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緊不慢的過着,出乎陽清河意料的一件事發生了。那就是雖然他們幫羅阿蔻時用的是化名,可羅家還是費了點兒心思,在白石打聽到他們的來歷,又親自到府上道謝。差點把這事忘掉的三人,汗顏的收下了羅府的謝禮。羅父也很詫異這幾人來頭竟然這麼大,但他並不喜歡攀附權貴,這只是他對幾人幫助自己女兒的謝意。
拿人手短,陽清河想着商賈之家錢財定是不缺的,那麼就送他們一些平安保障吧。又知曉北雲城現在是秦風主事,陽清河就修書一封,請他多爲關照羅家,唔,應該會給自己一個面子吧,陽清河思考了下,她與秦風大概也能稱的上交情。
又翻了遍禮單,陽清河感慨,還是做好事什麼的佔便宜,不過舉手之勞又換回這麼多銀子。說她愛財?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也。只是最近,陽清河盤算一下,這幾天又過得太閒了,隨即敲了自己腦袋一下,還有嫌自己事少的,真是笨蛋。
到了晚上陽清河才發現,什麼叫大千世界無所不有了。她,立志成爲一國之主的女人,竟然被採花賊摸到了房間,而這笨賊的行爲,還真不知道讓人哭還是笑了。
夜裡陽清河正在睡覺,鼻間忽然涌入一陣暗香,正覺得不對勁,睜開眼睛一看嚇了一跳,牀前竟然有一個人影。饒是她再膽大還是一驚,想叫人卻發現嗓子發不出聲來,渾身綿軟無力。那個人身形比較高大,俯下身子手向陽清河臉部探來,她心中一緊,那人卻停了手,從懷中拿了一個夜明珠出來。
藉着瑩瑩光輝,兩個人大眼瞪小眼,那人竟然首先叫出聲來:“怎麼會是女人,洛徵不是男的麼。”聲線很柔媚,但是一個男人擁有這樣的聲音,陽清河渾身掉雞皮疙瘩。明珠靠近自己,陽清河並不能看清男子的容貌,見他提到洛徵張張嘴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
那個男子一拍腦袋說:“對了,你現在是啞巴,我得給你解開才能問話。”又從袖中摸索出一個小瓶,湊在陽清河鼻前,一陣涼麻後她恢復了些體力
。試着動了動胳膊,還能動,那男子卻又開口:“你是誰?洛徵住在哪裡?”“你問這個做什麼,我是誰與你有關係麼。”陽清河故意跟他岔開話題,“哦,也對,你是誰跟我沒關係,嗯,不對,我是問你洛徵在哪裡。”
“洛徵啊,我知道,他就在……”眼見那男子專心聽着,陽清河從身下掀出匕首橫在男子脖子上,沒想到牀上女子還會武功,那男子只覺脖子上一冰,就被一物抵上。陽清河微微一笑,翻身坐起:“噓,現在安靜,該我問你了,如果說謊,匕首不會長眼睛的哦。”
挾着那男子,點了燈,因爲是深夜,如果被人見到屋裡進了男人不好,陽清河並不打算驚動下人。
藉着燭光,陽清河才發現自己制住的這個男人長相有多妖孽,明明比她高了一個頭,身段卻甚是嫵媚,男生女相就不說了,竟然還描了眉塗了胭脂。陽清河只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坍塌了,如果他是採花賊的話,那麼還真分不清到底是誰被採了,大眼睛水汪汪的一副小受相。
“你是誰,潛入府內做什麼?”陽清河迫使自己不將注意力放在他的外貌上,“我是大名鼎鼎的採花賊玉面狐狸,聽說洛徵長的好看,特來一親芳澤的。”滿頭黑線,陽清河將匕首往前送了送道:“什麼採花賊玉面狐狸的,我怎麼沒聽說過。”“呃,因爲這是我第一次開張。”!!陽清河終於明白爲什麼會有這麼烏龍的事件出現了,像這種笨賊,第一次開張就會是最後一次了吧。
“你叫什麼名字?”忍住將面前男子掐死的衝動,陽清河還是問了出來。“本公子名叫君鈺,今年十八有餘,志向在於看遍世間美男,師從師傅……”一開口就停不下來又說了一堆廢話的小受,錯,是君鈺,陽清河咬牙說道:“夠了,你到底是男的女的。”
君鈺傲然揚起頭說:“去哪兒找本公子這樣舉世無雙貌美如花的美男子,哼。”陽清河現在唯一的衝動就是把他送到21世紀的泰國做人妖,她一手拿着匕首另外一隻手去摸索君鈺懷中的藥瓶,豈料這一舉動又惹的他花容失色,彷彿受了很大屈辱。“想什麼呢,本姑娘對你沒興趣!”陽清河拿出君鈺懷中兩個瓷瓶,看着上面貼的標籤嘴角一抽,一個寫着迷藥一個寫着解藥。直接將迷藥打開湊到君鈺鼻子,他沒到片刻就身子一軟癱了下去。
陽清河在君鈺憤恨的眼神中解開他的腰帶,將他困了起來,然後打開房門丟了出去。他想殺人的眼神?抱歉,城主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不罰他怎麼解恨。躺在牀上陽清河感慨,府內的戒備是越來越鬆散了,什麼小貓小狗都能摸進來,是該再培訓一次了,睡夢中的龍鳳兩組成員打了個冷顫。
君鈺淚汪汪的被丟在門外,冷風吹着,鼻涕都快流下來了,嬌生慣養的他怎麼能忍受這種苦來,心中默唸:大師兄你快救救君鈺啊,莊外的女人是老虎,都是可怕生物啊。以後君鈺再也不出去了,安安生生呆在山莊裡。啊,有小蟲子爬到身上,君鈺頓時覺得生不如死,他最討厭爬蟲類生物了。
緊緊攥住手裡的紙團,顏琳月有些緊張,這是剛纔街上一個小乞兒塞給她的。趁着無人的時候她打開看過,字跡很熟悉,是她師傅的手筆。顏琳月從小聰明伶俐,從她記事起就有一個女尼教她讀書識字,並且傳授她武藝。只是後來她長大了,女尼才留書一封飄然而去。那麼現在這封信約她見面又是爲什麼呢,顏琳月也有些懷疑,更讓她驚心的是上面所言:“琳月,抽空與爲師在竹間寺見面,有關你身世之謎。”
身世,顏琳月只知道自己不是李盼兒,而是顏家孤女,還有什麼身世呢?她很忐忑,而且,師傅爲什麼知道自己在白石,又爲什麼不入府去找她呢。並且,上次在王府,她也感覺到出手殺死王全的是師傅,只是沒有上報。這一切到底有沒有聯繫,顏琳月心砰砰直跳,無論如何,還是要見師傅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