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逸和宮崎兩人還懵懵的,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剛剛集合時候的精神滿滿只是條件反射罷了。
由於是清晨時刻,且路徑偏遠,所以一路上基本上是暢通無阻,很快就到了京城邊界。
深冬的清晨很黑很靜,邊界地傍山小徑,濃厚的陰影,刀也難以割開,針更難以刺透,學員們走在路上都彷彿潛游在陰森淒冷的深海底,就連疏落的燈光都沒有,只能憑藉方向和感覺辨別路徑。
襄陽不是特別怕黑,但是卻難以在黑沉沉的環境裡行動,她有點夜盲,在光線昏暗處視物不清,所以行動有些困難。
所以襄陽一下車就愣在了原地,行動時都很僵硬,還時不時撞上了走在她身前的陸景灝。
陸景灝本來以爲是襄陽還沒睡醒呢,所以沒太在意,結果襄陽越撞越嗨,他才察覺出襄陽有點不對勁。
陸景灝突然回頭看着襄陽,輕聲問:“一白?怎麼了?不舒服嗎?”陸景灝有點擔心是不是和她的病症有關。
襄陽直接尬住,愣了一下才開口:“額,我,我有點夜盲。”
陸景灝低笑,然後一把牽住了襄陽的手。
陸景灝滾燙的大手一下抱住了襄陽冰冷的手,讓襄陽冰冷的小手迅速沾染上了陸景灝大手的溫暖。
襄陽就這麼被陸景灝牽着走了好一陣才愣着開口:“謝,謝謝你啊,阿景。”
陸景灝的手似乎又握緊了些許。
直到白天的光亮來臨前陸景灝都一直牽着襄陽的手走,握的很緊,沒有鬆開過。
那一陣陣的暖意逐漸從手心傳到了襄陽的心頭,似乎比那發熱的暖寶寶更加溫暖。
他走在她前面,牽着她的手,他像是漆黑夜空裡她唯一的一顆閃爍的星,他像是極寒深冬裡賜予她的一抹暖陽,他像是一劑專屬於她的良藥,一點一點治癒着她……
天空漸漸明瞭起來,襄陽怕亮起來後太清楚,二人牽着的手會被他人看到,所以掙扎了下示意陸景灝可以送開自己了。
陸景灝沒理睬,他還不想鬆開。
襄陽見陸景灝沒反應,無奈地又輕輕甩了甩手。
陸景灝這才依依不捨地鬆開,若不是因爲襄陽在自己身後的話,若在身旁她絕對能看到陸景灝的表情,委屈巴巴的,有點可憐。
襄陽的手被鬆開了,自己一時都有些不習慣,說不捨是真的有,但是她更怕等會給人看到了誤會他們倆。
殊不知王逸和宮崎早就已經嗑起了他倆的CP。
襄陽小組在溫嶺安的帶領下,由於人少所以很快就到達了指定的埋伏點。
基地所有學員都分散在邊界的樹林裡,冬日陰風陣陣襲來,吹動了早已無葉的樹枝,樹枝枝椏作響。
本應寂靜的清晨一時間傳來了步步聲響。
人來了。
京城邊界範圍很廣,M國這次來的人也不少,所以在各個方位埋伏的小組都能聽到腳步聲。
不知敵方如何進行下一步的動作,所以所有人只能在原地待命,等待敵方的下一步行動。
M國不是第一次來試圖破京城邊界,所以當然也知道難度之高,也知道極難破防,所以也不會輕舉妄動,他們只是來到了最邊界的地方,然後靜觀其變。
雙方交戰的第一天都很靜,似是都知道對方的想法,所以沒有一方貿然行動。
第二天午後,M國的人就耐不住了,準備採取下一步行動。
溫嶺安及其與的幾個教官通過敵方的腳步聲大概判斷了各方位的敵方人數,然後互相告知後繼續在原地靜觀其變。
M國人不會這麼早就打草驚蛇,鋌而走險地直接開戰,所以他們能做的唯有等待敵方的來臨。
但是溫嶺安這邊卻採取了不一樣的行動。
溫嶺安的聲音很小,對着對講機向自己組的組員通知着:“各個方位的人數都不少,但是我們這個方位人數過多,我們人數過少,對我們不利。”
王逸聽到,對着對講機輕聲問:“那溫教官?我們?”
陸景灝聲音平平的:“分頭行動。”
襄陽幾乎和陸景灝是同一時間說出口:“分頭行動。”
溫嶺安:“對,王逸和宮崎跟我,陸景灝和襄陽在原地候着。”
王逸:“收到。”
宮崎:“是。”
五人組必須分散,因爲敵方人數過多,如若五人聚在一起極有可能被敵方多數對少數一鍋端了,這樣實力再好又無用了。
現在只剩下襄陽和陸景灝二人在一處了。
陸景灝伸出手摸了摸襄陽帶着頭盔的腦袋,輕聲在襄陽耳邊安慰着:“不要怕,我在。”
襄陽本就不畏生死,她早已經死過一次了,在絕望中死去,但是這輩子卻有了想活下去的慾望,她重拾了夢想,重新擁有了親人,重新認識了好友,還收穫了一個這麼好的他。
所以襄陽怕,但是也不怕。
怕,怕她在意外中再次離開,怕他,怕他們出事。
不怕,因爲她身邊有他,身後有他們。
陸景灝的一句話直接讓她忽上忽下的心安定了下來,不再忐忑。
襄陽看着陸景灝一笑:“嗯,我不怕的。”
襄陽話音剛落,不遠處就傳來了陣陣急促真切的腳步聲。
兩人俯下身子,等待敵來。
幾M國人用自己國家的語言溝通着。
其中一個M國人有些暴躁地說:“我們還要等多久!Mark!”
Mark不溫不熱地回答:“不急,我告訴你,Ben,不能着急,你要是這都等不了,那你和之前那些人有什麼區別,按他們的話來說你這就叫做‘心急吃不了熱豆腐’!”Mark用他蹩腳的中文說了一句俗語。
一旁有一個M國人也不滿道:“等等等!又是等!我們都等了一整天了!再等下去兄弟們都沒心思耗了!”說完還甩臉色。
Mark的官位應該比其餘人都要高,所以還是冷冰冰地回答:“你若想現在攻,你就去,Calvin,老子不會阻止你,到時候死了也沒人替你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