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四雙眼睛就這樣直勾勾的盯着小抹布,等待着它吃完麪條的反應。
只見,小抹布好像先是小小的舔了一口。
不過舌頭太小,看不見。
但是依稀能看見,它的嘴巴碰到了面的。
舔了一口面,小抹布沒反應。
雲杳杳將手放平,期待它的迴應。
下一秒,小抹布小小的身子一顫,它把腦袋又勾下去,好像是又舔了一口。
連續舔兩口。
這意味着什麼?
當然是意味着她這麪條好吃啊!
雲杳杳頓時膨脹了,看着圍在她身旁的兩鬼一人,得意勁掩都掩不住。
“看吧,我就說,這面好吃吧!”
房間裡安安靜靜,沒有絲毫迴應。
直到耳邊響起一聲艱難吞嚥唾沫的“咕咚”聲,她看見全知道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指頭指向桌子,一副話都說不出來了,被嚇傻的樣子。
雲杳杳狐疑的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只見瓷白的碗邊,癱着一個渾身白至透明的小傢伙。
它綠豆眼眯着,嘴巴的地方有一節粉色的東西,很小很小。
雲杳杳也眯着眼,打量了一會兒,確認了。
這粉色的東西應該就是抹布的舌頭。
至於它現在這個模樣,她猜,應該是暈過去了吧。
爲什麼暈過去?
喔,原來是吃了她煮的面啊…
雲杳杳渾身一僵,有些難以置信。
全知道看了看抹布,又看了看雲杳杳,小心翼翼的道:“杳杳姐姐,你看…”這面我還吃嗎?
雲杳杳看向他,眼神還有點恍惚。
全知道不敢說了,他怕雲杳杳下一秒就跳起來揍他。
好在他杳杳師姐對他的愛是真的。
她沒有衝起來,拿碗爆扣他的頭,也沒有怒火中天,把他趕出家門。
她只是拿食指戳了戳抹布,似乎是在檢查它的情況。
全知道忽然有些感動。
他就知道,杳杳師姐是個有愛心,有責任心,有世界上最好的一顆心的師姐。
眼見着雲杳杳將其戳了個遍,全知道正準備開口問抹布怎麼樣了的時候,就聽見雲杳杳小聲嘀咕道:“我煮的面有這麼好吃嗎?小抹布竟然好吃的暈過去了。”
全知道:“…”
哦!他人美心又善的師姐。
連煙:“…”
哦!她可憐又無助的抹布。
雲星:“…”
他必須再一次慶幸,他吃不得人類的事物。
兩鬼一人無言以對,只好默默的看着飽受摧殘的抹布,內心爲它靜默祈禱。
而被雲杳杳全方位戳了一遍的小抹布,終於迷迷糊糊的甦醒。
它意識模模糊糊的,昏迷之前殘留的最後意識就是,好難吃的東西啊!
而它也沒有將這句話壓在心裡,甦醒的瞬間,便將這句話給說了出來。
細細嫩嫩的聲音帶着難以言喻的嫌棄。
雲杳杳手指直接停留在了半空中,整個人如同雕塑般,靜坐不動。
小抹布沒發覺她的不對勁,它現在渾身難受,又鹹又辣,原本白到透明的小身體在辣椒的刺激下,呈現出一抹微紅的顏色。
它吐了吐舌頭,說:“我想喝水。”
連煙,雲星,全知道:“…”
喝水?
喝屁去吧!
過了好一會兒,它面前還是沒有水出現,小抹布纔不得不主動出擊,飄到廚房去找水喝。
連煙瞧了瞧雲杳杳的臉色,感覺還好。
於是試探的說道:“杳杳,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抹布的味覺跟人類不太一樣?”
雲星嚴肅着一張小臉,非常認可的點頭:“沒錯,應該是這樣的。”
全知道:“???”
你們這是要害我?!
他一臉震驚的盯着兩隻鬼,心裡拔涼拔涼的。
要是杳杳師姐信了的話,會不會讓作爲人類的他來試一試這碗麪條的口感吧?
好在,雲杳杳只是昂了一聲,似乎不太感興趣抹布的味覺問題。
她起身,重新回到了沙發之上,低頭就在看手機,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連煙幾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在對方眼裡看到了茫然的色彩。
好在雲杳杳並沒有提出要全知道把面吃完的要求。
趁着雲杳杳沒注意,全知道手疾眼快直接把面給倒了,順手還把盤子給洗了。
堪稱勤快典範。
週末飛速而逝,雲杳杳又進入了勤勤勉勉抱着書啃的狀態。
她學東西挺快的,雖然之前落了很多的課,可在她自身努力,還有傅君朝的補課之下,她現在的水平,應該是將以前那些補得差不多了。
最近沒什麼事,日子變得平平淡淡起來。
直到腦海裡又響起了熟悉的聲音,她纔想起系統這個東西。
“宿主?宿主?”
雲杳杳回神,彼時她正在上課,正好是譚黃的課。
她瞥了一眼,他正在講臺上講的很激情。
她又偏頭瞥了一眼傅君朝,他一手撐着腦袋,低着眸,神色有些遊離,面前的書本上,一片空白。
雲杳杳有幾分意外,之前傅君朝可都是認認真真的在做筆記的,今天是怎麼了?
而且罕見的是,他貌似沒發現她在看他。
她記得之前每一次,她只要稍稍看他一眼,他便能很快的發現。
今天…是怎麼了?
“咦,怎麼不理我?難道腦電波沒連接上?”沒得到迴應的系統自言自語。
雲杳杳轉筆的手一頓,神色稍斂。
腦電波?
什麼玩意…
“宿主?”
系統又叫了她一聲,聲音裡帶着些慌亂着急。
雲杳杳這次應了:“幹嘛?”
“呼,你終於迴應我了。”系統說。
雲杳杳沉默。
系統也沒多說什麼,直接進入正題:“宿主,第五個客戶。”
雲杳杳在心裡說道:“信息。”
“是你的熟人。”
雲杳杳:“?”
系統慢慢說出一個名字:“楚梟。”
雲杳杳一怔。
系統:“這次的任務有點特殊,不是去完成客戶的心願,而是去救他。”
雲杳杳:“救他?什麼意思?”
系統:“宿主,你還記得上輩子楚梟的結局嗎?”
雲杳杳舌尖抵了抵後槽牙,眯了眯眼。
她當然記得。
她這稱得上是唯一的一個朋友,上輩子結局並不好。
賽車墜崖,死無全屍。
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