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的葬禮,張家人自然也出席了,珍珠沒有露面,不過聽丫頭們說,張家的人哭的很厲害,倒是沒有責怪劉家的人,反倒是說了許多感謝的話,劉銅錘夫婦和其他的家人,顯然都是經過明謙告誡的,這件事情,鬧出來得不償失,劉貴的名聲也會被帶壞,直接影響將來的前途,將來的婚事,所有劉家人不但沒有爲難張家的人,反倒是也說了不少安慰的話,這讓村裡對於張氏之死議論少了很多,大家反倒相信了張家人說的,張氏身子太弱,懷孕了就流產了,還丟了性命。官府也是這樣說的,這件事情算是這樣就結束了。不過相信劉貴絕對不會再對張健這個老師心存愧疚了。
張氏的嫁妝都被收拾好了,送回給張家,張氏沒有子嗣,所有死了之後,她的嫁妝按理是要還給張家的。當然,送回了嫁妝,也算正式的斷了親。
休養了七天之後,珍珠終於回家了,帶着懷仁坐上了馬車,身邊帶着明月,明謙也坐在車裡。等到了家。明家的人都知道劉家出事了,當時明有壽還親自去了,這也算是禮數到位了。
明家的人知道珍珠病了,都非常的擔心,知道現在珍珠的身體好了,這纔多少放了點心,但是珍珠還是明顯的感覺到了馮氏和王氏對她的特殊照顧,必然讓珍珠都在自己的屋裡吃飯,平時還送東西過來,家裡有什麼事情,也不會打擾到珍珠這裡。
雖然馮氏和王氏極力保護,但是珍珠還是從明貞兒和丫頭們的嘴裡聽說了一些消息,沈氏現在的心情和不好,甚至開始打罵孩子,珍珠聽到這個消息,就想到玉兒那怯弱的眼神和珠兒瘦弱的身體,作爲母親,珍珠的心裡真是很難受。可是也因爲自己是母親,她得確保自己的孩子得到最好的照顧。最全面細心的照顧,最舒適、健康的生存環境,所以,珍珠不能去管其他的孩子。
正月十五。全家人都到堂屋裡吃飯,現在珍珠真的很能吃,肚子也眼看着見長,如果不是大夫說只有一個孩子,珍珠都懷疑這次懷的是雙胞胎了。當珍珠在丫頭的攙扶下進了堂屋。馮氏和王氏的臉上都帶了笑,珍珠的肚子是她們理想實現的可能性更進一步了,她們的理想,很簡單,兒孫滿堂。
珍珠坐到椅子上,跟她一張桌子的有沈氏,小王氏,還有玉兒和珠兒,珠兒在沈氏的懷裡,看上去還是那麼瘦弱。王氏和馮氏也坐在一邊。馮氏的身邊就是沈氏,她一直在關注着小孫女。看來情況已經很不樂觀了。
珍珠吃飯的時候,一邊往嘴裡塞有營養能下口的東西,一邊觀察着身邊的人,小王氏現在似乎很滋潤,吃的好了,乾的活兒少了,讓她長了點肉,臉色塗着脂粉,頭飾還帶着絹花和銀簪子。身上的衣裙也不是原來的那身,顯然是大哥明和給置辦的。或者是王氏給的。
家裡去年的收入不錯,因爲玉米很少,明家收上來的玉米都是以種子的價格出售給附近的村民的。再加上珍珠給的銀子。這讓明家的生活上了兩個層次,明和平時還會出去幫工掙錢,給小王氏置辦東西,顯然不在話下。
明謙這個時候坐在炕上,跟爺爺還有親爹和大哥、小弟說話,“我走了。家裡的事情就交給大哥了,三弟,今年你就到書院去應考吧!”
明有壽有些擔心的說道,“張先生那裡不是挺好的嗎?再說明德現在年紀還小。”
“我這樣說,自然是有我的考慮,三弟,好好準備。你嫂子會把學費和盤纏準備好的,那裡又有我過去的同窗,先生跟我的關係也不錯,還有我的二舅子也在那裡。”
明有壽還想說什麼,但是明老爺子發話了,說道,“上學的事情,還是得聽老二的,老三,聽見沒有?好好準備考試。”
珍珠這個時候也開口說道,“三弟不用擔心,你二哥說你很聰明,而且學業也有很大的進步,上白鷺書院,最好不過了,到時候嫂子給你置辦全套的東西,你就放心考試去吧!”其實這件事情明謙早就跟珍珠商量過了,發生了張氏那件事情之後,珍珠和明謙都無法忍受讓明德繼續在張健那裡讀書。也許明德無法通過白鷺書院的考試,但是珍珠已經和明謙商量好了,到時候讓劉貴帶着貴重的禮品,跟先生走走後門,收下明德應該不是難事。
馮氏很開心,對珍珠說道,“有你這個嫂子,老三可是有福了,老三,還不謝過你二哥二嫂?”
“呵呵,謝謝二哥,謝謝二嫂。”明德顯然也很興奮,明德開朗,沒有什麼壞心,也沒有那麼多計較,珍珠還是很喜歡他的。明謙穿小的衣服,真正的都是改了給明德,明德一點嫌棄的意思都沒有。珍珠也是特意觀察過的,如果明德是一個表裡不一的人,珍珠可就不會這麼對他了。
家裡人都在想象着能再出一個秀才或者是舉人,小王氏這個時候開口說道,“我看三弟也是個聰明的,一定能考上的。”
珍珠皺了眉頭,雖然平妻也叫妻,但是跟沈氏比,身份上還差了一層。珍珠看明和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有沈氏臉色更難看了,珍珠馬上意識到,小王氏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懷仁被丫頭抱着來了,剛剛他在睡覺,一進門,聞到香味了,就馬上喊道,
“吃,吃!”
所有人都笑了,清風直接把孩子交給了王氏,沒辦法,現在珍珠是重點保護對象,這小子一腳就能傷了珍珠的肚子。王氏對於這個孫子可是稀罕的不行,也不吃了,專心的喂孩子,
“哎呦,今天沒有我們大寶孫喜歡吃的雞蛋。”王氏突然說道,
小王氏趕緊說道,“我去蒸一碗來。”
“蛋,蛋!”珠兒突然開口說道,
小王氏沒有理會,王氏看到珠兒跟懷仁掙食,臉色不太好,珍珠看在眼裡,卻無力理會。
明謙馬上就要離開了,珍珠得給明謙準備衣服,用具,考試要用的東西可以帶方便麪,這個珍珠也得做。
晚上回去,明謙也不看書了,這兩天就走了,他抽出所有的時間都用來陪着老婆孩子,
“如果我考中了,等你生了孩子,咱們就都搬到京城去住。如果沒考上,我也會回來陪着你生產,遊歷的事情就以後去做。”
珍珠點頭,這個年代,孩子夭折率還是很高的,所以帶着孩子旅行更不方便,甚至絕大部分外放的官員都是不帶家屬的,就是因爲孩子不好到處奔波。
“珍珠!”
“嗯?”珍珠很奇怪,這還是明謙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呢!
“我很擔心。”明謙將頭埋在珍珠的頸側,一隻手放在珍珠的肚子上,
珍珠嘆氣,覆蓋上他的手,輕聲的說道,“他現在很活潑,生下來也一定是個健康的孩子,不要擔心,你只要專心考試就好了。”
明謙不說話了,顯然珍珠的話並沒有安撫好他,等到明謙出發的時候,珍珠還是親自送他到了大門口,這次跟着明謙去的除了喬樁,還有劉玄和劉青,劉黃和劉藍留在莊子上。當然,劉和也在車上,帶着珍珠給他師傅準備的禮物,跟着姐夫的順風車一起到京城去了。
本來明謙不打算用家裡的馬車的,但是珍珠很堅持,後來明謙說是,朝廷對於出行的馬車可以用多少馬匹是有規定的,珍珠才放棄。但是還是抓緊時間跟丈夫弄了一輛一匹馬拉的車子,這輛車用的也是橡膠輪胎,還有備胎。車子很輕,也很寬敞,只是沒有用玻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