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但她們都不是你
顧祉川覺得她的話十分礙耳，林甘棠油鹽不進，他也煩了，聲音冷下：“我覺得你應該先冷靜冷靜。”
一句話點燃了林甘棠心底的火，她順起旁桌上的檸檬水，用力潑在他的臉上：“我覺得你應該收起你的自以爲是。”
旁桌食客看着一身狼狽的顧祉川，和大步離開的林甘棠，瞠目結舌。
石慕珍觀察着顧家兄妹，悄然無聲地後退，免得被遷怒。
服務員路過看見，奇怪的問：“這位小姐，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
石慕珍趕緊擺擺手，視線掃過林甘棠方纔坐的地方，問：“那桌的人走了，沒見人買單啊。”
“您是說溫先生？”服務員解釋：“他是這裡的會員，預付了費用的。”
石慕珍扯嘴角假笑。
她想找林甘棠的尷尬，結果尷尬了自己。
她嫉妒林甘棠，死纏爛打能嫁給顧祉川，結不成，還有個心甘情願對她掏心掏肺的溫晏清。
石慕珍看向顧祉川，覺得這是個大好的機會，她要把人搶到手才行。
她不相信林甘棠會放手，林甘棠那麼愛他，爲了顧祉川沒有不願意去做的，眼下矛盾，林甘棠遲早會回去認錯。
趁虛而入不光彩，但她石慕珍沒有什麼豁不出去的。
林甘棠走到廣場上。
溫晏清安靜地跟在她身後。
他望着她纖細的背影，眼底情意翻滾涌動，濃得似乎要凝成實際，將她包裹吞噬。
林甘棠轉身，看到他剋制的眼神。
“溫晏清，對不起。”林甘棠低頭：“這幾年我做了很多錯事，對你說過一些很過分的話，我爲以前自己的所作所爲感到羞愧和抱歉。”
“那你能不能……”溫晏清向前一步。 林甘棠打斷他的話：“你是想讓我現在接受你的感情嗎？我想，我可能需要冷靜一段時間。”
“你不是說和姓顧的一刀兩斷？”溫晏清迫切追問。
“對，我不愛他了。”林甘棠擡頭直視他：“溫晏清，這些年你爲我做的我很感動，我很愧疚以前那樣對你，但不能因爲愧疚就答應和你在一起，我不能利用你對我的好。”
林甘棠苦笑了下：“世間有很多比我好的女人，你爲什麼偏喜歡上我呢。”
林甘棠每多說一句話，就像多一把刀插在他心上。
但他的心早已經千瘡百孔，血淋淋。
又何嘗怕再多添幾刀。
溫晏清不記得被她拒絕過多少回，黯然：“但她們都不是你啊，小梨棠。”
林甘棠恍惚動容。
一聲小梨棠，讓她想到了十二歲前。
她的母親就是這樣親暱地喊她。
那時候的溫晏清跟他母親姓方，還沒回到溫家，母子相依爲命。
小梨棠被壞學生欺負，他路過護着她，林甘棠告訴了他自己的小名。
十二歲後她失去母親，她懷疑生父背叛了她母親才導致母親死亡，進入青春期的她變得冷漠、衝動。
溫晏清十六歲，也在那年失去了他的母親。
然而同病相憐的兩人並沒有惺惺相惜。
十二歲的她不太懂得情感，防備着身邊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