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舒瑤從空間出來,看到睡在她牀上的小貓兒,不由尷尬一笑。
“啊,竟然忘了留些給你,呵呵……”
“貓嗚……”
小傢伙看到她出現,一下子站了起來,跳到了她的腿上,她可是它的食物,可得看緊了,至於那魚?它可不感興趣。
“你是說你不想吃?那你要吃什麼?貓不是都喜歡吃魚?”
慕舒瑤將它抱了起來,將小傢伙的臉往自己臉上噌着,小傢伙的毛好柔軟,真是舒服極了。
她已決定晚上就想辦法弄開這房門,逃出這個村子,現在吃飽喝足,先睡一會兒吧。
昨晚她可是大半夜沒睡的,現在得好好的養精蓄銳,不過,在那之前,她得先多弄些食物,以備逃跑的路上不會餓肚子。
“小貓咪,再去弄幾條魚乾來好嗎?就是你剛纔叨來的那種,呵呵……等我離開這裡,一定給你弄好吃的。”
慕舒瑤雙手比畫着一臉討好的笑,她不知這個小傢伙聽不聽得懂,反正現在她能指望的也只有這隻貓了。
“喵嗚……”小傢伙聽了她的話,從牀上直接跳到了窗戶上,在一躍就跳到了院子中,不一會兒,就咬着一長同樣大小的魚乾回來。
“哇嗚……小貓咪,你真是太能幹了。”慕舒瑤興奮的拍着手:“再去,再去弄些來,多多益善啊哈哈哈……”
院子裡,一隻幼小的小黑貓,不時的從一個狹小的窗子口跳出來,又跳到院子裡的架子上,將長長的大帶魚一條條的叨走,不一會兒功夫,架子上的二十幾條魚全部消失不見,只??下空空的木架子。
王嶽林從屋子裡走了出來,活動了下胳膊,深深吐了口氣,看了一上午的書,真是有些累了,他慢慢在院子裡走着,走着走着,卻總覺得今日這院子裡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但他仔細看了兩遍後,卻什麼也沒有看出來,他這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秀才,哪裡會知道院子裡曬沒曬魚。
“林兒,奶奶出去會兒,午飯端到你屋子裡了,你趁熱吃。”王婆從屋裡出來,與王嶽林說了兩句話後,匆匆出了門,她要去告訴媒婆讓胡老爺明日就來將三丫娶走,所以也沒有發現院子裡的不同。
王嶽林嗯了聲,看着王婆走遠,站在院子中發愣,看着這個生活了十七年的院子,心裡長上了翅膀,他讀了十五年的書,他可不會像爹一樣,考取了功名卻窩在這麼個窮山村裡,他有才華,他要去那最爲繁華之地,去一展他胸中的報負,成爲人人尊敬的人上人,讓所有人都都尊敬他仰視他。
突然,一陣突兀的冷心風猛的向他撞來,穿透他的身體,帶起他的衣袍,在身體裡打了個轉兒又向外竄去,他頓覺脊背發涼,一股寒氣從頭浸到腳,全身寒毛根根豎起。
“什麼東西?”王嶽林張大了眼,卻看到一張淡淡的鬼臉在院牆邊一閃消失不見。
“啊……沒看到,我什麼也沒看到,子不語怪力亂神……什麼也沒有,什麼也沒有……”王嶽林眼珠子緊在一起,口中唸唸有詞,快速的進到屋中,關上房門,躲進被中,瑟瑟發抖……
小屋中,慕舒瑤站在門後捂着嘴,呵呵笑着,一股黑氣飄進屋子,她手一揮黑影消失,慕舒瑤打了個哈欠:“吃足喝飽心情好,先睡會兒,晚上還有得忙呢。”,說着回到牀上,躺下很快睡着。
小黑貓蹲在牀頭的箱子上看着她。碧藍碧藍的眼珠子一動不動的盯得十分的認真。
昨晚上,它被幾個鬼魂吸引而來,心下十分欣喜,想着終於又可以飽餐一頓了,可哪想,等它跑來時,卻發現了更大更亮的魂魄,那是它活了幾千年從來都沒有見過的魂魄,全身上下發着巨大的白光,亮得它睜不開眼,可正當它流着口水想將她一口吞下時,魂魄卻一下子鑽進了人的身體裡,而且一直都沒有出來,這可急壞了它,這樣難得的美食,它看到了怎麼能不吃下,所以它一直躲在這屋子裡,想着今天晚上那個可口的鬼魂會不會再次出現。
它靜靜的等着,這個睡得正香的身體裡有着它的美食,它有的是耐心,它一定要等到她出來,一口吞下慢慢的品嚐……
睡夢中的慕舒瑤完全不知道,她的魂魄正在被人垂涎,也不知道王婆以去通知媒婆,明天就要將她嫁掉,更不知道張天師以看穿了她的一切,此時正焦急的在山上道觀上來回走着……還有一批神密的黑衣人也在向三溝村爲她而來。
在這個寧靜的下午,海風輕輕的吹着,吹醒了大地,吹綠了山林,一切都在舒展。
日影西斜,時間慢慢流逝,在離三溝村百多裡的一條官路上,一隊長長的華麗馬車同樣也在朝着三溝村而來。
這是一隊約有三百人的車隊,前後近百個家奴將中間五輛馬車保護嚴密,馬車兩側還有騎着高頭大馬的精甲護衛相隨。
最前面的一輛馬車十分寬大,深青色繡着荷花的車簾,精鐵車駕,榆木車轅,雙馬拉車,豪華大氣,車身上不起眼的地方雕有忠字的圓牌,正是京城四大侯王之一的忠恿侯府的府標。
“三弟,三溝村還有多遠?”
最前面的馬車中,一個溫婉動聽的聲音傳來,隨之車簾被打開,露出一個三十出頭婦人的臉。
這張臉一看似乎病氣不足,但再看一眼,卻能被深深吸引,那細長的眉,清轍如玉的眼,純靜的皮膚,瓊鼻玉脣,無一不顯示着驚人的美,最爲主要的是她那病態的氣質,高貴中帶着柔弱,讓人看着會從心底升出一種憐惜之情。
婦人素手微擡,身上穿着一件淡藍的宮錦鈿花綿襖,配着同色的百摺羅裙,那領口處和腰帶上,繡着幾粒晶瑩的北海珍珠,雪白的珠子一粒粒點綴在大紅的錦緞上,與垂雲髻的鏤空雲珠釵相得宜張,顯得即高貴又驚豔。
她的話音一落,馬車外一個二十七八的男子輕夾馬腹回道。
“大嫂不必心急,此處往南再走五十里就到了山海城,三溝村離三海城不過六十里地,想來今日在山海城過夜,明日傍晚可達三溝村。”
“明日傍晚?三弟,今日可否連夜趕路,我想早日見到瑤兒……”
婦人撫着手中的一個繡有舒瑤的陳舊荷包,眼露期盼,她好不容易有了女兒的消息,從京城趕了一個月的路,眼看着就要見到她了,此時她直想馬上趕到三溝村,晚上哪裡還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