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肆隨手丟了一張卡在病牀上,眼神裡的意味很難辨別,
“這兩天就算了,從下週起一三五都到別墅區,你想要的,我會滿足。”
陸卿卿緊緊地用指甲摳着掌心,嘴角噙着隱忍的笑,
“祁肆,你就是這麼喜歡餘清歡的?”
娶了心心念唸的人,然後跟她糾纏不清,開展地下關係?
祁肆皺眉,盯緊了病牀上的人,那眼神似乎是要她拆股吞下,
“我怎麼喜歡歡歡,跟你沒關係。是你招惹我在先,就該承受羞辱,祁家想捏死陸家,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姜家跟晏家作對,就是在自取滅亡,別指望姜檀兒能抽出心思來顧及陸家。”
陸卿卿臉色難堪,抓起枕頭去砸祁肆,因爲動作太大,扯掉了手背上的針頭,也拽到了輸液器,弄出了不少動靜,
“祁肆,你滾蛋!”
祁肆站了片刻,轉身朝着病房門走去。
出了門就跟房門口的姜檀兒對上了視線,生生地捱了她一巴掌,
“祁肆,不要再出現在卿卿面前,姜家就算是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不那麼好惹。”
祁肆低頭,指腹蹭掉了脣角滲出來的血,眼眶地閃過一抹戲謔:
“你要是動祁家,我就公佈阿遇的過往,宋藍玉是怎麼噁心她這個親兒……”
尚未說完,腹部又捱了一拳頭。
宴時遇躁動地握着拳,聲線低沉:“祁肆,你真是沒救了。”
祁肆蜷縮着身子,一副死不悔改地低笑。
宴時遇懶得搭理他,握着身邊蠢蠢欲動的小姑娘又進了病房。
當時陸卿卿不知是在笑還是在哭,明明揚着脣角,卻滿臉都是淚水。
“宴時遇,你能消失一會兒不?”
姜檀兒拉着男人的衣角,瘋狂地眼神示意他走開,她需要單獨跟卿卿聊聊。
宴時遇點頭,轉身之後,快速把人拉倒懷裡,低頭溫柔地親了一下她的額角,“早點解決,我會來接你,嗯?”
姜檀兒點頭,把人推了出去,掃了一眼,當時祁肆已經不在走廊裡了。
等病房裡沒有男人後,陸卿卿放肆地哭了。
“祁肆,他憑什麼那麼對我!”
“王八蛋,我對他哪裡不好了,他非得娶餘清歡!”
姜檀兒幾乎不知道從哪兒安慰起,輕拍着陸卿卿,主動抱了她。
她斷斷續續地聽到了祁肆說得那些混賬話,氣得腦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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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你可千萬別被祁肆唬住了,祁肆要是真敢動陸家,姜家不會不管的。”
陸卿卿傷心欲絕地哭,似乎任何涉及祁肆的話都能讓她肝腸寸斷。
等她徹底發泄完,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了。
陸卿卿一擦眼淚,盯着紅腫的眼睛,捏了捏姜檀兒的臉蛋上,
“難怪宴時遇那麼喜歡你,敗給你,老孃也算服氣了,抱起來真舒服,可惜白曉雪是真沒福氣。”
她身子是真嬌軟,要是安安靜靜地抱着應該會非常地治癒。
姜檀兒試圖擋開陸卿卿的手,誰知道她還上癮了,直接抱了。
陸卿卿的眼神怨恨,跟她說話:
“糖糖,我決定答應祁肆要求,不過只答應一半。”
姜檀兒聞言,下一秒立刻推開了陸卿卿,
“不行,我不同意,陸卿卿,你一點都不能答應。”
要真答應了,就是一點尊嚴都不剩了。
陸卿卿衝着她微笑,
“至少我贏了餘清歡一半,祁肆對她的感情也沒那麼純粹。糖糖,我不是那麼好惹的,祁肆可以在外面養女人,我也可以養男人。”
她最擅長髮瘋了,祁肆結了婚,還想跟她地下情,她也可以結了婚,跟他保持地下情,相互噁心唄。
她陸卿卿想找個男人結婚,沒那麼難。
“陸卿卿,你腦子清醒點,不要跟祁肆糾纏不休了,他不值得你這麼癡戀。”
姜檀兒實在着急,她是真想罵醒陸卿卿,不要再在漩渦裡越陷越深了。
女人跟男人是耗不起的,女人動得是心,渣男動得是腎。
祁肆的行爲已經不單單是渣了,是病態了。
“誰說我癡戀那滾蛋了?我就是噁心他。”
陸卿卿嘴硬得厲害,一口咬定自己是在報復祁肆。
可姜檀兒不信,陸卿卿分明有更好的辦法可以去報復祁肆,而不是讓答應去做祁肆的情人,自貶身份。
她剛想再勸,可陸卿卿明顯不想聽了,催着她離開:
“糖糖,我有點累了,你先回去吧。”
姜檀兒只能先走。
出了病房門就是一聲嘆息,軟綿綿地悶着頭往門口男人懷裡撞。
“宴時遇,你說祁肆到底喜不喜歡餘清歡?”
她是一點都看不明白。
祁肆要是喜歡,爲什麼要包養陸卿卿?
可要是不喜歡,爲什麼又要娶餘清歡?
熟女熟男們的戀情真複雜,好在是宴時遇純情。
“喜歡吧。”
宴時遇應了一句,攔腰將人抱起。
姜檀兒說是勾着他的脖子,懶洋洋地閉目養神。
沒過多久,似乎是想起什麼,又睜開了眼:
“宴時遇,萬一祁肆把你是JTR幕後總裁的事情說出去,那你報復晏家的計劃是不是就失敗了?”
宴時遇嗯了一聲,泰然自若:
“擔心什麼,計劃都是人想的,光名正大地施壓,也挺好。”
他原本準備讓晏家眼巴巴地求着JTR注資,等晏家甘心情願地將權利交給JTR,釜底抽薪,給晏家一個重創。
可如果祁肆犯傻,當真把他的身份說出去,晏家肯定會在第一時間放棄JTR,另尋財團注資,減少損失。
無論怎麼設計,肯定是前者優於後者。
他有必要找祁肆談談。
姜檀兒也是蹙眉,她也有自己的顧慮。
她不擔心祁肆把宴時遇的身份透露給晏家,而是擔心祁肆把宴時遇的不堪過往暴露給大衆,那對於他而言,會是災難,沒人喜歡自己的傷疤被人強行揭開。
她有必要約祁肆見面。
兩人回了瀾園。
公寓裡的家居幾乎全都換了,但跟以前又保持一模一樣。
她稍稍有點驚訝。
“哥哥沒動你的設計,只是不喜歡公寓裡有其他人的痕跡。”
宴時遇解釋。
他只是把白曉雪的痕跡全部去除了。
姜檀兒哦了一聲,剛想去甩開他,去約祁肆,可卻被摟了腰。
宴時遇在她耳後低語,嗓音的溫度是滾燙:
“老婆,你早先說給我親,還做不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