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越已經把魅影大腦中所有的數據都具體呈現了出來。
能做到這一步的，十二煞星之中只有閻詔。
就算是海那邊，也只有兩三個人可以做到。
可席越，就用魅影的儀器，東拼西拼，就拼出來了這樣一個捕捉大腦數據信號的儀器。
林凌站在旁邊，問道：“席越，我們這是要做什麼？”
席越衝她溫柔一笑，“刺激她大腦的記憶和信號，找到她所有關於傅元澤的記憶，然後從她的記憶中找到傅元澤可能的藏身地。”
“這要怎麼找？”
魅影一直瞪着他們，嘴巴被堵住不能說話，她的眼珠子幾乎都要瞪出來。
然而席越卻只是用髒抹布把她的眼睛蓋住，隨意得像是在對待垃圾。
他解釋道：“這個女人對傅元澤很看重，以她的能力，暗中調查傅元澤不是難事。她一定知道傅元澤經常用的幾個藏身地，只要刺激她的情緒，就能夠推算出來。”
林凌點點頭，雖然不太明白，但是她相信席越。
突然，她愣了一下，看了看大腦各處都被連接上儀器的魅影，又看向席越，問道：“那她，會怎麼樣？”
她記得席越在幫她用刺激情緒這個方法，暫時恢復記憶的時候，都是小心了再小心，而且千叮萬囑不允許她用第二次。
說明用情緒刺激這樣的方法來獲得記憶，對於人大腦的損害是很大的，一個不小心很可能會造成永久損傷。
大腦的永久損傷是什麼後果，就連小學生都知道。
席越像是知道林凌的想法一般，點頭道：“就跟你想的一樣，刺激要是嚴重，她會變成癡呆，甚至可能死。但是我聽說海那邊的人，都不容易死，她最多會癡呆吧。”
席越說起魅影的下場輕描淡寫，對他來說，魅影只是一個工具，現在到了用這件工具的時候了。
至於損不損壞，要看這件工具的價值更高，還是工具用完之後得到的東西價值更高。
現在很顯然，魅影怎麼樣根本就不重要，她現在存在的作用，只是幫他們找到傅元澤。
一旁，純靈也聽到了席越的話，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老大的男人，好狠啊。”
蘇白睨她一眼，“這就狠了？好日子過久了忘記自己從哪裡來的了是吧，海那邊比他狠的人多了去了。”
純靈不服，“可是海那邊的根本就不是人，怎麼能跟她們比？”
這時，呂涵開口道：“正是因爲他有海那邊人一樣的心狠手辣，所以他纔敢跟那邊的人鬥，也纔有能力保護大小姐。”
呂涵的話讓純靈和蘇白沉默下來。
是他們想的太簡單。
他們的對手從來都不是老島上的人，他們最大的敵人是海那邊。
是隔着海域，被毒霧保護着的海那邊。
不管席越是什麼人，只要他有勇氣跟海那邊對着幹，他們都應該歡迎。
左翼也意識到這一點，看席越的眼神不再帶有敵意。
席越大概是真的看不慣魅影頂着一張跟林凌一模一樣地臉，對她的刺激完全不留情面。
一邊記錄數據，一邊找重疊。有時候要是不確定，還要重刺激幾次。
等席越從魅影腦中得到全部關於傅元澤的信息後，魅影已經吐了一遍又一遍，臉色青得像是死去很久的屍體。
五官也有些七扭八歪。
可是，她很清醒，她沒瘋也沒傻。
席越冷笑一聲，一拳把魅影打暈過去，“果然是海那邊培養出來的人，這樣都沒死。既然這麼，那還可以再利用。”
“再利用，什麼意思？”林凌問。
席越失笑，捏了捏她的鼻子，“怎麼？我在這裡。老島大小姐就不知道動腦子了？”
他俯身在林凌耳邊輕聲道：“她可是海那邊的人，不管怎麼樣認識傅元澤，也算是核心人物，從她的身上可以知道很多海那邊的信息，對我們有利無害。”
林凌被席越脣中的熱氣一吹，整個人都害羞起來，“我……我忘記了。”
不知道爲什麼，她是真的一時之間沒有想起來。
可席越卻突然變了臉色，擡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忘記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沒有。”林凌連忙解釋，“可能是今晚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我一時之間沒有想起來，沒事的。”
突然，魅影哈哈大笑，笑聲尖銳惡毒，幾乎刺穿了整個實驗室。
純靈難受得捂住耳朵，“這個女人真的好討厭啊！”
魅影纔不管別人怎麼說自己，大笑過後惡毒開口：“想讓我變成癡呆，哈哈哈……第一個變成癡呆的就是你林凌，哈哈……”
她譏笑着看着席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你們可真會自作聰明，真以爲海那邊的科學家都是吃乾飯的啊？林凌可是海那邊最重要的實驗體，她的身體最強，神經也是最強，自然對她大腦的保護也是最強，否則萬一她被別的人洗腦，被別人用了，那不是替人做嫁衣？哈哈……海那邊纔不會做這種蠢事！”
席越臉色不太好看，魅影一口一個被別人用，彷彿林凌就是一個工具一樣的語氣，讓他有些按捺不住心底的殺意。
魅影絲毫不懼，繼續道：“你們既然從林凌這裡得到了些什麼，她必然就會失去些什麼。比如說智商，比如說反應力。比如說她對危險的感知能力，很多很多。
海那邊給了她那麼多能力，自然也有辦法讓她失去。你們以爲自己找到了破解海那邊芯片的方法，簡直是天真，他們從來不會留下任何破綻。
你們真以爲自己贏了元澤嗎？不，你們永遠不可能贏他，不可能！”
魅影咬着牙，她絕對不會告訴他們，元澤根本就是故意爲了林凌，讓芯片啓動失敗。
他是故意的！
魅影從剛剛開始就想明白了這一點，她任由席越對她下死手，是她不想活了。
可是當她死裡逃生，居然清醒地活了下來的時候。她告訴自己，就算是要死，她也要拉着所有人一起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