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男一女剛一進屋就開始親熱,不一會兒兩人就擁到牀上去了。
躲在椅子後面的尋影無所事事,無聊得很,想溜溜不掉,房門都給關上了,他真不知道自己爲何要跟進來。聽見二人在牀上狎戲的聲音,他心裡嘣嘣直跳,最終受不了了,決定挺而走險。
他迅速貼地滾到門旁,悄然起身去夠門栓,終於夠着了,他慢慢把門栓抽開,門開了一道口子。誰知當他要從口子間鑽出時,女的不知何時出現揪住了他的右耳。那女的道:“這麼大的膽子啊?你老孃我跟人在這裡偷情,你卻在這裡偷東西。”
尋影有些難爲情的解釋道:“大娘,你誤會我了,我沒有偷你的東西僅僅只是不小心路過寶地!”
那女的一聽見她“大娘”,心裡更火,yongli扭了一下他的耳朵:“不小心路過,路過到大姑娘的閨房來了嗎?”
尋影真是有理說不清:“不,大娘……不,大娘……大娘……”
那女的一聽他還在叫她“大娘”,用身子把他dingdao門上他,雙手掐着他的脖子:“叫我大娘,我有那麼老嗎?我現在才二十五歲呢。”
尋影難受地道:“我……是聽……你說的……”
那女的吼道:“我說的,我叫你吃屎你就吃屎嗎?”
那男的過來勸解:“月明,算了吧,他沒有了編號牌已經夠可憐的了,我們不是也沒了編號牌嗎?”
女的鬆開尋影,尋影扶着脖子不斷地揉挫不斷地咳嗽,女的用右手在他臉上摸來摸去:“這張臉還是蠻俊俏的,肯定迷住了不少女人吧!”
尋影不敢放肆地道:“哪裡,根本沒有女人看得上我。”
女的輕佻地道:“還是蠻謙虛的嘛!我就看在你謙虛和我那叫人心疼的野男人的份上放了你。”
尋影忙謝不迭。女的突然齜牙咧嘴:“不要高興得太早,我話還沒說完,我饒你可其他人不會饒你,等我把你往那七個老頭那裡一送,你的命就沒了,我們兩個的編號牌也就回來了。”
尋影給嚇愣了。之後道:“你們兩個也沒有編號牌,那編號牌是什麼,我還真不知道。”
男的聽他這話有些懸乎:“照你的意思,你不是芙蓉島上的人?”
尋影像受了極大委屈:“我一睜開眼睛,就到島上了,我怎麼會是這個島上的人?不過,現在是了。”
一男一女面面相覷,女的繃大瞳孔道:“還真被我猜中了。”
男的道:“看
來他命苦得很。”
尋影瞧見,裝得可憐兮兮地道:“我打小就無父無母,是靠討飯爲生的,我在一家客棧要飯掌櫃子嫌我髒就叫夥計把我弄下海了。沒想到大亂不死,來到了芙蓉島,還以爲來到了極樂世界,誰知結果還是要扔到海里去。”雙手輪換着揩淚。
男的被感動了:“月明,我們放了他吧!他比我們苦得多,雖然我們被收了牌子,至少還能在一起。”
女的不露感情地直盯着尋影。尋影忙討好她:“漂亮姐姐,饒了我吧!好不好?饒了我!”
女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人一長漂亮,心腸也就變好了。”
尋影大喜:“漂亮姐姐饒了我哪?”
女的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當我變漂亮姐姐了,我便饒你;要是一不小心成了老孃,我便把你揪出來舊案重提,反正這方圓二十里的小島上,唯一好處就是人好找。”
尋影調皮一笑:“漂亮姐姐永遠就是我心目中的漂亮姐姐。”
女的朝他呸了一口:“少在這裡耍嘴皮子,還要看實際行動。”
尋影連連應諾:“一定一定……”說完開門走人。
被女的叫住:“你去哪兒?外頭那麼多人抓你。”
尋影停步:“那我能去哪兒?你這裡只有一間房子一張牀,總不能你們在牀上幹事兒我瞪眼看吧!”
女的望男的一笑,敦厚的男人顯得急傻:“小兄弟,不要走,我們還有地下室呢!”
說着他打開一塊地板,果然有一個地下室。尋影隨他下去一瞧,地方跟地上的一樣大,有牀,只不過擺滿了一些日常的用具罷了。
尋影和男的上去坐在桌旁,女的端上來一些水果也坐下。
女的介紹:“我叫月明,他叫憂心,沒有編號牌,還不能結婚,所以目前還是一對狗男女。”
女的說這話時臉不紅心跳。男主人憂心突然變得羞答答的,臉唰的一下全紅了。尋影吃着香蕉笑着介紹:“我叫尋影,原來是個和尚,頭髮長起來就不當和尚了。”
兩主人都被他的風趣逗樂了。
女主人月明見尋影也有幾分豪爽,對他放鬆了許多,給他扔了一串葡萄:“尋影兄弟,拿着,不要客氣,儘管把這裡當自己家,不要怕,這家是我當的。”
說這句話時她故意盯着她那隻顧着吃水果的野丈夫憂心。
尋影淡然一笑,道:“多謝漂亮姐姐,只怕你嫌我吃多了要趕我走吧!”
月明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月明在這島上那是有名的夠哥們兒的人。”
憂心終於說了一句話:“尋影你放心,月明說的可是實話,也就是他這一個優點,我才死心踏地地爲她丟編號牌的。”
尋影這一聽來了興致:“能不能告訴我你們是怎麼弄丟編號牌的?”
憂心覺得羞於啓齒。月明倒顯得無比自豪,語重心長地一句:“還不都是爲了愛。”
尋影更想聽下去了:“快講快講!”
憂心央求道:“月明,不要講了好不好?讓別人知道了多掉面子啊!”
月明根本不聽:“這麼點事情說出去還怕別人吃了你不成?我就是要讓他們年輕人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愛。”
於是她無所保留地將她跟憂心的事情將了出來:月明是有夫之婦,但她從來就沒喜歡過她丈夫,他是多麼地渴望能有一個令她傾慕的男人把她從痛苦的婚姻中解救出去。她等啊等,始終沒有等到。
世界就有那麼巧的事情,不知怎的,當她在獨秀宮前參拜時,憂心總是待在她的附近;她在島上閒逛時,又總是碰到他。她一直預感到她跟他將來一定會發生情況,這情況終於來了。
一天,她無聊地把香蕉皮扔在過道上。打那裡經過的憂心不小心踩到香蕉皮,撲通摔倒在地。月明忙去看,憂心已經摔得不能走路了。她趁丈夫不在家,把憂心扶回去了。她爲他上藥時,觸到了他那厚實的肌肉,她頓時心裡發慌,找到了那種久違的衝動,忍不住把頭貼到他的肌肉上。她也有幾分姿色,他更是從未償過女人味。一個是乾柴一個是烈火,結果碰到一起就熊熊燃燒了起來。事後,月明要他帶他走。膽小的憂心第一次幹這事而且是跟別人的老婆幹,不免害怕驚慌,哪裡敢,推辭說島那麼小能逃去哪裡。憂心胡亂地穿上衣服走了。她丈夫也回來了。她無奈,照樣服侍丈夫上牀,結果丈夫發現她穿着男人的內褲。丈夫逼着她說出了那男人的名字,他氣不可遏,上報到獨秀宮,休掉了月明。憂心和月明因爲通姦被收走了編號牌。他們也因此到了一起。在她跟他第一次光明正大偷情的那個晚上,他問她,他們怎麼會把內褲穿錯的。她說,是她故意弄錯的。之後,月明就有了憂心的孩子。
按照島上的規定,沒有編號牌的人是不能享有任何權利的。因此他們找不到媒婆,找不到主婚人,只好暫時做一對狗男女。只有等到他們重新拿到編號牌,他們才能正式結爲夫妻。
尋影暫時跟他們住在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