,她當時那個問題一問,馮一平的那些煩惱啊憂愁啊,立馬就不翼而飛。
“你不但欺負我,你還小氣!”
第二天去接王金菊時,馮一平有時還像抽風似的笑起來,人瘦了,眼裡滿是疲憊的王金菊,面對現在的馮一平,有些拘謹,悄聲問旁邊的黃靜萍,“他怎麼了?”
“見到你太高興啦!”馮一平說。
黃靜萍則同時說,“剛纔在車站的時候,走了狗屎運,撿到了兩塊錢,看把他高興的!”
王金菊聽了他們兩個這樣不見外的話,稍開朗了一些,“一平,其它同事都直接去宿舍,我卻跟着你走,這樣合適嗎?”
市裡的三家新店裝修快結束,馮一平就特意把培訓結束的王金菊調了過來。
“沒事,老同學過來,怎麼也得去家裡坐坐,認認門吧!對了,馮文你們還記得吧,這個月底,他也會到市裡來上班。”
“就是你以前的那個同桌?那個很早熟的傢伙?”兩個女孩子差不多異口同聲的說。
“怎麼早熟?”馮一平裝傻。
說起在學校時的事,王金菊放鬆了許多,“切!誰看不出來,他經常轉悠到我們女生宿舍前面,看我們晾的衣服。”
“呵呵!”馮一平笑了起來,他當時就跟馮文說過好幾次,他那樣做,一點都不隱蔽,可笑他還自以爲瞞過了所有人。
不過,那時的日子,還真值得懷念。
到了家裡,黃靜萍拉着王金菊參觀了一遍,連馮一平的臥室也沒放過,馮一平在書房裡隱約聽到王金菊在問,“真的是分房睡的?你們不會是做給我看的吧!”他聽了暗笑。
晚上,黃靜萍和王金菊兩個下廚,做了一桌好菜,吃飯的時候,王金菊很鄭重的斟滿了一杯果酒,“謝謝你一平,謝謝你給我提供了一個這樣的機會,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工作的。”
王金菊的話,讓馮一平很不是滋味,“你這樣說可就太見外了,是我得感謝你來幫忙纔對。”
“好啦,你們兩個越說越見外,金菊,你是憑你自己能力做這份工作的,跟他沒關係,以後什麼都不用想,再說,他也管不到你,不用拍他馬屁,連好臉都少給幾個,他這個人啊,肯定還是喜歡你跟以前一樣對他。”
“對,都是老同學,你就別裝了,我知道你還是那個小辣椒。”
“那還不容易!馮一平,老實交代,有沒有揹着我,欺負我們靜萍?”藉着酒,王金菊好像又恢復了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