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未已,洞外突然傳來一聲劍嘯。
“不好,是那老道士的同伴來了!”李毅心中一凜。
那老道士的記憶中的確有提過通知了其他門人的事情,不過他並沒有想到對方竟然來的如此之快。
這次三大道門聚首不單單是爲了斬妖除魔,更是關乎道門龍首之位的爭奪,能來的的人,大多不會太弱。
這般想着,便是將身邊的一件道袍扔給了白素貞,自己卻是快速的在這洞裡做起了掩蓋與佈置。
白素貞看着那有些髒兮兮的袍子,忍不住皺了皺眉。
李毅遠遠的見了,忍不住撇了撇嘴:“先穿着吧,即便要和他們硬槓硬,也要等你傷勢徹底恢復了吧!”
不說還好,那白素貞哼了一聲,賭氣似的將手裡的道袍扔給了他。
還能不能有點默契了!李毅有些抓狂,看來不管是人還是妖,只要是女的,這變臉的速度都是叵測之極。
就在這時,那白素貞身上已經涌起一道瑩光,轉眼已經成了一副茅山道士的裝扮。
李毅看的目瞪口呆,瞧見對方一臉戲謔的神色,沒好氣的道:“不就是變化之術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白素貞輕蔑一笑,顯然是不以爲然。
說話間,李毅也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兩人一前一後,從山洞的另外一個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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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天色已經矇矇亮起,雲海茫茫中,數道劍光閃過,狹長險峻的嶺脊上便已多了十幾道人影,看樣子,正是樓觀道的道士。
卻是那老道士在發現白素貞身上可能隱藏着什麼秘寶的時候,讓衆人加快了行程。
不過就在半路上,這些人就得到了老道士隕落的消息。
三大道門雖然比之上古時代的玄門衰落了許多,但畢竟還算傳承悠久,有些可以判斷同門生死的手段,並不出奇。
事實上,李毅在將老道士的記憶全部吸收之後,便是明白,這些人恐怕已經知道了洞中的一些情況。
而之所以能夠做到這一點,靠的就是一種稱之爲“命牌”的法器。當然了,這東西雖然只是很簡單的法器,但也不是人人都有資格使用的,大概也只有樓觀道中的一些核心人物纔有。
很快,這些道士便是魚貫而入,來到了老道士隕落的地方。
“師父,你死的好慘啊,”下巴上長着一小撮鬍子的那個道士率先撲了上去。
其餘幾個道士雖然也是一臉悲切,但見到這道士的表現,還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餘師兄,節哀順變,當務之急,是要找到那個仇人給長老報仇!”那個明顯是衆人頭領的中年道士忍不住道。
“對,對,掌門師弟,你可一定要替我師父報仇啊……”餘師兄哭的雖慘,但眼裡卻是乾巴巴的。
那中年道士便是樓觀道的掌教,臉皮一抽,點着頭在附近仔細的查看了起來。
其他弟子也都在尋找着賊人可能留下的各種蛛絲馬跡,片刻之後,便見遠處的一個弟子忽然叫道:“掌教,這裡有一件茅山的道袍……”
原本有些捉摸不定的樓觀道掌教心中一沉:“難道真是茅山之人所爲!”
老道士身上留下的雷火痕跡根本就逃不過他的眼睛,更何況,這附近又被李毅做了各種佈置。
當然了,吃一塹,長一智,李毅也不敢將痕跡留的太過明顯。
那樓觀道掌教原本還有些懷疑,如今見了弟子手裡的這件染血的道袍,便是知道自己的猜測恐怕是八九不離十了。
餘師兄在旁邊眼珠子一轉,憤恨道:“我知道了,那兩個妖怪跟這些茅山道士原本是一夥兒的,是因爲分贓不均才發生了爭鬥,如今見到師父插手,便是聯手害死了他老人家,嗚嗚,師父啊,你死的好慘……”
衆人對這位餘師兄浮誇的表演已經見怪不怪,但對方的這番話卻像是給了整件事情一個合理的解釋。
一時間,洞中沉寂,像是在醞釀着什麼。
……
另一邊,正在山林裡不斷穿梭着的李毅二人忽然被虛空中升起的一道光罩所吸引。
“是封天鎖地大陣!”見到白素貞皺眉,李毅忍不住解釋道,“看來三大道門的人還是聯起手了……”言語之中,不免有些失望之色,在他看來,自己的離間計顯然已經失敗。不過他原本也沒將希望寄託在這上面,搖了搖頭道:“咱們先找個地方落腳吧!”
白素貞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這種時候,她也顧不上跟這臭和尚生悶氣了。
兩個人在附近找了一處僻靜隱蔽的洞穴,各自恢復着狀態。
白素貞並不知道,對面那和尚不知何時已經將她給的那枚精血取了出來,正是兩眼放光的盯着,如飢似渴。
“妖神之變!看來那鍾影之前的主人應該也是妖族出身吧!”這般想着,李毅身上已經涌出一層金光,在他的注視下,白素貞給的那滴精血不斷縮小,直至徹底的沒入了他的掌心。
這妖神之變是他在給白素貞解除穴位封印的過程中神秘小鐘主動反饋過來的,也正是因爲驟然間得到了這門神通法術,他纔會那樣失態,將手放在人家身上半天也沒離開。
按照神秘鍾影傳來的意念,這妖神之變並非隨便什麼妖怪的精血都能用來修煉,只有屬於天罡地煞共計一百零八種異獸的精血才能,而白素貞身上,便是流着一些天罡神獸巴蛇的血脈,雖然稀薄,但已足夠李毅用來進行初步的修煉。
當然了,既然是初步的修煉,效果自然也是大打折扣,只能進行一些簡單的變形,想要覺醒巴蛇的天賦神通吞天噬地顯然是不可能的。
不過,即便是這樣,變身成妖獸也能讓他力量暴漲,戰力翻倍。
想着,那滴精血已經化爲千絲萬縷,以極其霸道的方式,涌入了李毅全身的血管,竄入四肢八骸。
一種不可思議的變化在他的體內發生,天罡神獸的精血無異是霸道的,即便白素貞體內的血脈已經稀薄了太多,但在那一瞬間,李毅還是感受到了那些血絲真正貪婪的吸噬着自己的血肉,激發着自己的潛力,改變着自己的體制。
這種改變產生着巨大的痛苦,無法形容的痛苦!就像撕裂之後,被無數蟻蟲啃咬一樣。
不過,李毅並沒有吼叫出來,而是不斷的運轉着混沌金身訣,以一種非人的意志,瘋狂的壓制着這股痛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