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瀟，甭怪你奶奶嘮叨你。”
宋老頭喝的有點多，也藉着酒勁開始了催婚模式：“我們老兩口，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還能有啥期盼？”
“如今日子過得好，吃喝不愁，家裡啥都不缺，就缺個孩子，過年還是得有幾個孩子在屋裡鬧騰才熱鬧。”
～
“嗯嗯。”
宋凌煙搬了個小馬紮吃瓜看戲，刻意討好爺爺奶奶，一個勁的點頭。
宋凌瀟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一個爆慄彈在她的腦門上。
“哎呦。”
宋凌煙捂着額頭，習慣性的告狀：“奶奶，大哥欺負我。”
“你打煙煙幹啥？”
宋老太兩眼一瞪，果然不樂意了。
“我沒打她。”
宋凌瀟速度的收回手，裝無辜。
“甭耍賴。”
宋老太看的分明，掄起拳頭錘了他一下：“你當奶奶眼花，沒看見啊，就是你欺負煙煙。”
“哎呦，好疼啊。”
宋凌瀟捂着胳臂賣慘：“奶奶你也太偏心了，我不過是彈了她一下，你就打的我這麼狠。”
“你皮糙肉厚的，奶奶捶幾下咋啦。”
宋老太氣笑了，論起拳頭，又要錘他。
“煙煙，你個沒良心的……”
宋凌煙不敢忤逆奶奶，硬生生的捱了幾拳：“你就看着大哥捱打無動於衷？”
“嘻嘻，奶奶別打了。”
宋凌煙看戲看夠了，扔掉瓜子皮，摟住奶奶的胳膊，臉腮親暱的蹭了蹭她的肩膀。
“小姑娘就是比臭小子貼心。”
宋老太的心軟的一塌糊塗，莫名覺得有些奇怪，從眼前的小姑娘身上，看到了親孫女的影子。
“是是是，奶奶說的都對。”
宋凌瀟笑着附和，暗搓搓的又嘀咕了一句：“您老就是偏心妹妹唄。”
“你嘀咕個啥？”
他嘀咕的聲音有點大，宋老太聽到了，兩眼一瞪，又炸毛了。
“我去趟洗手間。”
宋凌瀟藉着尿遁，果斷走人。
“哼，一提結婚，跑的比兔子還快。”
宋老太催婚不成，憋了一肚子無名火。
“奶奶別生氣。”
宋凌煙討好賣乖：“我幫你勸大哥。”
“煙煙吶。”
宋老太目露驚喜：“你要是能勸動凌瀟，讓他儘早結婚，奶奶過年給你包一個大紅包。”
“好耶。”
宋凌煙笑彎了眉眼：“奶奶放心，煙煙一定幫你盡心盡力的勸大哥。”
“煙煙真是個好孩子，來，再吃個雞腿。”
宋老太心裡樂開了花，又開始不停的往她盤子裡夾菜。
“呃。”
宋凌煙看着摞成了小山高的，滿滿一大盤子菜，有片刻的後悔。
她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現在反悔，還來不來的及？
～
午飯吃的有點撐，宋凌煙趁着兩位老人午休的功夫，帶着旺財，環繞着水庫溜達消食。
水庫四面環山，都是不高的小山丘，海拔平均300多米。
七裡塘村坐落於山頂，從宋家老宅出來，再往山上爬不了十幾米，就能到達最高峰。
“這座山，叫小鳩山。”
李孝勇依然是走在身後兩米的位置，一聲不吭，安靜的像個隱形人。
宋凌煙是個活潑的性子，憋不住話，自己找話，和他聊天。
“小鳩山是個石頭山，不適合種地，山上最多的就是酸棗樹。”
“秋天酸棗熟了的時候，滿山遍野的酸棗，紅彤彤的掛在樹枝上，看着可喜人了。” “我小時候就特別喜歡吃酸棗……”
她正絮絮叨叨的說着，李孝勇忽然停下腳步，看向山頂的一棵酸棗樹。
“咦，那棵樹上還有酸棗。”
宋凌煙也看到了，喜滋滋的往山上爬。
“汪汪汪。”
旺財跑的最快，幾個跳躍就竄到酸棗樹前。
酸棗樹有尖刺，從未見識過尖刺厲害的狗狗，想吃酸棗紮了嘴，疼得直叫喚。
“旺財，乖，刺拔掉就不疼了。”
宋凌煙隨後而來，看着委委屈屈求安慰的狗狗，憋着笑，給它拔掉了尖刺。
“汪汪汪。”
刺拔掉了，嘴巴不疼了，旺財又來了精神，衝着酸棗樹一陣狂吠。
“有點高哎！”
宋凌煙墊着腳尖，試着摘樹梢上的酸棗，沒能摘到，有點小鬱悶。
眼圈忽然落下一片黑影，李孝勇來到近前，伸手摘了下來。
宋凌煙悄咪咪的挑着眼皮，對比了一下兩人的身高，更鬱悶了。
李孝勇似乎是沒看到她的小鬱悶，摘下酸棗扔給了旺財。
旺財喜滋滋的張開嘴巴，準確的接住了，咔吧咔吧嚼的很是開心。
李孝勇又摘下來一個，繼續扔給它。
旺財繼續吃，搖晃着大尾巴，屁顛屁顛的跟在他後面。
一連吃了十幾個酸棗，宋凌煙終是忍不住了，嘟着臉腮抗議：“哎哎，是我要吃哎，你幹嘛光餵給旺財？”
“你也要吃？”
李孝勇扔酸棗的動作一頓，看着她氣嘟嘟的小臉，眼底的戲謔顯而易見。
“我剛纔就說過了……”
宋凌煙理直氣壯：“從小就喜歡吃酸棗。”
“那你吃吧。”
李孝勇不欲和她爭執，隨手拋給了她。
宋凌煙想也沒想放進嘴裡。
下一秒，“呸呸呸……”全都吐了出來。
酸棗在樹上掛了太久，已經風乾，失去了水分。
手一捏就癟，嚼在嘴裡，乾澀發苦，一點也不好吃。
“旺財，這麼難吃的酸棗，你爲啥吃的這麼開心？”
宋凌煙囧了，沒好氣的瞪着旺財。
萬般懷疑，是旺財在騙她。
“汪汪汪。”
旺財聽不懂姐姐的話，睜着無辜的大眼睛叫了幾聲。
李孝勇戲謔的笑：“你給他塊木頭磨牙，它也能嚼的這麼開心。”
“咳咳。”
宋凌煙被自己的唾沫嗆到了，捂着嘴好一通咳嗦。
“下去吧，山上風大。”
李孝勇戲謔的笑笑，拍了拍旺財的大腦袋，率先下山。
“汪汪汪。”
旺財已經被他收服了，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面。
宋凌煙在其背後凝視數秒，釋然一笑，踩着一人一狗的留下的痕跡，走下山坡。
～
傍晚時分，華燈初上。
環繞着水庫邊緣，沿街的小飯館全都亮起了燈。
有的酒樓烘托節日氣氛，掛上了成串的大紅燈籠，在月明星稀的夜色下，看起來格外靚眼。
清泉流響酒樓的經理，知道大老闆來了，親自用竹竿挑了一掛火鞭，在大門口放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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