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巍峨,清風微拂,一隊隊侍衛行走在層巒疊嶂的山路間,視線止不住的上下打量,一個角落和草叢都不肯放過。
“一隊去左邊,二隊和我一起去右邊。”面對一個岔路口,領頭侍衛指揮着說道。
他們一行人已經在附近搜查了許久,結果卻是徒勞而返,什麼消息都沒有。
“究竟怎麼回事?”南宮閔月着急的將爲首的侍衛訓斥了一頓,“都這麼長時間過去了,爲什麼還是沒有穆哥哥的消息!”
“屬下辦事不利,還請公主責罰。”
“你們!”南宮閔月氣的直跳腳,伸手抓起桌子上的鞭子,衝着下人就要打去。
最後還是被汪俊熙給攔了下來,“公主殿下,請三思。”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來教訓我?”南宮閔月衝着汪俊熙上下打量了一番,用力的皺了皺眉頭,隨即嘲弄似的說道,“快滾開,否則本公主一會兒連你一起打。”
然而,面對南宮閔月惡狠狠的威脅,汪俊熙非但沒有後退,反而向前又走了一步。
“殿下,您有些過於急躁了。”汪俊熙一臉平靜的說道,“如今沒有消息,也算是個好消息。”
“哦?”南宮閔月被汪俊熙給饒迷了,面帶一絲不解,“此話何意?”
“公主殿下請想,穆公子從那麼高的懸崖上掉下來了,可謂是九死一生。如今穆公子的屍首遲遲沒有被人找到,這豈不是說明了他有生存的可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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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俊熙頓了頓,嘴上是在回答着南宮閔月,實際上一雙眼睛早就撇向了曲文萱的方向。
“所以公主殿下不用過於擔憂,穆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但願吧。”
聽了汪俊熙的一番話,曲文萱也覺得自己一向緊張的神色也跟着舒緩了不少。
似乎是感受到了少女緊繃着的一根弦,汪俊熙在回覆完南宮閔月後,又走到了曲文萱的身邊,臉上少見的顯示出了一抹柔色。
“曲姑娘,你不要過於擔心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汪俊熙柔聲細語的說道,看着少女眉頭緊鎖的模樣,他幾次差點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伸手爲她撫平皺紋。
曲文萱懨懨不樂的爬在桌子上,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汪公子,我從不信什麼神靈,可是如今在表哥的事情上,我希望滿天神佛可以庇佑表哥,讓他平安歸來。”
“若是能夠一命抵一命,我願意用自己的命去換他的命。”曲文萱說道。
少女無意間的一番話,就像一根刺一樣狠狠的扎進了汪俊熙的心裡。
明明自己和少女非親非故,算上這次也不過是才見了寥寥幾次面,可是冥冥之中,他卻覺得與曲文萱無比的親近,彷彿他們倆個就該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似的。
有了這個想法,汪俊熙瞬間倒吸了一口冷氣,一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額頭上青筋暴起。
他不想看到少女如此傷心欲絕的模樣,更不希望曲文萱的淚爲穆子明而流。
就在幾個人着急的等待着消息的時候,她們沒有注意到外面天色已經漸漸黑了。直到夜幕降臨,幾個人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可是這時候已經沒有地方給他們棲身了。
“這該怎麼辦,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趕回京城的話也已經來不及,咱們怎麼過夜呀?”南宮閔月着急的問道。
說着,她還沒有忘記衝着手下大發一通脾氣,“你們一個個怎麼辦事的,都是榆木腦袋麼,天色快要黑了怎麼也不稟告一聲,害的我們現在哪兒都去不了。”
“公主殿下恕罪。”幾個下人連忙跪下,口中直呼着饒命。
因爲尋找穆子明的事,他們已經忙的自顧不暇了。知道南宮閔月心情不好,誰敢上去說話?
到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天色變晚,沒想到還是沒有能逃脫南宮閔月的一頓罵。
“沒眼力見兒的東西,活該你們挺不直身子,永遠都只能被人踩在腳下。”南宮閔月心中有火,便對着下人撒氣。
汪俊熙雖然幫得了一次,奈何到底尊卑有別,不敢一次又一次的阻撓南宮閔月。曲文萱則是自己這邊的事情都已經要自顧不暇了,哪有精力管其他。
南宮允澈更別說了,只要不牽扯到他的大事,別的他都不在乎,任由南宮閔月胡來。
“好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想想一會兒怎麼過夜。”
最終,汪俊熙先開口說道,“天色已經黑了,京城是回不去了,而這附近我看也沒有什麼驛站和酒店,不然也能進去住上一晚。
說着,汪俊熙臉上一陣爲難,他伸手託着下巴,目光中滿是糾結。
“這附近不是就有道觀麼,咱們不如過去討個方便,住上一兩晚?”
南宮閔月剛開了個頭,就被南宮允澈冷冷的打斷了。
“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南宮允澈說道,“這裡是有道觀不假,可是白天你也看了,那道觀在山峰上,光是爬樓梯就是九千九百九十九個,這樣的數字,你根本就爬不了的。”
“那樣怎麼辦?”南宮閔月不滿的撇了撇嘴,“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難道今天晚上咱們就要在外面過夜?”
“我倒是有一個好辦法。”
見衆人一個個都低下了頭不說話,曲文萱開口緩緩的說道。
這一聲,瞬間引起了衆人的注意。
“什麼辦法?”汪俊熙心中也隱隱的有了一個答案,只是礙於自己在這羣人中身份低微,雖有良策卻不敢言。
“馬車。”曲文萱張了張嘴,最後慢慢的突出了這兩個字來。
“表哥的馬車很是寬闊,裡面位置不小,若是把桌椅之類不必要的東西搬出,騰出來的空間勉強夠四五個人躺進去,這樣就有地方過夜了。可以等第二天天亮了再把東西搬回去。”怕南宮閔月聽不懂,曲文萱特地一塊塊的掰碎瞭解釋一番。
“不知道二皇子殿下和公主殿下怎麼想。”曲文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