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坦白交代

“我表妹人呢,你都對她做了什麼?”穆子明冷冷的問道,男子銳利的雙眸中,透露着殺氣騰騰,好似一把冷若冰霜的長矛,彷彿下一秒就會刺向被踩在腳下的康如海。

“我,我也不知道。”康如海打了個寒戰,蜷縮着身子哆哆嗦嗦的說道。

話音剛落,他就覺得壓在身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

“船伕呢,叫他過來!”穆子明擡頭衝着一邊的下人擺了擺手,不一會兒的功夫,負責招呼曲文萱和康如海的船伕就被帶了上來。

船伕也是穆府的下人,這次船翻跟着落了水,剛剛被救上來。不過他比康如海好一些,在畫舫上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後纔過來。

“屬下辦事不利,還請公子恕罪。”船伕二話不說,“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這些船明明昨天才檢查過,都沒有問題。怎麼今天突然側翻了?”穆子明強忍着心頭的怒氣問道,“究竟是你們敷衍了事,還是有人暗地裡動了手腳?”

最後一句話,穆子明用詞嚴厲,懷疑的目光徑直投向了康如海。

“不,我們都一艘艘的檢查過了,絕對不可能是船的問題。”船伕說道。

“也不是我。”

眼見衆人都把指責的目光對向自己,康如海也連連搖頭,瘋狂的否認。

可是不管康如海怎麼說,穆子明卻只是冷笑,“康公子不用着急,左右我有的是時間。今天都發生了什麼事,你們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是。”船伕細細的回憶着,“康公子和大小姐兩個人上了船以後,說要去湖中央的鳳儀亭看看。我把他們送過去後康公子突然折回來,說有東西丟下,讓我幫忙找找看,我就離開了船。再之後回來,開船沒多久,就漏水了翻船了。”

“哦?”穆子明衝着康如海挑了挑眉毛,目光中明顯是對男子這般說辭不信任,“什麼東西如此金貴,你把船伕支開,是想做什麼?”

康如海被穆子明這突如其來的一聲給問懵了,他狼狽的趴在地上,大腦飛速的運轉着,在想應該找個什麼樣的理由。

可是還不等康如海答話,就聽到又有一個下人急急匆匆的跑了過來,手裡還拿着一個東西。

康如海只覺得那東西有些眼熟,待看清楚是什麼之後,男子右眼皮猛然跳了跳,心中有了一個不詳的預感。

“公子,船漏水的原因找到了,是有人暗中動了手腳,用鑿子在船底鑿了個洞。那人用鑿子把洞堵上,水灌不進去,便能繼續前行。可是一旦鑿子被人拔出,船便會立刻漏水,發生側翻。”

說着,下人伸出雙手遞了上去,那東西正是用來鑿洞的鑿子。

一時間,康如海抖的更厲害了,男子鴕鳥似的臉面朝下趴着,恨不得把頭埋進地縫中,永不見人才好。

可惜男子的這一做法並沒有逃過穆子明的眼睛。

“康公子,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穆子明揚了揚下巴,腳上又暗暗的加了三分力道,仿如泰山壓頂一般重重的壓在了康如海的身上。

“我,我冤枉啊!”康如海口不擇言的說道,“船底的洞是我用鑿子鑿的不錯,可是我還沒來得及動手船就翻了,我實在是冤枉啊!”

“如此說來,你承認這事是你安排的?”穆子明冷笑一聲,眼眸中寒光四射。

“這——”康如海猛然愣住了,他這才後知後覺的回憶起自己剛剛的話語,竟然緊張之餘把真話吐了出來,頓時懊悔不堪。

“說!”穆子明一聲怒吼,康如海幾乎被嚇破了膽,只能無奈招認。

“是,是我做的。我想着我和曲大姑娘雖然兩情相悅,但是我身份低微,恐怕安陽侯和鎮南大將軍不同意這門婚事,,所以就想出了這麼一個昏招,希望可以學戲文裡那樣英雄救美,這樣以後談起來手裡也多一個籌碼。”

“兩情相悅?”穆子明嘴角微微抽搐,面色更加難看了。

“是啊。”康如海還不明白爲什麼穆子明神色突變。

如今命在弦上,康如海在顧不得許多,把自己所知道的一籮筐的抖了出去。這一下子,可把曲文萱的婢女綠儀給氣炸了,她睜大了眼睛,咬牙切齒的瞪着被踩在地上的男子,若不是周圍幾個下人攔着,她恨不得上前去把康如海大卸八塊。

“你這個禽獸、混蛋!”綠儀指着康如海破口大罵,“我早就知道你不安好心,這次若是大小姐有個什麼好歹,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就算是賠上我這條命,我也要和你拼了。”

“我沒想過要害大小姐,我只是想來個英雄救美,沒想到美人沒有救成,差點兒自己也搭進去。”康如海滿臉懊悔,伸手重重的捶了捶地面,“如今馬上就要考試了,若是大小姐有個什麼好歹,我可該怎麼辦呀!背上一條人命,怕是今生都與狀元無緣了。”

“呸,就你這樣也妄想高中狀元郎?”綠儀罵道,“我家小姐現在生死未卜,你卻只顧着自己的前途。難道我家小姐的命在你眼裡就如此一文不值?!”

“這——”康如海秉着多說多錯,少說少錯的原則,狠狠的低下了頭,把嘴巴緊緊的閉上,再不敢說話了。

“穆公子,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呀?”下人們忙來忙去,進進出出,可是卻一直不見曲文萱的蹤影,綠儀如今沒有了主心骨,急的像無頭蒼蠅一樣嗡嗡亂轉,一雙手緊緊的攥成了一團,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只能求助性的把目光投向了穆子明。

“繼續找。”穆子明面無表情,嘴脣微微動了動,仿若一個活死人般,身上帶着一股鬱郁不散的陰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說着,穆子明沒有忘記這次事故的罪魁禍首——康如海。

“我不管你按的什麼心,總之你最好祈禱表妹安然無恙的活着,否則,我一定會讓你好好見識一下刑部的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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