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姝然找過來的時候,雲梔正像塊狗皮膏藥貼在祁寒聲身上,臉也緊緊貼着往人要懷裡鑽。
這場面怎麼像極了和相公撒嬌的娘子,雲姝然看得口乾舌燥,反應過來下意識看向四周。
宮宴散了許久,周圍沒什麼人,只不遠處同樣站着一個人影,
雲姝然被嚇了一跳,揉了揉眼定睛一看,才發現那人是祁硯,在漆黑的夜色中不知站了多久。
祁寒聲早就察覺他的存在,僵着手和懷裡的人打着太極,不動聲色往這邊望了眼。
這一眼與往常一樣不帶什麼情緒,皇叔對他們的感情不深,若是能有什麼交集只會是因爲父皇。
祁硯卻被驚到似的別開眼,心裡咚咚直跳。
可是憑什麼?
雲梔本應該站在自己身邊,她這幅嬌態該對的人是自己,而不是現在這樣站在暗處像是偷窺的跳樑小醜。
祁硯垂在身體兩側的拳默默捏緊,擡腳朝兩人走過去。
“寒聲,帶我回家好不好?我要回家…”
雲梔沒察覺背後的動靜,隻手上在暗暗使力推着面前的人往前走。
一陣寒風吹過,捲走了祁寒聲輕輕的嘆息,彎腰將她一把抱起往馬車走。
祁硯停下腳步,低頭看着自己還未伸出的手,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回到馬車上,祁寒聲將她丟到坐墊上,目光帶着審視,伸手捏着她的臉頰默默加大力度。
雲梔吃痛出聲,睜眼撞上祁寒聲墨黑的眼也不知道怕,反而定定看着他直起身湊近。
兩寸、一寸…兩人的距離完全貼近到呼吸交錯的地步,男人熱烈滾燙的氣息撲面而來。
雲梔臉色更顯酡紅像那剛盛開的玫瑰,被他的眼神鎖着最終是露了怯,面上閃過茫然和遲疑。
祁寒聲看清她眼底的神色,得出她喝醉的事實,冷哼一聲就要坐回去。
雲梔卻快快追過去,不怕死的扶正他的腦袋,虔誠又認真的低頭輕輕印上一吻。
鼻尖上的觸感柔軟溼潤,像是被小貓輕輕舔舐,下了封印似的讓他僵硬在原地。
雲梔腦子裡一片混沌,只覺面前的人氣息好聞令人忍不住親近。
扶着他的臉微微直起身饜足的舔了舔脣,偏過頭將臉頰同他的貼到一起,滿足的蹭了蹭。
祁寒聲突然想到幼時在宮裡養過一隻小貓,躺在院子裡曬着太陽舒坦的展開肚皮後便是這模樣。
心裡升起怪異的感覺,祁寒聲伸手將人扯開,卻被她靈活的躲開又倒進懷裡。
到要下馬車的時候整個馬車空間內都是混雜着酒氣的馥郁,濃得祁寒聲都感覺自己要醉了。
下了馬車寒風迎面而來吹散這氣息,祁寒聲如釋重負大喘了口氣,白皙卻再次伸到面前。
祁寒聲盯着靜默許久,那隻手倔強得很,不放棄的甩了甩十分引人注意,一碰到溫熱便像肆意生長的藤蔓瘋狂往上蜷緊。
焦武站在不遠處看着,已數不清王爺嘆了多少口氣,卻還是會伸出手把雲姑娘安穩抱下來。
他甚至出神的想,沒準新的一年府裡能多位小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