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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的家似乎並不在城裡,這讓玄奘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不過他顯然沒有注意到,自己出城的時候,居然沒有受到門衛任何的盤查。
兩個人默默的走在城外阡陌交錯的小道上,不覺之間已經到了山腳下的一處洞穴前。
“琵琶洞?”玄奘有些狐疑。
女子嫣然一笑:“小女子平日裡喜歡彈弄琵琶,倒是讓長老見笑了。”
玄奘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是貧僧失禮了。”
說着,兩人便是一前一後的走進了那山洞當中。
玄奘大張着嘴巴,這看似簡陋的山洞內部竟是另有天地。
各種純白石頭建成的屋舍此起彼伏,無數璀璨的明珠將四周照的一片瓦亮。
“你,你是妖精……”玄奘反應過來,有些驚慌失措,下意識的往後退去。
“咯咯,奴家難道就不能是仙子嗎?”蠍子精看着後知後覺的玄奘,一臉笑意。
不知何時跑過來的幾個丫鬟上前“扶住”玄奘,很快就是將他帶到了蠍子精身邊。
蠍子精十指纖纖,扯住他的僧袍道:“御弟聖僧寬心,我這裡雖然不是西樑女國的宮殿,但也勝在清閒自在,正好唸佛看經,咱們結個道侶,百歲和諧多好……”
玄奘連呼阿彌陀佛,“我是出家人,不敢破戒。”
蠍子精卻是吐氣如蘭,嗔怪道:“同樣是清規戒律,怎麼日前在子母河邊吃水得孕,就能狠心墜胎!”
玄奘爲之一滯,急道:“水高船去急,沙陷馬行遲。”言外之意就是,這件事情不是貧僧能夠控制的了,但對於你,那就不行了。
蠍子精也不生氣,一臉溫柔:“且休煩惱,我知道你剛剛落胎,不曾進得飲食,這裡葷素面飯兩盤,你先吃點壓壓驚。”
玄奘雖然肚子裡餓得慌,但還是強撐着閉目不語。
蠍子精撇嘴一笑,“咱們來日方長,你先休息一下吧。”
說着,示意那些侍女跟着自己離開。
玄奘偷偷的睜開眼睛,望着那熱騰騰的饅頭,有些艱難的嚥着唾沫。
……
另一邊,那驛丞整了衣冠,徑入城中五鳳樓前,對黃門官通告了人種到來的事情,很快便是得到了女王的召見。
“微臣在驛站接得東土大唐王御弟唐三藏,有三個徒弟,一個小長老,欲上西天拜佛取經,特來啓奏主公,可否讓他倒換關文放行?”驛丞拜道。
女王聽到“取經人”三字,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有些驚喜的道:“竟然真有西去的高僧路經我西樑女國,真是祖宗顯靈。記住!要給他們享用最好的齋飯,最好的住所,用最漂亮、最溫柔的姑娘服侍他們!”
驛丞一愣:“主公,可他們是和尚……”
旁邊站着的太師撇了撇嘴:“你沒聽人說嗎,‘和尚乃是色中餓鬼’。”
驛丞有些恍然,剛要離開,女王又道:“不知那唐三藏相貌如何?”
“啓稟陛下,那唐三藏一表人才,言談舉止令人如沐清風。”
“哦?”女王櫻脣輕啓,“若是如此,你可以代我去向他提親了。”
驛丞“啊!”了一聲,囁嚅半晌。
“怎麼,還有事?”女王滿面春風。
“匹配之事,無媒不可。自古道:‘姻緣配合憑紅葉,月老夫妻系赤繩。’”驛丞遲疑道。
“依卿所奏,就讓太師作媒,迎陽驛丞主婚,先去驛中與御弟求親。待他許可,寡人便擺駕出城迎接。”
太師、驛丞大喜,領旨出朝。……
驛站中,猴子看着剛剛將落胎泉泉水喝下去的豬八戒三人,皺眉道:“你們怎麼能夠讓師父一個人離開呢?!”
“不是一個人,是有個女官帶他走得!”豬八戒撇了撇嘴,糾正道。
“什麼女官,看是妖怪變得吧……”猴子冷哼一聲。
便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迎陽驛丞:“唐長老呢?”
“不是被你們的人請回家裡了嗎?”豬八戒說着,用法術凝聚出一副畫像。
“這人我們不認識啊……”迎陽驛丞有些慌了,這可是女王看中的男人,怎麼能夠弄丟了呢。
猴子衝着豬八戒冷哼一聲:“一定是被妖怪抓走了!”說着,又向那迎陽驛丞打聽起這附近的妖怪來。
王宮裡得知消息,也是一通大亂,軍隊集結,一副要剷平毒敵山的樣子。
“女王姐姐,你們就別摻和了,小心被妖怪傷到……”豬八戒有些憐香惜玉。
女王卻是沒有理他,來到那驛站附近的照胎泉附近,掐動法訣,不久就見一面鏡子從裡面飛了出來。
“這是……”感受着鏡子上的強大氣息,豬八戒張大了嘴巴。
……
與此同時,陷入絕境的李毅孤注一擲,開始利用大吞噬術瘋狂的吞噬起身體外面的那些詭異的九天息壤來。
“這是玄黃之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隨着息壤和造化的力量被吞噬一空,一股玄黃之色的氣息開始出現在了他的肉身當中。
玄黃之氣是一種絕佳的煉器之物,三界中最頂級的防禦至寶天地玄黃玲瓏寶塔就是由玄黃之氣所化。
此時,隨着這些玄黃之氣在他體內遊走,他的肉身開始急速的膨脹、不斷的崩裂。
也辛好有那些融合在九天息壤中的造化之力,才使得他的肉身沒有徹底崩潰。
饒是如此,這種折磨也不是尋常人能夠承受得了。
李毅不知何時已經遁入了自己的內天地當中,但即便有天地之力幫他鎮壓這些玄黃之氣,也依舊痛苦的仰天長嘯。
不過隨着一道道的玄黃之色的氣流沖刷他的肉身,他身上的氣息也變得越來越強。
“玄黃之血!”
器靈不知何時飛了過來,看着李毅身上散發出來的金色血氣,大吃一驚。
“難道主人已經晉級到了聖人境界?”
傳說中,聖人在接受天地之力洗禮的時候,體內的血氣就會轉換爲這種玄黃之血,天地不滅,壽與天齊。
李毅卻是無心關注這些,隨着痛苦越來越強烈,他的神智都開始有些模糊起來。
但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自己與這天地間的聯繫變得更加的清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