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兄妹四個,屬姜意潯跟父親姜瑾之的性子相似,手段狠戾,行事果斷,是Z國權勢滔天的四大家族之一。
一雙桃花眼不含情,只噙着野性,令人生畏。
他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即便斷了雙腿,他想得依舊是怎麼利用機遇,
“大哥,你準備裝昏迷到什麼時候?跟餘家的婚期也不剩多久了。”
姜景衍提醒,他雖然跟大哥統一戰線,卻並不讚賞他的行事。
JS集團的掌舵人昏迷不醒,姜氏的股價豈不是要呈斷崖式下跌,人心惶惶。
姜意潯卻是一副運籌帷幄的泰然自若,眼神冷漠,不以爲意地說道:“這可是檢驗人心的好時候。”
剛好藉機除掉公司那些陽奉陰違,不守規矩的老東西。
至於餘家,本就是商業聯姻,他這雙腿斷或不斷對於他而言都沒什麼差別,餘家小姐嫁過來都是守活寡。
姜意潯沉眸,思忖片刻,叮囑道:“糖寶那丫頭鬼精鬼精的,儘快把我轉回江城,不要讓她看出破綻。”
姜景衍點頭,姜家的私人飛機半個小時後到榕城。
可他另有憂慮,皺眉道:“大哥,傅墨笙對糖寶用心叵測,糖寶留在榕城不妥。”
“姜家人待在榕城,只會刺激傅墨笙,對糖寶更不利,除非你有把握可以把她帶回江城。”
姜意潯依舊是平躺在病牀上,只有肩膀以上可以移動。
深入寒潭的桃花眼,讓人捉摸不透。
糖寶在榕城近乎三年,傅墨笙先前沒露出一絲破綻。
如今姜家人來往榕城頻繁,就開始暗地小動作。
以他推測,傅墨笙是把糖寶當成自己的私有物,不許任何人接近。
傅墨笙手段高明,打着姜家拖垮宴國峰公司的幌子,藉着宴少琛的手一舉除掉糖寶身邊的人,實在是高明。
不愧是狡猾的老狐狸!
糖寶的性子隨母親,這麼被擺了一道,小脾氣爆發,火氣正上頭,這個點絕對不會輕易回江城。
姜意潯擡起眸子,頓了頓,補充道:
“莊行跟我彙報過,糖寶私底下收購過一家格鬥館,那些人身手不錯,可以保護她。”
陌生人待在糖寶身邊,更不容易被傅墨笙察覺。
姜景衍高高懸起的心總算落了下來。
半個小時後,莊行率領着江城的醫療隊,將姜意潯運上飛機。
傅墨笙是親自送到了醫院門口,關切道:“阿衍,不跟糖糖打個招呼再走?”
姜景衍嘆了口氣,憂愁得厲害,“糖糖太任性了,早上跟我吵過架就跑了,這會兒正跟我鬧脾氣。”
傅墨笙拍了拍姜景衍的肩膀,慈愛安撫:“放心,我會照看着。”
姜景衍:……
信你個鬼,糟老頭子壞得很!
……
跟二哥爭吵後,姜檀兒怒氣衝衝地出了醫院。
她茶棕色的瞳子微縮,眼神銳利,彷彿炸了毛的貓咪。
駐足給陸卿卿發了條信息:
我知道宴時遇在哪兒,到魅色找我。
隨即攔了輛去了會所。
姜江出來時,車子剛好從他面前開走,他只能是開車去追出租車。
姜檀兒進了魅色,坐在上次她見陸卿卿的卡座裡,點了杯烈酒,端起來就往嘴裡送。
剛喝了一小口,被跟上來的姜江抓住了手腕。
他不依了,露出了少有的嚴肅表情,“糖寶,你還小。”
論蠻力,武力值爆棚的姜檀兒不輸一個成年男人。
她想把酒送到嘴裡,誰也攔不住,直接昂頭往嘴裡送。
“姜檀兒,不準喝!”
姜江生氣了,上手捏了她的臉蛋,恨不得直接上手摳出來。
姜檀兒昂着臉,不僅喝了,還嚥下去了,極其認真地解釋:“小哥,我成年了。”
可以保護哥哥們了。
姜江漸漸地冷靜下來,坐在姜檀兒對面。
他認真想過了,做了決定:“糖寶,小哥把綜藝推掉吧,哥哥們總有他們的道理。”
姜檀兒搖頭,她知道小哥有多期待跟她上綜藝,信誓旦旦地保證:“小哥,我會說服哥哥們,你好好籌備節目就是了。”
姜江差點猛男落淚,糖寶是真寵他。
他是感動地蹲身在小姑娘面前,伸手就要抱。
這一幕剛好被陸卿卿看到,嫉妒到眼紅,陰陽怪氣地嘲諷:
“呵!姜檀兒,你是有戀哥癖吧!不要臉!”
姜江一聽就炸,那聲音可不就是騙他的僞粉,蹭地站了起來,握着拳頭,竟然敢罵糖寶,打到她滿地找牙!
陸卿卿一點不怕,反倒是把身子往姜江身邊送,氣焰囂張地撒潑:
“怎麼,你還想打我?你敢動,我就喊人,十八線明星公開耍大牌,非禮良家少女……”
“啪啪!”
陸卿卿話都沒說完,捱了兩耳光。
那巴掌特別狠,愣是在陸卿卿的兩頰留了暗紅色的五指印。
“又是反咬一口的手段,你是真不嫌膩!”
姜檀兒嬌笑,眼眸裡含着幾分酒意,有些稚嫩的妖氣,又純又欲。
她把姜江擋在身後,站在陸卿卿正對面,高傲地像只被寵壞的孔雀,一字一句地逼問:
“你綁我小哥,是受人指使吧?你這種只敢躲在暗處偷窺狂,沒這膽量。”
陸卿卿生生地捱了兩巴掌,怒氣衝衝,顧不得她說了什麼,上手就去抓姜檀兒的頭髮。
手還沒碰着,被一腳踹趴下了。
“陸卿卿,你還沒回答我。”
姜檀兒人畜無害地眨巴着眼睛,居高臨下地望着腳邊的人。
陸卿卿顫顫巍巍地爬起來,隨手拎了隔壁桌的酒瓶,像個瘋子一樣就要撲過來。
“陸卿卿,你要知道,宴時遇就是被指使你的人逼走的。我見不到他,你一樣見不到。”
姜檀兒皺着眉提醒。
陸卿卿稍稍冷靜下來。
“聯手吧,公平競爭。”
姜檀兒提議。
她對陸卿卿的敵意沒那麼大,畢竟陸卿卿救過宴時遇的命,也沒傷害小哥。
陸卿卿根本不信,衝着她大吼: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明知道宴時遇是偏愛你的!”
姜檀兒並沒有開玩笑。
宴時遇那性子,她清楚地知道。
他會躲起來,慢慢地被自己腦海裡那些痛苦拖垮,再動自殺的念頭。
她必須用最短的時間找到他。
除了她,最瞭解宴時遇的就是陸卿卿。
“如果你先找到宴時遇,我退出,敢不敢賭。如果我先找到,你退出。”
姜檀兒是認真的,衝着陸卿卿伸出了手。
陸卿卿是半信半疑地握了她的手,試探性地要求:“聯盟可以,但是你得讓我打回兩耳光。”
於是趁着握手言和,是死死地扣着姜檀兒的手。
姜檀兒:……
打是她憑本事打得,爲什麼要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