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主任,請問您今天找我有什麼事情嗎?”若雪眨着長而卷的睫毛,帶着笑意問道。
胡宏春替陳主任答道:“哦,陳主任是我的好朋友,他從電視上得知你的英語成績出色,想請你做他兒子的家教。方若雪,你看能不能抽出時間來,畢竟你現在的學習任務是非常緊張的。”
做家教?若雪眸子微轉了轉,這陳主任可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現在一般學校的授課老師都在課外兼職家教,而本班的學生如果需要課外輔導的話,肯定是優先選擇自己的授課老師,怎麼會繞了這樣大的圈子來找自己去做神馬家教的。而且除了授課老師以外,H大的校園圍牆外面每天都擺滿了桌子,全是H大的師範類學生求兼職做家教的。論英語,他們比自己好太多了吧。
心裡是這樣想的,但表面上若雪卻非常真誠的說道。“當然可以啊,承陳主任看得起,陳主任不光是胡老師您的好朋友,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正好可以報答他的恩情呢。”
陳主任見若雪爽快的應了,開心的搓着手說道:“那,方若雪同學,哦,不,小方老師,你看我們是不是約個時間去我家一趟,摸一下我家那混小子的底啊?”
“陳主任,還是喊我方若雪吧,老師兩個字,在胡老師面前我可擔當不起的。要不就現在去吧,今天我正好沒事。”若雪接口答道。
“那好,宏春,謝謝你啊,改天我們一起喝酒,今天我先走了。”陳主任向胡宏春擺擺手,然後和若雪出了辦公室。
若雪一邊裝着開心的樣子和陳主任交流着,一邊用意念和粉果果交流:“粉果果,情況怎麼樣,能不能修改他的記憶?”
“應該沒問題,但你要和他不斷的聊天談話,讓他放鬆心情,這樣我就比較容易操作了。”粉果果的放氣不是特別輕鬆,想像陳主任這樣的人,一般都是心思非常縝密之人,而且自我控制能力應該也是比較強的,所以粉果果想要得手,可不是很容易辦到的。
“嗯,我知道了。”若雪點點頭。
陳主任在校口攔了一輛面的,和若雪坐上車,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對她說道:“方若雪同學,我有個文件袋丟在了辦公室,裡面有一個病人的資料,明天要手術,晚上回家我要再看看的。我們先一趟醫院取一下,然後再去我家吧。”他是想先將若雪騙去醫院,然後再和其他的醫生做她的思想工作,讓她配合檢查。
爲了若雪這個特殊的病例,陳主任可沒有少費腦細胞,也不知查閱了多少的文獻資料,想找出點什麼來,可一直沒有什麼發現。所以他更堅定找到若雪的決心,一定要查出她和普通人有什麼不同,這將會改變自己在醫學界的地位。
若雪心裡冷笑了聲:狐狸的尾巴終於露了出來自己可不想被當作小白鼠去供人研究的,再說了,自己本就和普通人沒有區別的,除了腦子裡多了個粉果果以外。
“行,沒關係的。”若雪點頭微笑着答道,然後又誇起陳主任來:“陳主任,您可真敬業啊,下班了還在工作。”
陳主任很高興,開始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從醫生的責任說到醫生的醫德,又從醫德說到現在醫患之間的矛盾。若雪不停的點頭附和着,他說得更來勁,一直說到醫院的門口,他還有些意猶未盡。
在若雪和陳主任剛剛下車站穩,粉果果就輕籲一口氣說道:“好,搞定了,你離他遠一點兒。”
若雪心裡怦怦跳,說實話,不敢肯定是不是真的能行,這畢竟是粉果果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
“哎喲”離若雪十步之遙的陳主任突然雙手抱頭,有些痛苦的呻吟了起來。
“粉果果,他沒事吧?”若雪有些擔心的問道,可不要搞出什麼意外來啊。
“放心吧,他馬上就好了。”粉果果自信的說道,果然他的話音剛落,陳主任就已經鬆開自己的頭問,然後向四周看了看,面現疑惑,大概是在想自己怎麼好好的在這裡吧。
“粉果果,你確認他不認識我了?”
“是的,真囉嗦,不相信的話,你去他面前試一下不就得了。”粉果果嘟着小嘴生氣的說道。
若雪可不管他生不生氣,還真的走到了陳主任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問道:“請問……。”輕吐兩個字注意陳主任的表情。
陳主任看了一眼若雪,臉上的表情沒有了剛剛的熱情,有些警覺的問道:“你有什麼事?”
“哦,我想問一下,外科大樓在哪兒?”若雪找了個藉口。
“從這邊拐個彎就到了。”陳主任指着右手邊的一條水泥道說道,然後不再理會若雪,而是轉身走了。
“耶”若雪興奮的打了個勝利的姿勢,成功了終於去了塊心病。
粉果果可沒有她那樣興奮,小臉上有些疲憊的說道:“好累,我要休息幾天了。所以這幾天你自己小心點兒,出什麼事,我可不能幫你了。”
還是第一次見粉果果如此的虛弱模樣,若雪心生愧疚:“不好意思啊,粉果果,你快休息吧,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可以助你恢復啊?”
粉果果點點頭:“有”
“真的,是什麼?告訴我,我一定會想辦法去做到的。”若雪也很鄭重。
“除非你現在能找到一個與你真心相愛的男朋友,那我就會立馬恢復。”粉果果疲憊的臉上有着一抹邪笑。
若雪翻了個白眼,這粉果果都這個時候了,才和自己開玩笑呢,沒好氣的回道:“那就沒辦法了,去休息吧,我不會有事的。”
粉果果沒有說話,暗暗搖頭,這不是玩笑,這句話比真理還要真不知何時才能完成這個任務呢?然後隱去了,大概是太累了。
若雪看着路對面那閃燈的霓虹燈,想着粉果果的話,真心相愛?何謂真心呢,當你以爲找到自己的真愛時,也許馬上就是你被摔得最慘的時候吧不自覺又想起了與關寧的過往,心裡的痛又如無邊的海向她襲來。
‘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她有些迷惑了,邁着有些重的步子慢慢的向家的方向走去。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若雪本有些傷感的心,早就在一覺睡醒後就恢復了。現在的她只想着向前看了,以前的事情,雖然偶爾想起會難受,但絕對不會受到它的影響了。
一個月後的週末,若雪晚上沒有去傑達,而是陪着吳蘭在家看新聞,方健彬去樓下看人下棋去了。說實話吧,她對新聞類的無愛,可因爲吳蘭喜歡看,也就耐着性子看下去。
很快電視中的一則新聞引起了若雪的極度關注,原來因爲有人舉報,那個蔣局長竟然因爲涉嫌貪污受賄,昨天被雙規了。
若雪差點兒從沙發上跳起來,真想買串鞭炮慶祝一下,抓得好,真是惡有惡報,像蔣局長這樣的敗類,留在社會上不知有多少人會被他殘害呢。
想到蔣局長,不能不想到李文,而一想到李文,她就想笑,不知道李文和這蔣局長一夜*宵後,兩人之間的感情是不是又加深了。
“雪兒,想到什麼了,這樣開心呢?”吳蘭一邊打着毛衣一邊笑着問道。
若雪止住笑,搖頭道:“啊,沒有哇,媽,你這是給誰打毛衣呢。”
“給你爸打的,對了,前幾天你大姑打電話,聽說你珍也在你那學校裡學電腦,是不是啊?”吳蘭臉上一片溫柔。
若雪手裡拿着毛線團,將毛線在手指上繞着,說道:“是啊,珍姐現在學得很不錯。媽,你不知道呢,我們校長竟然是珍姐小時候的鄰居,他們小時候好像關係很好的樣子。”
“真的啊?那還真是太巧了。說起你們校長,我倒想起件事情來,我和你爸早就想請他吃頓飯,要好好的感謝一下人家這段時間來對你的照顧。現在正好,你去和你們校長說一聲,約個時間,把小珍也一起叫上,我們在一起吃個飯,聊聊天,讓人家以後對你多照顧些。”吳蘭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吃飯?算了,不好,這樣會讓別人有壓力的,萬一以後我哪兒做得不好,人家可能會因爲這一頓飯,而不好意思說呢,這會起反作用的。”若雪趕緊反對道,這言多必失,萬一王傑和王玲他們一漏嘴,將自己是股東的事情給說了出來,那自己真的是沒有辦法圓謊了。當然這件事情,她也不準備隱瞞太久,但現在還不是時間,時機成熟自然會告訴他們的。
“你這孩子,一堆子歪理。”吳蘭搖搖頭,繼續一針針的織了起來,想想若雪說得好像還真有幾分道理,也就不再堅持了。
“嘻嘻,這不叫歪理,這叫真理。”若雪向沙發上一躺,伸了個大懶腰咧嘴笑着說道。
進入了十月份,記得非典很快要開始流行了,不過剛開始是在廣東一帶,H市基本沒有動靜,但從明天春天開始,H市也開始都人心惶惶了。
若雪躺在沙發上想着非典,卻沒有想到一星期後傑達發生了一件對她來說,比非典重要的多的意外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