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梔摸了摸圓滾的肚子,“姝然的手藝真好,也不知以後哪個有福的臭小子得以享受。”
雲姝然不禁莞爾,“阿姐喜歡,日後我常做便是。”
“是啊,沒想到小梔和姝然一轉眼就成要嫁人的小姑娘了,母親一定很欣慰。”
“還說我們呢,先成家後立業,阿兄都到娶妻的年紀了,可有心上人?”
“你倒打趣起兄長來了。”
雲經緯作勢要揉亂她的發被靈活躲開,雲梔順勢抓住他的手認真道:“不過我最在意的便是阿兄了,不管如何,只要阿兄開心平安就好。”
“知道了,阿兄還要護你一輩子呢。”
雲淮聽清她的話一頓,莫名聯想到好似也有人同他說過這話。
“我們不是親生勝似親生,阿淮,我最在意的便是你這個弟弟了。”
轉頭看了眼門口,外邊一片漆黑,只半點殘月掛在天空,冷光熹微,根本刺不透沉沉夜幕,人影都不見半個。
一直等到雲姝然站起身離開,雲淮都沒等來他想見到的人,眼裡飽含失落。
不是說最在意他了嗎?爲何不來看他?
深夜,祠堂外只有風聲刮過,卷着殘葉在地面打着旋,發出的聲音像是有人在低低的哭泣。
雲淮下意識看向雲梔,她的膽子最小了。
卻見她閉着眼靠在大哥身旁,身上搭着大哥的外袍睡得很安穩。
雲經緯注意到他的眼神瞥了一眼睡相嬌憨的雲梔,“不管什麼年紀,只要有我和父親在身邊,小梔都像個沒長大的小姑娘。”
“然而我和父親常年都在關邊,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她總是在笑,可我知道她在府裡過得並不開心。”
“她不是能忍,她只是在意雲府的名聲,怕成爲我們的負擔。”
雲淮想起他惡劣對待雲梔的那些畫面,臉上火辣辣的疼,低頭沉默不語。
“見到小梔的那一天,明明一身紅嫁衣,更紅的卻是她滿身的血,頭髮亂糟糟的鞋子也跑丟了,不知費了多大勁才從府裡逃出來。”
“阿淮,你知道這件事的,對嗎?”
“大哥,我....”
“我知道你不喜小梔,也不求你待她能有多好,只是希望我不在的日子,你能看在母親的份上,別讓她在府裡過得太艱難。”
他不說雲梔是他姐姐,也不說他們的血緣關係,只說看在母親份上。
雲淮心裡不好受,好似有一隻孔武有力的手緊緊攥着他的心臟,讓他快要窒息。
室內沉靜下來,只要高高在上的牌位閃爍着燭光,憐憫的看着底下的人。
早晨,雲梔是被外邊的動靜驚醒的,一睜開眼發現天已大亮。
揶揄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醒了?”
雲梔這才發現身上披着他的外袍,坐起身十分懊惱,“阿兄,我竟睡着了,你也不叫我。”
“怕什麼,有阿兄在呢。”
說話間有人從外邊推門進來,“大小姐,老爺讓你洗漱見客,永寧侯府有人拜訪。”
“我?”雲梔眨了眨眼,“那他們呢?”
“自然是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