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能讓穆公子您如願以償了。”辛蒼說道。
就在穆子明要帶着曲文萱離開的時候,男子突然雙腿一軟,渾身無力,一陣濃厚的睏意席捲上來。
“這是……迷魂香?!”穆子明強撐着的瞪大了雙眼,然而這不過是垂死掙扎。
“不錯,我原本不想對你動手的,但是藥王谷的規矩不能破壞,如今只好委屈穆公子你了。”
正面迎着穆子明要要殺人的眼光,辛蒼說道,“你放心,這個不會對你身體有害的,只是讓你多睡一會兒罷了。”
縱然心中一千個一萬個不甘,穆子明還是抵不過這滾滾睏意,闔上雙眼,昏昏欲睡了過去。
等再醒過來的時候,穆子明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山莊,一羣人正圍在身邊伺候。看到穆子明這邊有動靜,小丫鬟連忙激動的向外通報。
“公子醒了,公子醒了!”
剎那間,一羣人涌了上來,將他圍了個水泄不通。擠在最前面的幾個人分別是洛牡丹、徐嬤嬤和齊七。
“我這是怎麼了?”穆子明皺了皺眉頭,只覺得腦袋中一陣鈍痛,好似被人打了一樣,沉甸甸的幾乎擡不起來。
“師兄,你快別動。”洛牡丹連忙按住了穆子明的手,“你還記不記得,自己在從山莊回京城的路上遇到了埋伏,受了重傷?”
穆子明眯了眯眼睛,低下頭仔細的想了想,“不錯,是有這回事。”
“那就對了。”洛牡丹長舒一口氣,“你腦袋受了傷,這段時間要靜養,千萬不能再受刺激。”
徐嬤嬤張了張口,剛想說些什麼,被洛牡丹一個尖銳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師兄,你先好好休息,我們不打擾了。”
洛牡丹挑了挑眉毛,對着徐嬤嬤和齊七一個示意,兩人也只好跟着出來。
穆子明重新躺回牀上,明明身邊一片寂靜,他卻覺得腦袋中亂糟糟的一片,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
可是,那究竟是什麼?
一出房門,洛牡丹臉上的神情立刻就變了,雖然嘴角還掛着一抹笑,但是眼中早已溫柔不在。
“牡丹姑娘,您也爲了公子的病忙半天了,早點休息吧,我去把給公子熬的藥端過來。”
“是啊,我也想起有事兒要做。牡丹姑娘,告辭了。”
徐嬤嬤伸手,私底下偷偷拉了拉齊七的衣角,齊七會意,兩人分別找了個理由,正想要偷偷離開,卻被洛牡丹不緊不慢的叫住了。
“站住!”
“姑娘還有什麼吩咐?”徐嬤嬤陪着笑臉說道。
洛牡丹冷哼一聲,審視的目光由下而上的從徐嬤嬤身上劃過,“剛剛在師兄面前,你想要說什麼?”
“別打量着我不懂你的心思,你是不是要提曲文萱那個人的事情。”洛牡丹沒好氣的問道。
徐嬤嬤臉色一變,明明自己已經掩飾的那麼好了,沒想到還是被看穿了,只能痛快承認。
“不錯,曲姑娘畢竟是穆公子的表妹,是公子在意的人,這等大事難道還要瞞着公子麼?”
齊七也跟着說道,“是啊,牡丹姑娘,徐嬤嬤的話不無道理。曲姑娘因爲穆公子去試藥,不幸去世,這件事遲早要告訴公子的,瞞不住的!”
徐嬤嬤和齊七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當着洛牡丹的面討論了起來。
“夠了!”洛牡丹說道,“如今師兄的病忌衝動,把曲文萱去世的事情說出來懟師兄有什麼好處,不過是大家傷心一場,也就過去了,難不成你們還想去把藥王谷砸了不成?”
洛牡丹說道,“更何況,千機老人已經用銀針封住了師兄的記憶,他已經忘記了曲文萱這個人,你們再過去提醒,只會倒行逆施。萬一害的師兄血氣上涌,走火入魔,豈不是要他的性命。”
“可是——”
聽了洛牡丹一番話,齊七和徐嬤嬤兩個人心態有些動搖,幾乎就要認同了。然而一回想起看到曲文萱冷冰冰的屍體的那一幕,兩人心中又有些不捨。
“牡丹姑娘,曲姑娘倒地是爲了公子而犧牲的,咱們就這樣隱瞞不報,豈不是太對不住曲姑娘了?”徐嬤嬤不忍的走上前。
“這是她的選擇,她的宿命。”洛牡丹堅持說道,“若試藥的人是我,我也寧願師兄不知道這件事免得心懷愧疚,鬱郁不解。”
環顧一圈,見徐嬤嬤和齊七兩個人相顧無言,有些默認自己的話,洛牡丹臉上這才浮現了些笑容,語氣也變得溫柔了起來。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再多心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師兄,其他的都不要說了。”
“是。”
礙於洛牡丹的威壓,徐嬤嬤和齊七隻能忍氣吞聲,洛牡丹這才笑着進了屋,說要去照顧穆子明。
齊七偷着瞄了一眼徐嬤嬤,“嬤嬤,咱們怎麼辦?”
徐嬤嬤嘆了口氣,擺了擺手,“罷了罷了,先按照她說的做吧。”
看着洛牡丹的背影,兩人思緒又回到了幾天前。
那時他們還在藥王谷中,徐嬤嬤和齊七兩個人剛做完任務,回到屋子裡卻不見了穆子明,只有洛牡丹躺在牀上。
兩個人連忙喊醒了洛牡丹,聽說穆子明一個人跑出去,不知去向,徐嬤嬤和齊七瞬間亂了心神,正要出門去找。
偏巧遇到了幾個小藥童擡着昏迷的穆子明來了,說是穆子明打亂了試藥過程,已經被迷魂散催眠了。
而辛蒼也帶來了一個噩耗,因爲穆子明的衝動,曲文萱試藥失敗,已經去世。
面對曲文萱那冷冰冰的遺體,徐嬤嬤和齊七早已不知該怎麼辦了。
最後還是洛牡丹提議把人就地下葬。
爲了防止穆子明得知消息太過於激動,洛牡丹求了千機老人,特地封住穆子明的記憶,使其暫時忘記曲文萱這個人。
如今雖然穆子明甦醒,徐嬤嬤和齊七兩個知情人卻不知道該拿曲文萱的事情怎麼辦。
幾次想要開口試探,可洛牡丹總是寸步不離的陪在穆子明左右,兩人怎麼都找不到何合適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