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洞口響起了雜重的腳步聲……
這雜重的腳步聲驚起了赫連宸的注意,他緊緊的將凌夕摟緊懷裡,側目朝後看去,只見洞口早就圍堵了滿滿的人,那些人很多都是陌生的臉孔,但是也有幾個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孔,他們都不約而同的露出驚訝的眼神,似是在看奇珍異物,又似在看什麼驚天的笑話。
赫連宸本是對凌夕露出幽幽綠光,在凌夕暈過去後,在聽到洞外有聲音後,再到看到洞口圍堵了滿滿的一羣人,他溫和的臉色漸漸變得陰冷,冷得讓人毛骨悚然。
圍堵的一羣人都變了臉色!
除了帶頭圍堵的那個男人,他是當今的皇帝赫連曦,一臉邪惡的笑意看着赫連宸跟凌夕,很快嘲諷的話就響起,“喲,朕這幾天還擔心北國最人敬人愛的六王爺來着,這沒想到……六王爺還是挺***快活的嘛。”
字字句句都帶着刺的話,惹得身後的那些士兵鬨堂想大笑出來,可看到赫連宸冰窟窿的臉,愣是把笑給塞了回去。
南宮憬追隨在後,見到赫連宸懷裡抱着凌夕,由是他們身上的傷勢,他就大概的猜到這幾天肯定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而非是赫連曦口中的那麼逍遙快活。
再加上他是在一個山頭上看到凌夕遺留下被扯破的衣料,纔會尋着山崖下的方向找了去,終於看到一個洞口,豈知,赫連曦會如此首當旗手帶着士兵走進去。
他知道事情並非那麼簡單,雖然他在看到赫連宸摟着凌夕那曖昧的姿勢,也會胡亂想一番,但是他不會愚昧到忽略赫連宸跟凌夕身上的傷。
就在南宮憬想要自作主張的上去詢問時,較慢到達谷底的赫連曄,他從細縫看到了不妥,急急的推開前面擋着的一羣人,大喊着“六哥,六哥……”
噗通一聲,跪倒在赫連宸的面前,對着赫連宸就是這看看,那看看,生怕是缺胳膊少腿的。“六哥,您哪疼,您給我說,我這就喊太醫去。”
見赫連宸不迴應,立馬苦訴着臉,很激動的說:“六哥,你別不好意思,您給我說說,哎呀……這不是我六嫂嗎,她怎麼了,六嫂,六嫂,你醒醒,醒醒看看我這人見人愛的七弟啊,嗚嗚……”
赫連宸額冒青筋,頓時睥唲着赫連曄,對他這種八婆式的關愛既無奈又感到哭笑不得,便搡了搡趴在自己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赫連曄,沒好氣的說:“本王若是真缺胳膊少腿了,那便是你的責任。”
說罷,還不忘用眼神掃視下赫連曄趴在自己身上的魔爪,示意的說,再不鬆手,後果會很嚴重。
赫連曄被嚇得趕忙鬆手,撓頭的不好意思道:“人家這不也是關心你嘛。”
赫連宸衝着赫連曄低沉道:“把衣服脫下來。”
赫連曄趕緊扯住自己的衣服,像個小媳婦那樣喋喋道:“你要幹嘛,你要幹嘛,人家不會從了你的。”
他只是見巖洞的氣氛太嚴肅了,想要緩解下氣氛,壓根沒有在意到這身後的上百號人正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完全就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赫連宸瞪了赫連曄一眼,什麼話也不說,但是意思非常的明確。
赫連曄唯有自娛自樂道:“不玩了,不玩了,六哥,你一點也不好玩。”
說着就把身上的披衣給脫了下來,遞給赫連宸,假裝氣鼓鼓的站到一旁去,其實心裡就在透着樂,在衆人面前捉弄了他六哥一次,那感覺還是很好的。
赫連宸接過赫連曄遞來的衣服,蓋在了凌夕的身上,或許該說將凌夕裹住,裹得嚴嚴實實的,深怕外人能看到一點點。
他就是有這麼個佔有慾,不讓任何人靠近的佔有慾,即使是蘇暖暖這個醜女,這個他千方百計騙到手的醜女,他都想要狠狠的佔有。
赫連宸抱着昏睡中的凌夕,直徑從巖洞口走去,外邊圍堵的人都不約而同的讓開道,即使是在赫連曦的怒視下讓的道,他們也不敢再去圍堵赫連宸,要知道,惹怒赫連曦要比惹怒赫連宸安全。
赫連宸是個陰晴不定的炸彈,而赫連曦只是揹着空殼的龜蛋,誰纔是強者,北國老百姓都心中有數。
然後,赫連宸就這麼抱着凌夕走了,回到他們圍獵的那個地方,還有那些固定的帳篷點,而無痕就這麼在暗處看着,臉色愈發難看。
南宮憬能帶人找到赫連宸,完全是他留下的線索,他知道是時候讓人來救赫連宸跟凌夕,可此刻的他卻無比的後悔。
他這無非就是推着蘇暖暖走向萬丈深淵,看着她再沒有回頭的機會。
他後悔了,真的後悔了。
可這個世上還有後悔的藥可以吃嗎?
沒有,一點也沒有。
於是,無痕帶着這麼最後的一次機會,在等待赫連宸會有迴轉的心意,也許……赫連宸並沒發現,沒發現他在慢慢的靠近蘇暖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對蘇暖暖有的異樣的情愫。
無痕在祈禱這個情愫的出現,即使他也在默默的愛上了蘇暖暖這個不卑不亢的女人。
帳篷處,浩浩蕩蕩的人羣凱旋,留守在帳篷的雪歌,她焦急的跑出來,朝着那人羣眺望,期望看到赫連宸的身影,期望這個她愛慕已久的男人能平安的回來。
可是當赫連宸走進,當她看到赫連宸懷裡抱着的凌夕,頓時傻了眼,似是雕塑那樣僵硬的站着一動不動,直直所有人從她的身邊走過,而赫連宸沒有看她一眼。
雪歌這次反應過來,似是不相信事實真相,急急的又回過頭,纔敢確定沒有看錯,那個女人真的是凌夕,她沒有死,她竟然沒有死……
恨得咬緊了牙齦,脣被咬得幾乎看不到血色,而指甲深深的陷進了肉縫裡,是那樣的讓她抓狂。
身後有這麼一個男人,他目不轉睛的看着雪歌,似是看懂了什麼,眼神充滿了失望,但更多的是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