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雪似乎是受了不小的驚嚇,只是坐在牀上,緊緊地抱着被子。
宴時遇的耐心已經是消耗殆盡,伸手把人扯了下來,丟在地上,鄙夷地望着。
“對不起,對不起……”
白曉雪不斷地道歉,哆嗦着從地上爬起來,往臥室在跑,抱着雙膝窩在沙發上抽泣。
聽到密碼鎖的聲音,她是立馬從沙發上起身,快步朝着門口走去。
當時是睡衣破破爛爛,衣不蔽體,幾乎是整個身子都暴露着,連私人小物件都只是鬆鬆垮垮地掛着。
白曉雪見着姜檀兒就抱了上去。
“曉雪,你怎麼了?”
姜檀兒被驚住了。
曉雪好像是又被人欺負了,衣衫不整。
她下意識撒了一眼,沙發上熟悉的男士外套,眉心擰緊了,宴時遇回來了。
雖然她不信,但是仍舊是問了:
“是不是宴時遇欺負你了?”
白曉雪只是哭,一句話也不說,瑟瑟發抖。
姜檀兒沒再追問,把人送到一樓的客房。
她溫柔地安撫:
“曉雪,不要害怕,我在。”
白曉雪是好不容易止住了哭聲,倒也不開口講話,只是直挺挺地躺着,眼淚還在順着眼眶往下落。
姜檀兒陪着,小心翼翼地給她擦拭眼淚。
過了好一陣,白曉雪似乎是緩過來了,含着淚側頭望着她:
“薑糖,我跟宴時遇什麼都沒發生,他只是喝醉酒把我錯認成你了,所以……你不要怪他。”
姜檀兒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點了點頭,眼神有些飄忽不定。
“薑糖,你能不能等我睡着再走,我有點怕。”
白曉雪抓住了她的手,情緒不安地發顫。
姜檀兒答應了,一直默默地陪着。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直到白曉雪睡着。
她躡手躡腳地退了出去,掩上房門後,長吁一口氣,徑直上了二樓臥室。
房間裡一片狼藉,被褥牀單凌亂地掉在地上。
浴室裡有流水聲。
宴時遇似乎是在洗澡。
姜檀兒深吸一口氣,站在浴室外,敲了敲門:
“宴時遇,你是不是要跟我解釋點什麼?”
浴室裡水聲戛然而止。
緊接着浴室門就打開了,宴時遇陰鬱地出現在她面前。
他渾身都是水,冷色的皮膚愈加地蒼白。
他套了件白襯衫,但已經被打溼了,緊貼在身上,依稀可見性感的人魚線。
姜檀兒主動衝他伸了手,“把手給我。”
宴時遇當真乖乖地把手交了過去,修長的手指已經被泡皺了,觸碰有粗糙感。
“洗了多久?”
她昂頭望着他,眼神有些嬌嗔。
宴時遇的性子她清楚。
如果他覺得自己髒,在沒把自己弄乾淨之前,是不會讓她碰的。
所以他真得碰曉雪了。
宴時遇沒接話,衝動地把人拉進懷裡,緊緊地抱着。
他當時意識不是很清醒,一時認錯了人。
“宴時遇,你傻不傻,沒人會這麼洗澡的。”
姜檀兒的臉蛋貼着他的襯衣,貓瞳盪漾着異樣的情緒。
“可哥哥嫌自己髒。”
宴時遇難過地低語。
小檀兒太純淨了,以至於他身上沾染丁點惡臭的氣息,他都不允許自己靠近她。
姜檀兒哭笑不得,她又沒嫌他髒。
她被抱到了落地窗前的小沙發上。
男人背對着落地窗,正對着她,跪在了她面前,光線在他身上落下了陰影。
他舉着手跟她發誓:
“小檀兒,哥哥只是扯了白曉雪的睡衣,沒有碰她,一點都沒碰,而且那睡衣是你的。”
姜檀兒微微一笑,她雙手撐着沙發,盯着他看:
“宴時遇,老實講,我看到曉雪的時候,特別特別地生氣,這輩子都不想再要你了,因爲你犯規了。”
她是真生氣了,一是怕曉雪再遭受到心理創傷,二是她對宴時遇的佔有慾在作怪,她不允許她喜歡的男人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只要宴時遇長得再醜點,人再蠢點,他們之間都不會有開始。
但是她有錯在先。
是她讓曉雪住進瀾園的。
“宴時遇,對不起,是我瞞着你讓曉雪住進來的。”
她也欠他一個道歉。
如果加上忽悠他領證,那就是兩個道歉。
宴時遇認真地聽着,抿着脣,望着她,眼神灼熱,喉嚨發燙。
“可是,即便是我錯在先,即便有人勾引你,即便你被下藥,你都不能犯錯。”
“宴時遇,你是有主兒的人。”
姜檀兒霸道,甚至近乎蠻橫無理地宣誓着自己的主權。
嘴上不說,可她心裡多少是不舒服的,越是難過就想對他發火。
看曉雪那狀態,宴時遇不止扯了曉雪的睡衣,甚至扯了她的內內……
他喝醉了,可能根本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
就算沒有實質性的事情發生,她內心也是膈應的。
一個是她閨蜜,一個是她喜歡的人。
確定小女人對自己興趣不減,宴時遇眼神炙熱。
他腰身挺得板正,幾乎瘋狂地向他的大小姐表明忠心:
“哥哥只喜歡你,只會對你有慾望,絕對不會碰別人。”
說完,就想去抱她,可小女人卻躲過了。
宴時遇的眼眶裡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鬱,握着拳頭,小檀兒不想他碰。
“你自己睡,我去樓下陪曉雪睡。”
姜檀兒簡單地交代,起身就要走。
可宴時遇不依,快速跟着起身,伸手把人按回沙發上,可憐地纏着她:
“哥哥睡不着,你陪哥哥睡。”
姜檀兒神色嚴肅地解釋:
“宴時遇,你能不能不要鬧?曉雪受驚了,需要我陪着。”
宴時遇堅持不鬆手,強勢地把人推到,壓在身下。
沙發不大不寬,幾乎容不下兩人。
他倆捱得特別近,甚至可以清晰地聽到彼此的心跳。
他很少違背小女人的意願,大多都是對她言聽計從,可這次不行,
“小檀兒,哥哥難受,如果你丟下哥哥,哥哥會死的。”
姜檀兒皺眉,有點慍色地提醒:
“宴時遇,你不能小孩子氣,曉雪都被你嚇壞了。”
聽她這麼一說,宴時遇鳳眸裡的溫度急劇下降,臉頰線都濃烈了不少。
他的語氣跟着不好了,“是白曉雪跟你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