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鋪子位置這麼好,結果收益反倒是一個月不如一個月,連着幾年都在虧損。”
“大小姐現在生意不好做,虧損很正常。再加上您和夫人動不動就要這要那的,我們當然是進的少,出的多了。”
綠儀不忿的跳了出來,“你好大的膽子這麼說,難道是我們小姐和夫人錯了?”
“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好一個實話實說,既然這樣的話,綠儀你去統計一下,我和夫人每個月從店裡拿出的能有多少東西,咱們大家看看這賬本對不對得上,要是還對不上的話,我就去官府告你監守自盜!”
果然,狠話一出口,小夥計瞬間就慌了,手足無措的衝了過來。
“大小姐,這不是我做的呀,這錢這錢——”
夥計幾次欲語又止的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又咽了回去。
曲文萱一看便知道這背後另有隱情,她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渾身上下散發着低氣壓,不怒自威。
“老實交代,錢都哪兒去了?”
“大小姐,這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清楚。賬本從來都是有掌櫃的保管,我也不識數,掌櫃的寫什麼我就聽什麼,若真是有不對的,您等掌櫃的回來了,問他便知道了,何必爲難小的呢?”
曲文萱低下頭仔細的想了想,也是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夥計罷了,他知道的事情也非常有限。
真正的幕後主使——是掌櫃!
“好一個劉長貴,我這麼信任他,他卻把我耍的團團轉,既然如此的話,我今天哪也不去了,就在這兒等着他回來,讓他給我解釋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說着曲文萱重新坐了下來,胸中憋着一股悶氣。
“大小姐您這話就不對了,你和他生氣,但是彆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呀,這樣可就太划不來了。我看掌櫃的一時半會回不來,不如您先忙您的事情,等他回來了,您再過來也不急遲啊。”
就在曲文萱和小夥計僵持住的時候,突然門外一個身穿綠衣的女子走了進來。
看到女子,曲文萱一下子就愣住了,“翡翠?”
“大小姐?”
翡翠一擡頭,正好對上曲文萱那審視的目光,“奴婢翡翠,給大小姐請安。”
“起來吧。”曲文萱擺了擺手,“你來的正好,我有些事要問問你。”
“是。”
看着小夥計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曲文萱沒有理會他,帶着翡翠就走進了裡屋,讓綠儀留在門口,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
翡翠心中七上八下,跟着曲文萱走進了裡屋,輕輕地掩上了門。
“大小姐,不知道你叫我過來,有何事吩咐?”
曲文萱微微一笑,“我今日恰好路過,想來看看你最近過得怎麼樣。聽小夥計說你和掌櫃的頗爲有緣,他對你很好?”
聽到這,翡翠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臉上一陣微紅,語氣中也不由得帶了一絲嬌妮,“是,掌櫃的對我很是照顧,我從未見過像他這般好的男人。”
“很好,若是他真的如你口中所說那般要好,我也就放心了,我就怕你所託非人。”說道後面,曲文萱眯了眯眼睛,聲音瞬間冷了下來。
“大小姐,您這話什麼意思?”翡翠有些不知所以。
曲文萱見翡翠是自己的丫鬟,便把賬本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
果然,一聽到賬本有假,翡翠連忙低下了頭,眼神有些躲閃。
曲文萱拉過翡翠的手,語重心長的勸說道。“翡翠,你在這兒幹了很長一段時間,又和掌櫃的如此要好,想必對這裡面的事情也該有所瞭解,我想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知道我並不是什麼苛待下人的人,有什麼難處你們好好的和我說,我不會不管的,但是倘若你們欺我瞞我,那我也絕不會心慈手軟。”
正話反話說了一遍,曲文萱起身親自給翡翠倒了杯清茶,“咣噹”一聲擺在女子面前,嚇得翡翠差點兒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要不要我先出去,給你時間好好的想一想。”
“不,不用了。”
翡翠哆哆嗦嗦的說道,她想伸手去端茶杯,結果卻搖搖晃晃的將茶水灑了一地,甚至弄的衣服上都是。
“啊,這…”滾燙的熱水從杯子中溢出,有的飛濺到了翡翠的手上,少女吃痛的大叫一聲。
看着翡翠這明顯魂不守舍的舉動,曲文萱還有什麼不明白,她敢斷定關於賬本的事情,翡翠早就知道了。
“大小姐,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見曲文萱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翡翠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的說道,“賬本的事情,奴婢沒有第一時間告知您,這確實是奴婢的失責。”
“這件事情我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楚,大小姐請你給我點時間,讓我再去勸勸掌櫃的。如果他依舊執迷不悟的話,我便和他對峙公堂,讓他把貪了的銀子交出來。”
說道後面,翡翠眼睛都紅了,語氣中也帶着一絲哭腔,“大小姐,求求您就高擡貴手,饒了我這一次吧。”
畢竟翡翠是自己的丫鬟,曲文萱看着女子這般痛苦,心中也有些不忍,猶豫了半晌,曲文萱終究還是擺了擺手,“好,我就再放你們這一次,給你三天時間。”
“三天之後,我不管你有沒有勸成,我都一定要把銀子追回來。你告訴掌櫃的,讓他好自爲之,真把事情弄大了,這個罪責他擔當不起。”
“是,奴婢多謝大小姐恩典。”
曲文萱心中憋着一肚子的火,不想再看翡翠爲心上人說好話,喊了綠儀就要回安陽侯府。
之前的小夥計也湊熱鬧的跟了過來,“大小姐這事您就不追究了吧。”
曲文萱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想得美,我這次是看在翡翠的面子上,給你們一點時間,三天之後我來驗收成果。”
撂下這句狠話之後,曲文萱就帶着綠儀離開了。他原本以爲有了翡翠的保證,三天之後一定能夠得到一個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