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首的蒙面人這麼一說,看似倒是腹黑青匪幫的作風。
自古以來,青匪幫都盤踞深山多年,下山時候雖是不多,卻少不了在偏僻之地打劫過往商隊,而朝廷過去幾年,也出動多次勢要剿滅青匪幫,卻是因着青匪幫佔據了天時地利,互有勝負。
長亭心下冷笑,所以,她這算是遇上了真的土匪了?
“臭丫頭!今兒碰上老子,算你倒黴!老子殺了你,將你的人頭掛在城門上!讓朝廷那幫龜孫子都好好看看!青匪幫不是好惹的!”
蒙面人說着,提了長劍就朝着長亭撲來,長亭背在身後的手握緊了拳頭,待那人上前,袖中掉出的錦囊內,藥粉一瞬飛出,悉數灑在蒙面人臉上。
“啊!什麼鬼東西……老子的眼睛!”
爲首的蒙面人,自是沒料到長亭會有這麼一出,當即捂着臉,痛苦倒地打滾,哀嚎不止。
其他三人見狀,都是不敢輕易上前,警惕的看向長亭。
“土匪!是嗎?本小姐還是頭一次見着用長劍的土匪呢!並且武器長衫如此的整齊劃一!你們四個是一塊投奔的青匪幫嗎?還真是巧啊!”
長亭說着,手腕擡起,其實這會掌心什麼都沒有,卻是嚇的其他三人一個哆嗦,紛紛後退一大步。
他們可不想跟老大一個下場!
“老子的眼睛!眼睛看不見了!啊啊啊啊啊!”
之前倒地的那個蒙面人,痛苦嚎叫着,只覺得自己眼睛裡就跟有成千上萬只螞蟻在啃咬着感覺一樣,說不出的痛苦折磨。
“臭彪子!你……你在我們老大眼睛裡撒了什麼?你快說!不然老子將你衣服扒光了掛在城門上!!”其中一個蒙面人,壯起膽子呵斥道。
長亭冷笑一聲,“這纔是你們的真正目的和來意吧!”
沒想到不用她逼問,這幾個蠢貨倒是自己泄了底。
什麼青匪幫!分明就是爲了羞辱她纔來的!這纔是他們的真正目的!
“你……老子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你……你快拿出解藥!不然老子對你不客氣了!!”三個蒙面人,雖是凶神惡煞的樣子,但因着搞不清楚長亭手裡還有沒有藥粉,自是不敢輕易出手,卻是趁着說話的功夫,三個人圍成一個圈,將長亭困在當中。
“不明白就算了!就繼續看着你們老大痛不欲生吧!我這裡的寶貝還多着呢!你們誰想當第二個,報上名來!”長亭說着,晃了晃握緊的拳頭,眼底冷意颯然。
“臭彪子!我們人多,同時進攻的話,就算你兩隻手都有毒藥又能如何?還是奈何不了老子三個人!兄弟們!一起上!”
其中一個蒙面人一聲令下,其他二人同時衝向長亭。
長亭之前撒出來的是癢粉,能讓全身刺癢難忍,如果進了眼睛,則是十倍百倍的疼痛感覺,原本就是她防身用的藥粉,雖說她之前在手上塗抹了一些解藥,但再次灑出癢粉的話,這幾個蒙面人都有了準備,很容易誤傷她自己。
她只有一雙手,的確對付不了三個人。
就在這時,長亭突然指着其中一個方向,大喝一聲,
“我的援兵來了!”
話音落下,其中兩個蒙面人都是下意識的超長亭指着的方向看去,長亭順勢將最後的癢粉撒在了距離自己最近的兩個蒙面人臉上。
“啊!老子的眼睛啊!”
“臭彪子耍詐!!殺了她!!”
那兩個被癢粉襲擊的蒙面人頓時捂着臉痛苦的躺在地上,唯一一個還站着的頓時揮舞手中長劍朝着長亭砍來。
她擅長的一貫是騎射,這用劍幾乎沒怎麼接觸過,本能的反應就是躲閃。
可這個蒙面人頭腦雖是不怎麼靈光,武功卻是不差,招招狠辣陰毒,長亭只覺得長劍的劍尖犀利的掃過自己鼻尖,帶起甚涼蝕骨的寒意。
“小賤貨!老子這就用劍挑破你的衣服,將你掛在城門上!讓你這輩子都沒臉見人!!”
蒙面人說着,手中長劍倏忽到了跟前兒。
“不過是幾條連看門狗都不如的廢物貨色,也敢在此口出狂言!看來你很喜歡扒光衣服的感覺呢!不如,本公子今兒就成全了你!”
話音落下,一席紫衣翩然而至,與紫色身影同時到達的是另一抹藏青色身影。
伍紫璃和殷鋮幾乎同時到達。
殷鋮護在長亭身側,神色凜然寒徹。
而伍紫璃則是閃電出手,手中摺扇化作兵器,不過一招便將那蒙面人踹飛出去,直直的掛在樹杈上,上不去下不來,狠狠地吐出幾大口鮮血。掛在樹杈上的身子被擠在樹杈當中,正好是擠在胸口的位置,即便張大了嘴巴,也喘不上氣來,只能痛苦的倒喘氣,苟延殘喘罷了。
“長亭,沒事吧。”殷鋮說着,將絲帕遞給長亭,雖說她掌心有解藥,可癢粉的效力非同一般,還是及早擦去的好。
長亭接過帕子,乾淨利索的擦了擦手。
“沒事。你們倆……怎麼會在這裡?”
長亭疑惑的看着二人。
他倆應該一個在將軍府,一個在瓊玉樓不是嗎?
“是伍紫璃在瓊玉樓收到消息,有人收買了這幾個無賴想要對你不利,我們將那人拷問了一番,知道他們在半路上設了絆子絆住了司徒笑靈,又故意在外面找人纏住了崔鶴,目的就是爲了對付你。”
殷鋮的話讓長亭眼神驀然一寒。
果真,這幾個人不是單純的殺手,更加不是什麼土匪。
“他們什麼來頭?”長亭見伍紫璃已經一腳一個踹飛了其他三個蒙面人,都是準確無誤的掛在樹杈上,同樣都是擠在胸口的位置上,只能出氣,不能吸氣,這樣的手段等於讓活人一點點的呼吸耗盡,是最煎熬的一種等死。
別看伍紫璃平時一副妖嬈魅惑的模樣,出手的時候卻是足夠狠辣無情。
真是應該讓那些迷戀他的花癡少女們過來看看,她們心心念唸的如玉公子伍紫璃,真實的面貌是怎樣的。
伍紫璃解決了最後一個蒙面人,回頭看向長亭,面容優雅與魅惑並存,一身紫衣,紋絲不動,面上更是帶着明媚奪目的淺笑,彷彿剛纔出手的根本不是他伍紫璃。
“這幾個人和外面纏住崔鶴的,以及絆住司徒笑靈的都是京都一個不入流的小幫派的人,之前他們老大到瓊玉樓買醉,喝醉了之後,架不住瓊玉樓姑娘的幾句話就泄了老底,原來他們是收了好處,假裝土匪對你不利,將罪名推在青匪幫身上,繼而想着逍遙法外。”
伍紫璃清冷出聲,看向長亭的眼神卻是微微鬆了口氣。
他和殷鋮能及時趕來就好。
不過他們來的時候,也只剩下一個蒙面人了,酈長亭真是愈發讓他刮目相看。
長亭微眯着寒瞳,心下愈發冷硬嗜殺。
“原來如此,是想趁着前些日子青匪幫活躍猖獗,就想着假借土匪的名義,做出傷害我的事情,讓我身敗名裂,卻是將一切罪名都推給了青匪幫!青匪幫自是不會傻到主動下山來澄清一切!所以這個黑鍋,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伍紫璃和殷鋮的話,已經讓長亭串聯起了整個經過。
這時,崔鶴擺脫了外面幾人的糾纏,也急匆匆的跑進來找到了長亭。
待看到長亭平安無事,身邊又有殷鋮和伍紫璃,崔鶴先是鬆了一口氣,可是當他看到掛在樹杈上的四個蒙面人,臉色瞬間一白。
“小姐,你怎麼樣?是我來遲了……”崔鶴目赤欲裂,恨不得一刀解決了那四個蒙面人。
“崔叔,我沒事了。你現在立刻派人去接司徒笑靈,她可能也被纏住了。”長亭擔心司徒笑靈會出事,雖說司徒笑靈自幼習武,卻是因着她纔會被人絆住,無論如何,長亭都不希望有任何朋友因爲她出事。
崔鶴定了定神,立刻出去安排。
“那人說出幕後主使是誰了嗎?”長亭沉聲看向伍紫璃。
伍紫璃的瓊玉樓,可是各種消息來得最快的地方,僅次於墨閣。
喝了幾碗黃湯的男人,在女人的溫柔鄉里左擁右抱之後,最容易失去戒備,這也是伍紫璃能最快收到消息的原因。
“是你的老熟人。我看你不適合回問君閣了,倒是應該去瓊玉樓坐坐,會會你的老熟人。”伍紫璃狹長鳳眸定定的落在長亭臉上,顯然已經知道了幕後黑手。
殷鋮朝着長亭點點頭。
“好。”有殷鋮點頭,長亭也不推辭,雖然她很不喜歡瓊玉樓那個地方,那個上一世承載了她無數痛苦羞辱折磨的地方。
但重生一世,她已告別曾經,這一世嶄新的酈長亭,何必要去害怕一個瓊玉樓?
此事,掛在樹上那四個人,連出的氣都要沒有了。
“將這幾個人扔羅明河裡。”殷鋮一聲令下,他暗處的屬下立刻現身,徑直拽下那四個蒙面人,飛奔到了河邊,二話不說揚手扔進了河裡。
即便留着他們,也是活不下去了。伍紫璃此人,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便是讓對方生不如死。那四人都是斷了肋骨,肋骨插在心臟裡面,被踹上樹杈的時候,兩條腿的動脈都被伍紫璃以內功震斷,活着比廢人還不如,扔到河裡,倒算是給他們一個最後的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