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凌心下無奈，導演這個老好人啊，也不看看別人領不領情。
算了，導演對她很好，這點情面還是能講的。
“就聽導演的吧，一切以劇爲先。”
導演深受感動，“謝謝啊。”
林凌笑了笑，“沒事導演，您一遍遍教我怎麼演怎麼好看，我還沒感謝你呢。”
兩人正說着，石卉不知從哪裡冒出來，陰陽怪氣道：“又在這裡討好導演，真是幹啥啥不行，拍馬屁第一名。”
說完林凌她又衝導演，“不是我說你啊導演，跟女演員走太近可是導演的大忌，你怎麼一點不專業啊。”
林凌：“……”
剛剛還在力保石卉的導演，此刻只想把攝像機砸在石卉臉上。
石卉見導演氣到，也就不再說，走遠了。
林凌同情地拍了拍導演的肩膀，“一切以劇爲先啊，導演。”
第二天拍戲，石卉還是沒有死心，故意當衆挑釁林凌，想逼她像那天一樣當衆亮刀。
說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
“也不知道在導演牀上睡了多少次，居然有那麼多的戲份，兩腿一張開，真是什麼都有啊。”
“還裝得多麼清高似的，誰知道多少歲就已經跟人睡了。”
石卉就在林凌身旁說，周圍的人紛紛遠離，不想摻和進去。
林凌猜到石卉的目的，只把她當透明的。
她又不傻，當衆亮刀子這種事情，只會授人以柄。
只不過她能忍不得住，不代表呂涵忍得住。
在石卉說到第五句的時候，光滑的刀刃抵住她的脖子，反射出的光照射着她的眼睛。
呂涵宛若夜行的鬼魅，一字一句道：“再說一句，我可以讓你看看什麼叫手比嘴快。”
石卉巴不得呂涵動手，大聲尖叫，“救命啊，殺人啦，快報警啊，救命啊！”
劇組的人無動於衷，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都只看着。
而導演，只是往這邊掃了一眼，繼續講戲。
林凌搖搖頭，石卉還真是人緣敗壞。
她淡淡說了句，“別把血濺我身上。”
隨後，就低頭看劇本。
呂涵笑得邪魅，手上微微用力，實則卻在一瞬之間把刀翻轉，用刀背抵着石卉的脖子，“繼續喊，你看是報警快，還是我的手快。”
石卉哪裡遇到過這麼霸道不講理的人，這才意識到害怕，感覺自己的脖子隨時都會被人割破，腿都軟了。
呂涵冷哼出聲，“還以爲是個有膽量的，原來也知道害怕兩個字怎麼寫。”
石卉眼淚鼻涕一塊下，“別殺我，別殺我。”
呂涵的聲音殺氣太重，周圍的人被呂涵擋了視線，只以爲是故意嚇唬石卉，也沒當回事，更讓石卉覺得自己孤立無援。
還有林凌那句別濺血，更是讓她相信這個鬼一樣的女人一定幹得出來殺人這種事。
太可怕了。
“別殺我啊，我錯了，嗚嗚嗚……”
“錯了？”呂涵用刀背擡起石卉的下巴，“我聽說人在害怕的時候記性最好，我說幾個事，你記一記，好不好？”
“你……你說……說。”
呂涵指了指正在認真看劇本的林凌，聲音柔得讓人毛骨悚然，“以後啊，見到她繞道走，也不能說話，記住了嗎？”
“記住了記住了。”
“很好。”
呂涵收了匕首，回到林凌身後躺下。
林凌專門給她準備的躺椅。
石卉摸了摸脖子，沒摸到血，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是呂涵故意在嚇唬她。
她就說嘛，怎麼可能會有人敢大庭廣衆殺人。石卉抹點臉上的眼淚鼻涕，更恨林凌，居然當衆讓她出醜。
可是對上呂涵那雙似笑非笑地眼睛時，她又失去了勇氣。
石卉暗暗把恨意壓在心底，坐回自己的位置，仍舊盤算着怎麼讓林凌也出一次醜。
不知不覺，拍戲的日子已經過去了大半，跟石卉在劇組裡鬥智鬥勇，林凌反而還學會了不少當演員的隱藏規則。
比如自己的化妝品絕不讓別人碰，比如服裝要自己保管等等保護自己的方式。
林清一直沒有任何動靜，好像忘記了自己曾經放下的狠話，不過林凌一直不敢掉以輕心。
特別是今天，今天是她跟林清之間唯一一場對手戲。
直覺告訴她，林清一定會做些什麼。
這場對手戲是林清飾演的姐姐在男主的幫助下，回到了家裡跟陷害自己的妹妹對峙。
林凌飾演的妹妹說出了埋藏在心中的仇恨，並且從此兩姐妹恩斷義絕。
經過這段時間的學習，調動情緒什麼的對於林凌來說不是難事。
“站位準備，開始！”導演喊道。
林凌立刻進入了狀態，仇恨的眼神盯着林清，“姐妹情深？你以爲的姐妹情深在我這裡只不過是臭泥，惡臭熏天！你高高在上像個公主，可我呢？我只能當你的陪襯，憑什麼？憑什麼？！”
林凌越說越激動，林清卻沒有任何反應，她在暗爽，她做夢都想看到林凌喪失理智嫉妒她的樣子，可惜是拍戲，要是真的那該有多好。
“卡！林清，怎麼回事？調整狀態再來一遍。”
林凌逼下眼睛的淚，如果是消耗她的情緒，這一招未免太蠢。
第二遍開拍，林凌仍舊保持着狀態，這是賴冀教她的，如果情緒需要反覆被調動，就要一直沉浸在情緒中，所以剛剛停拍的時候她就一直沒出戲。
這一次，林清仍舊沒有狀態，導演有些火，“林清你怎麼回事？好歹也是拿過獎的專業演員，怎麼連個新人都不如？拿出你的專業態度來，要是實在沒有狀態，今天就到此爲止，不要耽誤大家的時間。”
拍戲的時候，導演一向嚴格，林清向所有人道歉，“對不起，再給我一次機會，下一次一定可以。”
“好，最後一次，林凌你需要時間調整嗎？”導演問。
林凌搖頭，“開始吧。”
“很好，各就各位，準備，開始！”
“姐妹情深？我不需要你的姐妹情深，我想你死！姐姐，姐姐，我想你死啊，你知不知道啊！我想你永遠消失，再也不要出現，你爲什麼還要回來？！爲什麼？！”
在說到爲什麼時，林凌的眼淚流了下來，模糊之中林清突然走向她，似乎想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