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小魘靈，“你把這屍體弄來的？”
小魘靈惶恐的晃了晃身子，“不是人家啦，人家來的時候，這屍體就已經在這了，我只是把它翻出來了而已。”
雲杳杳被它七拐八揚的音調弄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搓了搓胳膊，有些嫌棄，“好好說話行不行？”
小魘靈委屈巴巴，“可人家本來就是這個樣子說話的啊。”
雲杳杳：“…”
算了，她忍忍就過去了。
“你剛剛說，你把它翻出來了？這是什麼意思？”
小魘靈微咳兩聲，說：“魘靈新生不久，就需要儘快找到一個寄宿體，來穩固自身，否則的話，被外界天地之氣干擾，很容易就此消散的。”
“我是在這個學校裡誕生的，因爲找不到合適的寄宿體，我差點就消散了，後面我恰好進入到了這個廁所裡，發現了這個胎兒屍體，它當時被封印在這個廁所裡，人是看不見它的，我正處於將散不散的狀態，所以才進入了它的身體裡。”
雲杳杳聽得雲裡霧裡，她忍不住吐槽，“你這說話的水平還有些欠缺啊。”
小魘靈嘟囔，“說話還需要水平嘛？”
雲杳杳沒理它，而是蹲下身體，細細檢查着這具胎兒屍體。
確實是個死胎，其實這種未出生的胎兒並不稀少，醫院裡有很多。
可這胎兒既然被人封印在這裡，那事情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小魘靈飄到她的手邊，制止了她想要繼續摸的動作。
“你別摸啦，這胎兒有古怪。”
雲杳杳停手，“怎麼說？”
“這胎兒身體有很多怨氣，摸多了對你不好。”
“怨氣？”雲杳杳喃喃。
“對呀。”小魘靈眨了眨它那綠豆大小的眼睛，“它體內的怨氣可多了，只不過現在都被封印給封住了，你既然能放火燒我，那解開這個封印應該也難不倒你吧？”
雲杳杳意味不明的看了它一眼，嗤笑一聲，“怎麼？把封印解除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小魘靈身體一抖，綠豆眼睛閃爍個不停，“什，什麼好處啊，一點好處都沒有！”
雲杳杳似笑非笑，“這麼慌張作甚，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小魘靈小聲嘀咕，“你當然不能吃了我。”
“唔，讓我猜猜。”雲杳杳點了點下巴，故作一副深思的模樣，“你說這胎兒身體裡怨氣很多，我若是把封印打開了，那這怨氣豈不是就會蔓延出來了。”
“你既然能把這胎兒屍體當作寄宿體，那就說明，這怨氣對你並沒有什麼影響。”
雲杳杳冷笑，“那會被這怨氣影響，也就只有我了。怎麼？想報那兩次火燒之仇？”
小魘靈：！！
它努力瞪大綠豆眼，緊張的盯着雲杳杳。
她是怎麼知道的？！
雲杳杳睨着它，一臉譏諷，“就你這點小算計…”
她話沒說完，可小魘靈已經感受到一股非常強烈的侮辱了。
它將身體轉向了另一邊，心虛的不敢看她。
雲杳杳哼了一聲，也沒管它，而是繼續研究那具屍體。
屍體遍體焦糊，屍體身上的封印也就只是很平常的術法。
雲杳杳沒廢什麼力氣就把封印給解除了。
解除的那一瞬間，黑色怨念噴涌而出，一直在偷瞄的小魘靈驚喜的瞪大了眼睛，雖然不明白雲杳杳爲什麼明知這屍體裡有怨氣，還要將封印給解除，可這並不妨礙它看熱鬧。
它可記仇得很呢，她將它用火燒了兩次，它早就想整治她一下了，卻奈何自身實力不允許。
魘靈只有在製造幻境這一塊比較厲害，其他方面就是個渣。
現在好了，它根本不用費心思去想辦法，她自己就主動整自己了。
小魘靈樂得綠豆眼都快笑沒了，然而下一秒，它的笑容就消失不見了。
只見那胎兒屍體中的黑色怨氣噴涌而出的一剎那，一道透明的半球體倏地的出現，將其全部罩在了裡面。
透明光罩的表面，不時的有流光閃爍而過，陣陣充盈的靈氣從光罩之中散發而出。
小魘靈：“！！！”
它綠豆眼睛瞪的比上一次還要大，驚愕的小嘴巴都張開了。
雲杳杳咧嘴一笑，“我既然有能力解除這個封印，那自然也有辦法把這些怨氣給壓住。可惜了，你的小算盤打錯嘍。”
小魘靈看看她，又看看被那光罩給罩住的胎兒屍體。
怨氣接觸到光罩的表面，發出一陣“嗞啦嗞啦”的聲音。
隨後，怨氣消失不見，如此循環往復，黑色怨氣變得越來越少…
小魘靈聽着那“嗞啦”聲，嚇得小身板一抖。
這聲音，對它來說，簡直就是噩夢。
它被火燒的時候，身上發出的也是這個聲音。
小魘靈連忙飄到遠一些的地方，恨不得自己當場失去聽覺。
雲杳杳正想笑，腦海裡卻突然出現了系統的聲音。
“恭喜宿主找到了充滿怨氣的嬰孩，成功觸發了第四位客戶。”
雲杳杳：“？？？”
什麼意思？？
“第四位客戶是誰？”
系統：“宿主不必着急呦，這第四位客戶會主動來找你的，因爲你把這個胎兒的封印給解掉了，還把它身體裡的怨氣給淨化了。”
雲杳杳一驚，“你的意思是，這胎兒屍體是那第四位客戶搞出來的？”
系統：“是的呢！”
雲杳杳：“…”
嘶，這第四位客戶聽起來不像是個善茬啊。
利用胎兒屍體來積攢怨氣，這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正常人能夠做出來的啊。
雲杳杳質問系統，“這種客戶你也找？”
系統：“宿主哪裡的話，客戶不分貴賤。”
雲杳杳簡直要被氣笑了，這說得好像是她對這第四個客戶有歧視似的。
“這第四個客戶若是想要殺人放火，那我也放任不管，甚至助紂爲虐嗎？！”
系統沉默了一會，“全憑宿主做主，只不過，這第四個客戶是不會變的。我只想說，系統既然選擇那人作爲第四個客戶，那必然有其道理。宿主還是先見到人了之後，再做定論吧。”
雲杳杳冷呵一聲，“行，我倒要看看，你選的這個人，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系統：“那就請宿主耐心等待了，第四位客戶應該很快就會找上你的。”
雲杳杳沒應它，系統也有自知之明，沒再煩她。
雲杳杳低下頭，看着那快要消失的透明光罩。
等怨氣被淨化完了，這透明光罩就會徹底消失不見。
雲杳杳看了看那抖着小身子，怕得不行的小魘靈，出聲問道：“小魘靈，跟不跟我走？”
小魘靈哆嗦着轉過身子來，“什麼意思？”
雲杳杳指着那具嬰孩屍體，“這具屍體我會帶走埋掉，你不能再把它當作寄宿體了。”
小魘靈：“我本來就不需要寄宿體了，初生魘靈需要在寄宿體內待三個月，而我，都誕生五個月了。”
雲杳杳：“這些不重要，你願不願意跟我？”
小魘靈疑惑，“你想要我做什麼？”
它雖然不聰明，可也不蠢，這個人類肯定是有什麼目的，所以纔想讓它跟她。
雲杳杳也不隱瞞，直接道：“我需要你那讓人進入幻境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