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琛罵罵咧咧離場,容兆南並不理會他的心情,抱着沈茗往休息室走。
沈茗靠在他胸膛上,起初也是推了兩下。
而後有些正襟危坐般,在他懷裡轉了半個身。
“老實說,容大公子,你是不是得了肌膚接觸飢渴症,你知不知道從剛纔起,你就佔了我多少便宜。”
身上沒有幾兩肉,手感輕盈。
低頭看她,甚是無話。
“佔了什麼便宜,你身上哪一處我沒碰過,現在在這裝什麼純潔。”
他說的這麼大聲,嚇的她往身邊看了一眼。
好在沒人注意到他。
這次約球是私人約會,除了黎琛帶來的那個女伴她不熟悉之外,他抱着她一路走過來,一時間,她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只不過,他將她抱了進來,要帶她去換衣室,看樣子,是想親自替她梳洗。
給的理由也很簡單。
“你現在還有力氣?”
她不就是打了一場球嗎,就像幹了什麼一樣。
“你快死去吧,放我下來,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你還以爲我們是之前那種關係?別做夢了,你現在隨隨便便佔我便宜,只要我不願意,那都是犯法的,還想跟着我去更衣室,想什麼呢。”
她一連串說了一大堆話,說的他面色又起了氣性。
將她放了下來,找了看護陪她進去。
黎琛走了過來,掏根菸遞給這位轉了性的大少。
“我怎麼看着,你家這位對你像是不滿似的,上回見,多乖啊,哪有這麼厲害,你是不是犯了什麼事。”
容兆南咬着煙尾一頭,避開了黎琛遞過來的火。
面上躁意盡顯。
“真鬧了事,少不了你的份,自會跟你說,別瞎摻和。”
黎琛緩緩吐着菸圈,輕笑。
沈茗身體虛,但衝個熱水澡換個衣服的勁還是有的。
換個衣服出來,擦着頭髮,瞧見外面候着她的看護也不見了,只有黎琛那位女伴在,正坐在長椅上,像是在等她。
唐珞模樣清冷,和她的冷不一樣,她那是傲慢中帶着的疏離,唐璐與她不同,她就像是這麼個性格。
就連說話也是。
“方纔,謝了。”
原來是進來道謝來着,她還以爲是來找她幹架的。
他們的事,她也沒有心思管,自然是一點也不好奇。
“哦,”擦着頭髮,想起來,“我倒是聽容大說過,他這位搭檔,脾氣可遠沒有面相看起來好,你……”
膽子還真是不小。
話沒說出來。
唐珞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麼,從長椅上站起來,又是冷冷的一眼。
似是在說,你看我怕他知道嗎。
經過她身邊時,總算全身而下地掃了她一眼。
“沈小姐,我聽過你的事,圈子裡傳的很開,連家裡的妹妹都能推下樓的人,能幫我這個忙,這不得不讓我懷疑你的用意。對不住了,我沒什麼好被裹挾的,事你知道了,說不說出去,悉聽尊便。”
她灑脫般離去。
沈茗厲聲喊停了她的腳步。
“站住。”
唐珞轉過頭來,頗有些鄙夷地扯着嘴角。
“我從不吃被人威逼利誘這一套,你以爲我唐珞是吃素的——”
沈茗壓制着呼吸。
覺得頭有些疼,是生理上的那種疼。
“你方纔說,我推顧楓墜樓的事,已經在圈裡傳開了?”
這位手段狠毒的大小姐,怎麼搞的比她還要吃驚。
“這也算得上是一樁辛丑事件了吧,大小姐,不然你以爲我怎麼認得你。”
唐珞的話給了她致命的一擊。
怪不得蘇瑜言和容兆南相繼將她圈養起來,一個關在醫院,一個關在家。
蘇瑜言連攔都不攔,還任由容兆南將她帶走。
從更衣室出來,她連頭髮都沒吹乾,半乾的程度,長髮披在身後,大闊步往外走。
望見她出來,在外換了衣服等候多時的容兆南與黎琛的攀談結束,從沙發上起身,叫卓航去喚她過來。
卓航剛走到這位沈大小姐身邊,就被她涼了一眼。
沈茗態度凜冽,跟他道。
“現在給你兩個選擇,頭一個,要麼送我回蘇瑜言的住宅,要麼,車鑰匙給我。”
這種事,卓航哪敢做主。
“你等等,沈小姐,容我跟我們容總說一聲。”
卓航望着遠處的他們容總,神情爲難。
容兆南撇開黎琛走了過來。
卓航見他們容總過來,就像見了救星。
“容總,沈小姐說要回去找蘇總。”
容兆南朝他擺擺手,打發他出去開車。
沈茗將說給卓航的話又說了一遍給他聽。
“車鑰匙給我,我奉勸你現在最好不要攔我。”
容兆南的視線在她半垂的頭髮上。
一個天天犯頭疼的人,現在披頭散髮。
蹙着眉。
“你沒吹乾頭?”
她斜眼打量着他,不知道他是真傻還是假傻,到現在了,還在這裡跟他演什麼柔情似水的戲碼。
當即冷了臉。
嗤笑了一聲。
“這就是你的目的?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我將你心尖上的顧楓推下了樓,你也能陪我在這裡演這麼久的戲,真是難爲你了,可惜我記不起我出事之前的事,不然,還真能給你提供點我犯罪的證據。”
她有滿腔的怒火。
聽聞她說話,他的面色黑的比她還深。
她再度冷嗤了一聲。
“顧楓她死了沒有,要是死了,這罪我還真是可以認,她現在在哪所醫院,我倒是要親自去會會她,呵。”
聽聞顧楓沒死沒缺胳膊也沒斷腿,沈茗當場就笑出了聲。
她助理小吳給她回話,一五一十地說了。
“沈總,顧總不僅沒事,還去公司上班了。連醫生都說,她運氣好,只有輕微的腦震盪。”
原來還沒她傷的嚴重。
“那你知道我是怎麼受傷的?”
這個,小吳就不知道了,他只知道她出了車禍,送去治療了一週,直到今天才出現。
他望了望站在身邊不遠處的容總。
怎麼這容總寸步不離地跟着他們沈總啊,搞的他有些話都不敢輕易地說。
“沈總,我今天才見着你,你出車禍的事我不清楚,但公司的事,您應該也不知道,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公司,出內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