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姨娘聽着他疏離的語氣,心裡就跟毒蜂扎過似的疼。
自從雲梔和雲姝然上次出事後,她和霓裳就再沒見過他的好臉色,對自己更是可以說是厭惡的程度。
原來不管她操持府中做得多麼好,他的眼裡都只有自己的嫡兒女,心裡也只放得下那個早就死去的女兒。
錢姨娘臉上似悲痛似怨恨,情緒交織在一起令人觸目驚心。
雲淮心裡也不是滋味,試探出聲:“母親?”
錢姨娘幽幽轉頭暗暗審視面前的雲淮,若雲淮是她的親生兒子該喲多好,雲府不就是她的了?
可不是親生終究就不是,他又怎能體會到她們母女的苦。
垂眸遮掩情緒笑得勉強,“無事,我只是想到霓裳所以心疼得有些食不下咽。”
雲淮抿了抿脣,他已找過父親幾次了,可雲梔不鬆口,父親和阿兄就會一直幫她出這口惡氣。
想到這裡,他竟莫名有些羨慕雲梔。
雲梔察覺到他的眼神,聽了錢氏的話目光依舊冷冽,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做戲。
錢氏默默抹淚好一會便覺得被看得渾身不自在,難耐的在凳子上動了動,最後認命似的哀求看向雲梔。
“小梔,霓裳已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以後再不敢招惹你,她還需要嫁人的萬萬不能就這麼送去寺廟裡蹉跎了。”
什麼寺廟?
雲梔一臉莫名,和雲姝然對視一眼也看到了她眼裡的疑惑。
錢氏還在哭訴,“老爺非要她去寺廟裡靜心,可那尼姑庵哪是人待的...進去了再出來若是傳出去以後霓裳還怎麼嫁人..”
雲梔明白了,這事恐怕是父親和兄長的意思。
心裡暖流涌過,可嘴上依然是半點不客氣。
“錢姨娘,你怕不是求錯人了?既是父親的意思你去找父親就好了。”
雲淮忍不住開口,“雲梔,要是和父親說有用的話還用得着在這和你費什麼口舌?”
“雲淮,我和你說話了嗎?你來我面前找什麼存在感?”
雲淮被她戳穿,臉上的表情瞬間不好看,一面是看不慣雲梔這麼囂張的目中無人,一面是受不了她說話夾槍帶棒的樣子。
“行了。父親也不在這,你們也不用在我面前特意演了,雲霓裳當初可是振振有詞,做那蠢事的時候怎麼不想好後果?她一口一個妖怪底氣可是足得很。”
“姨娘不是也參與其中出謀劃策了嗎?在這裝什麼無辜慈母,怎麼?刀扎到自己身上終於知道疼了?”
“雲霓裳進什麼寺廟我管不着,我只覺得寺廟裡的人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攤上這麼個蠢貨!晦氣!”
“雲梔!”雲淮扶着被氣得兩眼一白眼看就要暈過去的錢姨娘,低聲呵斥。
“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對我大呼小叫?相親相愛是吧,那你們就陪她一起進去,省得整天來我面前晃髒我的眼。”
雲梔拉着雲姝然站起身,居高臨下睥睨靠在一起敢怒不敢言的兩人,眼裡冷若冰霜。
“我早就說過,不要來招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