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預警演習之後,整個新兵營地從領隊到隊員都被狠狠的操練了許多次,大家因爲之前的憋屈,一直都屏住一口氣,只等着再有一次演習甚至是真實的襲擊上門,好好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
所以當後勤部有一名女新兵在營地裡失蹤的消息傳出來之後,所有的新兵們都摩拳擦掌起來,他們幾乎都下意識的認定了這又是一場新的演習,而他們必須在這場新演習中表現良好,這樣才能讓他們一雪前恥,已經上牀的士兵們重新跳下了牀鋪整裝待發,還沒有上牀的士兵則直接在寢室門口埋伏好,只等着上面的指令一下來,就像是野外的餓狼一樣嗷嗷的衝出去。
所有的人都在爲新演習沸騰的時候,關於那個失蹤女兵的消息又傳了過來,人已經找到了,在禁閉大樓裡。
整裝待發的男人們都鬱悶了,不是演習嗎?不帶這樣玩的啊,這是要讓大家的努力付之東流的感覺嗎?
而之後的消息卻越發讓人覺得詭異起來,那名失蹤女兵找到的時候已經陷入了深度的昏迷,目前所有的急救措施都沒有任何的效果,女兵目前在重症監護室裡呆着,還不知道是什麼引起了她的昏迷,而她躺倒的那片區域裡,所有正在禁閉中的人員都被各自領走,各自有專人負責審問。
就好像一個被蓄滿氣體的氣球被人突然解開了出氣口,氣體就那麼一溜煙的泄光了,所有的人都失望到了極點,也許因爲這樣的反彈,所以這些人並沒有特別的關注那名昏迷過去的女兵,這次不是演習,說明那名女兵一定是有了違反軍規的地方,那些事情都不是太悶該操心的。
“居然不是演習。”
“哎~~~煩死了,老子要睡不踏實了。”
“不是也沒有辦法啊,快點睡,不睡的一會別說老子打呼響讓你們睡不着。”
宿舍樓可算是又熱鬧了一陣才安靜了下來,新兵們終於安睡了,躺在臨近鋪上的唐子御和朱傑卻有些睡不着,雖然知道的細節不算多,但是他們卻隱約聞到了齊崢曄的味道,要死了,他們就知道,齊少爺跟末少是完全不同的性子,是絕對不會讓欺負末嫂的事情那樣輕鬆翻頁過去的。
“睡覺,不要想,想了也不要說出來。”
“我已經快睡着了,傑哥你不說話的話,我根本就沒有往那邊想。”
竊竊私語聲輕了些許,唐子御像是猶豫又像是自言自語一樣的開口問道:“齊少爺……不會殺了她吧。”
“齊少爺手上什麼時候沾過血?”朱傑輕哼了一聲,語氣似乎是不屑,但是唐子御卻知道朱傑這樣的態度其實是帶了非常大的警惕心的,只有朱傑在面臨自己幹不掉又懼怕的對手時,他纔會用這樣的態度去面對。
齊崢曄是華聯邦最完美的第一人,智商完美,容貌完美,行事作風都完美,所以他的手上不會沾染任何的血腥,他希望消失的人,會有成百上千的人願意前仆後繼的爲他身先士卒。
“睡覺吧。”唐子御想了想,很快就把朱傑之前跟他說的話還了回去,朱傑逼着自己不再去想,兩個人很快因爲白天的疲倦,進入了夢鄉。
另一邊,被殷上士帶離的呂糖糖和馬雯涵卻還無法安睡,馬雯涵作爲寢室的管理者站在殷上士的身邊,而殷上士後面的那片玻璃牆後還有好幾個人正在觀望着,坐在殷上士對面的是呂糖糖,相較於之前在寢室的慌張,呂糖糖現在的狀態顯得平靜了許多,對於殷上士的問題,她回答的也許並不完美,但卻都足夠的合理,殷上士將近七八個問題問下來,並沒有明確的找到呂糖糖的疏漏。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樣的合理,兩名戰友相遇,又分開,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其中一個出了意外,另外一個掌控的信息實在是太少了,正常流程下,呂糖糖應該被趕回寢室,繼續睡覺纔對,但是牆上的時針已經跨過一格了,呂糖糖卻還是沒有得到她能離開的消息,呂糖糖有些疲憊,再也忍不住趴在了桌子上。
“我出去一下,你在這裡看着。”
殷上士很快就站起了身,向身後的馬雯涵交代了一聲之後,她就出了審訊室。
馬雯涵目送着殷上士離開之後,她才坐在了呂糖糖的對面,呂糖糖似乎是覺察到了房間裡的人少了一個,她的肩膀動了動,卻沒有擡頭。
“難受嗎?”馬雯涵的聲音輕輕的響起,似乎是帶着些許的安撫,些許的誘惑,呂糖糖忍不住擡起頭看了一眼,確認站在她面前的是馬雯涵之後,呂糖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難受啊,如果是馬雯涵你,你不難受嗎?”
“嗯。”馬雯涵點點頭,呂糖糖並沒有給她往下說的機會,很快就坐直了身子,眼淚涌上了她的眼眶:“我很難受,那是我進軍營之後第一個交心的好朋友,如果我不是放她一個人,她也許根本就不會經歷這些,如果我們是兩個人,對她下手的那個人也許就會退縮,馬雯涵,我很難受,如果你的男朋友經歷了這些,你會不難受嗎?”
呂糖糖的話到後面就有了些許攻擊的意味,馬雯涵似乎很體諒呂糖糖,並沒有因爲她的話而生氣,反而帶着一種淡淡的審視的表情看着他:“所以,你是後悔了還是猶豫了?”
“後悔啊,非常。”呂糖糖自責到了極點,看着馬雯涵的雙眼淚水直接滑落。
“阿芮的意念海徹底的破碎了,她再也沒有意念在身了,呂糖糖,你真的不後悔嗎?讓阿芮替你去承受這一切?”
馬雯涵的聲音就如同巨大的錘子狠狠的捶在了呂糖糖的心上,呂糖糖猛然擡起頭,睜大了雙眼看着馬雯涵,就像是完全不相信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呂糖糖怒目而視看着馬雯涵:“你在胡說什麼?馬雯涵,你是想栽贓陷害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