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又將應文手中的酒奪過去了。兩酒鬼不快地盯着這位不速之客,其他人也圍了過來。這人便是“尋歡公子”春紅豆,剛纔還在跟雙捕王打鬥,這會兒卻又來到了岳陽樓,真還有他一套。
他見那麼多人用不友好的眼神瞅着他,心裡也不快:“就喝了你們兩杯酒,你們心疼了是不是?好,我還給你們!”
在說的過程中,他早就解開了褲腰帶,脫下褲子,掏出**朝他們撒尿,那些人自然向後退去。尿撒完後,他收起那傢伙,穿上褲子,繫上腰帶,自鳴得意地道:“實話告訴你們,我春紅豆kuaxia這玩意只給女人看過,今天第一次給你們這些男人看。”
衆人開始議論:“他就是春紅豆?他膽子也太大了吧,殺了尚書還敢招搖過市!我們得小心,這小子功夫了得……”
應文跟尋影站在那裡,沒有做聲,春紅豆沒有理會那些人的議論,他靠近應文道:“全天下的人一聽我春紅豆的名號就會驚悚,唯獨你們無動於衷,可見你們一定是高人。來,我們去喝一杯,不要跟這羣下里巴人一般見識!”
說着,應文尋影被他拉到桌旁,他給他們倒着酒:“喝,喝,喝,他們人不怎麼樣,酒倒是還可以!喝,管他孃的,人得罪了我,酒可沒有得罪我!”
應文尋影還是沒有喝酒,春紅豆卻已經是數盞下肚了。人羣又圍過來,他望都不望他們一眼,只管自己喝酒。他又叫應文他們喝酒。尋影覺得這個人有些意思,就問:“春紅豆,我們剛剛進來的時候還看到你跟‘蓋世雙捕王’打鬥,看起來你還在下風,怎麼這麼快你就逃脫了他們的追捕?”
春紅豆呷了一口酒,回答道:“告訴你一個訣竅,雙捕王厲害的就是那個金羅盤,說真格的,他媽的還真邪門兒,不管你逃到哪裡,金羅盤就是知道你的藏身之地。這回,我可跟他們玩出了經驗,金羅盤尋人也是根據那個人的氣味,就跟狗聞蹤一樣。今天我跟他們搏鬥的時候啊,找着機會,飛到洞庭湖,找了一個船家,把身上的衣服全脫了放在他的船上,打發了幾兩銀子叫他將船開到洞庭湖中心去了,而自己潛到了洞庭湖中。這方法還真靈,雙捕王把我的衣服當作了我,也租了船去追,我便這樣溜掉了,到現在他們還沒有找到我!”
兩酒鬼幾乎有些不相信春紅豆是真的春紅豆,一酒鬼問:“春紅豆,你真的是春紅豆?”
春紅豆對此不屑一答,另一酒鬼正打算再問一遍,春紅豆覺得他們太煩了,手一擺,一顆紅豆“嗖”的一聲從袖間射出,飛進酒鬼的口中。酒鬼“啊”了一聲用雙手捧着嘴,之後手從嘴巴上移下來,捧着一顆紅豆,兩顆門牙,還有口水跟血絲。
他終於跟他們說話了:“這回知道我是春紅豆了吧?”
酒鬼忙點頭哈腰,一酒鬼又問:“那你從哪裡來,又到哪裡去?”
春紅豆“譁”的一下拉開了尋歡扇把搖着,嚇得酒鬼連向後倒退了幾步。
“哈哈哈,你們就那麼點能耐?放心,我不會打你們的。”春紅豆這次可得意極了,他仰着腦袋道,“我當然從京城來啦,只不過遇到了一點麻煩,京城來了一個叫血菩提,長得實在是太漂亮了,我想跟她睡覺,可她不要錢……”
其他人齊聲問:“那要什什麼啊?”
春紅豆用手掌在其中一個人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道:“要人頭!”
很多人都摸着自己的脖子,吃驚得很:“啊?要人頭?”
春紅豆又特別強調道:“要的是大官的人頭!官兒越大越好,最好是朱棣的人頭。不是普通人的人頭,比如你們這些人的沒有用?”
衆人又是一驚,有人問:“春紅豆,你是天下第一好色之徒,只要是你看中的女人你
不把她弄上牀你是絕對不會罷休的,你到底結果爲她殺過人沒有啊?”
春紅豆覺得問這個問題的人愚昧,反而以十分傲慢的口氣反問道:“我不殺人怎麼就能跟血菩提上牀?我要不是將吏部尚書的人頭割下來,那朝廷怎麼會派‘蓋世雙捕王’死跟着我不放?”
又有人問:“那血菩提真有那樣美?是怎麼一個美法?”
春紅豆顯得更爲得意:“小臉蛋看上去白似玉,摸上去柔似水,總之,你一見她,你就來勁兒;你一摸她,你就迷醉了,什麼都不知道了,只知道血菩提在你腦海裡恍動,直到時辰到,血菩提離開你爲止。”
很多人在吞口水,很多人又在議論血菩提的美。尋影想:血菩提真有那麼美?可惜她只是一個妓女。
這時,又有人問:“春紅豆,你剛纔只說了她的臉蛋兒,還有說其他地方呢?比如她的臀部,她的腰圍,他的rufang?”
這回他感到慘愧了:“哎呀!她太美了,我只來得及看她的臉就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所以,我下次一定還殺一個更大的官兒,希望能夠了解她的rufang。”
更多人在淫笑。過了一陣子,春紅豆感到頭昏腦脹,便問尋影:“我……我……怎麼……頭不舒服……”
尋影笑他:“可能是你酒喝多了吧?”
“不……會……吧……”春紅豆否認道。
“砰砰砰……”,落魄文人統統摔掉手中的酒杯,面孔變得無比的可怕。
“唰唰唰……”,他們從桌子下面拔出利刃。
“嘣嘣嘣……”,樓下的人手持利刃相繼衝上樓。
“他……們……這……是……在……做……什……麼……啊……”春紅豆迷迷糊糊地問尋影。
“春紅豆,你本來不歸我們東廠的人抓?今天可是你自個兒送上門的。”其中一酒鬼。
“這酒……這酒……”春紅豆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了。
“這酒有毒,我們下了miyao,本來不是藥你的,而是藥這兩個和尚的。”酒鬼指着尋影師徒二人道。
春紅豆努力撐開眼睛看尋影師徒二人。
“他們就是麓山寺的應文和尋影。”酒鬼補充道。
尋影、應文早已拍案而起,持刀之人隨即將他們圍在垓心。春紅豆哀求尋影:“不要……不要……把我……扔下……”說完癱在桌上,一動也不動了。
應文拉起尋影的手道:“我們闖出去!”
尋影望望春紅豆道:“我們把他也帶走吧!毒酒可是他代我們喝的啊!”
應文頓了一會兒,道:“我們不是不救,只是我們救不走啊!”
尋影對他師傅道:“這個您放心,麻煩您在前面開路!”
應文道了一聲“好”,尋影背起了春紅豆。應文在前,尋影隨後。酒鬼命令:“上,抓死的抓活的都行!”
持刀人砍向他們,應文雙掌齊推,擋在前面的人紛紛落地。尋影雙手抓着春紅豆,使不出來,只能靠腳踢打來犯之敵。很快他們已經來到的樓梯口,可樓梯上全是抓捕他們的人。應文見後怔住了,尋影則放下春紅豆交予應文扶着,自己則對着樓道一聲“獅子吼”,整個岳陽樓搖擺不定,樓道上的人也蕩然無存。尋影重新揹着春紅豆下樓上前開道,應文跟在後面斷後。轉眼間,他們已經由三樓下到了二樓,雖然還有幾個人企圖從二樓上去攔住他們,但又迫於尋影的厲害,無人敢動真格的。不過應文卻遭到過來自身後的襲擊,他邊打邊退,也沒有吃到多少虧。
處在二樓的他們環境變得更加惡劣,前進的路被不斷涌上的人給堵死了,後撤上樓的路也被人給封住了。尋影恐嚇他們道:“不要想着來抓我們了,這
是徒勞的。”
兩酒鬼走上前,一酒鬼道:“尋影,你的‘意殺‘確實有所耳聞,但是我也要告訴你,東廠無名無姓一出馬,沒有取不了的人頭。”
東廠有兩個金牌殺手,他們便是無名跟無姓,同時二人都嗜酒如命,因此也就有了“酒鬼無名”跟“酒鬼無姓”的稱號,跟尋影自報來歷的是“酒鬼無名”。金牌殺手出馬,或許換成其他人,早就嚇得尿褲子了。但尋影底氣足,這兩個人在他眼裡只不過如螻蟻般大小。他便放下話來:“看來今日一戰在所難免了,到時候誰說的是假話,誰說的是真話自然就分明瞭。”
“酒鬼無名”從身邊的桌子上取了一罈酒,揭開蓋子,“咕咕咕”三口酒下肚,繼而左臂抱着酒罈子掄起右手的拳頭,跳近尋影,“啪啪啪”連續十數拳打向尋影,尋影負着春紅豆,騰不出手還擊,只是一一閃躲了。“酒鬼無名”不服氣,將酒罈拋出砸向尋影,尋影出腳將酒罈踢到空中。兩把利劍同時從酒鬼無名的左右手臂中彈出,交錯揮動刺向尋影。
酒罈剛一觸到樓板,又開始落下來,直直地duizhun他的頭砸下來。
酒罈和利劍幾乎同時抵達他。
應文驚叫一聲“尋影小心”。尋影立馬撐起了一層紫色保護膜,酒罈浮在空中,無名也被定在面前。尋影移動着身子,無名則不斷地後退,尋影“啊”了一聲,無名被彈出,破牆壁而出從二樓上摔了下去。“啪”的一聲,酒罈落地,摔了個粉碎。
“酒鬼無姓”下了命令,殺手們一起砍向尋影和應文。岳陽樓內打成了一鍋粥。尋影跟應文相距還有一段距離,他雙手反扯,將軟綿綿的春紅豆移到了面前,周身有五六個人殺了過來,他將春紅豆攔腰舉起,於頭頂旋了一週,那幾個人猝然倒地。
他又繼續旋轉着去靠近應文,人莫能擋。正當此時,無姓持劍從天而降砍向應文,劍落處,應文左肩上留下了殷紅的血印。尋影見罷,叫了一聲“二師傅”,放下了春紅豆。突然覺得內心一陣抽搐,頓時怒目圓睜,面目猙獰,肌肉緊繃,如野獸般將身邊之人盡數撕個粉碎,很多人紛紛撤退。
應文根本不知道尋影到底怎麼了,只知道他曾經在嶽麓山暴發過一次,也就在那一次,他弄矮了嶽麓山五十丈,也不曉得這次他會弄出什麼事來。
所有人停止了打鬥,眼巴巴看着面前這頭猛獸發飆。還好,他只是咆哮了幾聲,轉身拽起春紅豆,衝牆而出,向北躥去。應文也跟了去。其他人還處在驚悚當中。
鄭和、王景弘、高忠、“人妖王”、“連體雙雄”、“酒鬼無名”等人分別從兩個破洞飛進來。無姓及其他東廠的殺手向鄭和行抱拳禮:“見過鄭督公!”又朝王景弘道:“見過王副督公!”
朱棣暫時擱置鄭和下西洋的事情,命他主管東廠事務,專門暗殺尋影及應文。鄭和便在全國派遣暗探,偵察尋影等人的行蹤。今天接到無名無姓的信號,他匆忙趕到岳陽樓,便看到無名從樓上落下來,“人妖王”飛身上去剛好將他接住。
無姓想要告訴鄭和尋影等人逃走的事情,鄭和擺擺手,嘆道:“我們都看到了,他要走誰還攔得住他?”
無姓問:“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鄭和道:“當然是追了。”
無姓又問:“他功夫那麼高,即使追到,他也照樣會逃走,這樣追下去何時是個結果?”
鄭和發火了:“總之,他們逃走了,我們就去追,他逃到哪裡,至少我們要追到哪裡。”
鄭和一行也向北追去,剛走幾步,便遇到了十拿九穩兩捕頭,他們兩人向鄭和訴說了他們被春紅豆忽悠的事,鄭和也給他講了尋影等人逃走的事,於是他們結伴同行,一起追捕尋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