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時遇雙膝合攏,跪得筆挺,昂頭望着她。
小檀兒性子倔,如果不是真怕得厲害,她不會主動要他抱。
他不該分心,不該處理什麼瑣事,不該讓她離了他的視線。
姜檀兒稍怔,撲進了他懷裡,她真得是笑慘了,
“宴時遇,你是不是男人,嗯?怎麼可以隨隨便便給人跪下。”
宴時遇摟着懷中嬌軟,剋制地滑動着喉結。
“哥哥是男人。”
這輩子只會心甘情願地給他的大小姐跪下。
他自責自己,甚至不知道她爲什麼恐懼,做夢的時候會喃喃自語地喊疼。
“老婆,你爲什麼害怕?”
宴時遇把人抱起,兩人窩在沙發上。
姜檀兒猶豫了一下,開了口:
“我做過噩夢,夢裡被活生生地凍死了。水特別冷,寒氣彷彿一把刀子,一點一點刺穿我的骨頭。”
“疼,特別地疼。”
她前世就是那麼死的。
宴時遇紅了眼尾,勾着她腰的手臂扣緊了,低聲發誓:
“哥哥不會讓你有事。”
姜檀兒前一秒安靜地像只垂耳朵乖乖兔,後一秒就歡騰起來,抓着他的衣襟,吧唧親了一口。
她死了,宴時遇殉葬了,倒也還行。
她興奮地衝他笑,“宴時遇,賞你的。”
男人低低地笑了,“哥哥做得好的,不止一件事,其他的你要怎麼賞我?”
已經不是親親抱抱可以解決得事情了。
姜檀兒衝他做了鬼臉,靠在他肩頭,繼續刷微博。
茜茜的九條醜聞並沒有壓下她的風頭。
反倒是有網友指責她買水軍轉移注意力,強烈要求道歉。
SWEET工作室迅速發了闢謠聲明,要起訴造謠者,並且態度特別剛,歡迎網友帶證據錘。
她有點惱, 脫口而出:“宴時遇,你真沒用。”
茜茜的九條醜聞的確都是文字,沒證據。
宴時遇臉有點黑,咬了她的耳垂:
“老婆,不要亂說話,惹怒了我,疼得只會是你。”
姜檀兒僵住,耳後泛紅。
宴時遇叫老婆的時候,聲音總是特別撩人心絃。
低低的,帶着撒嬌的色氣。
“不就是你沒用,人家反倒是更嘚瑟了。”
她鼓着勇氣懟了回去。
宴時遇是哭笑不得,雙手摟着她的腰,輕易把人挪到了懷裡。
“放心,哥哥會讓他們求錘得錘。”
他癡纏,在她耳邊撩火。
他執着於親親抱抱,黏着她不放,衣服都被他扯得歪歪扭扭。
最後仍是沒碰她,急匆匆地去衝冷水澡。
姜檀兒趴在沙發上,笑得直不起腰。
剛還理直氣壯地說疼得只會是她,現在狼狽逃走得可是他自己。
正笑得難以自已,陸卿卿撥了視頻通話過來。
“寶兒,你都被網友攻擊成馬蜂窩了,還有心思笑。”
陸卿卿是隔着屏幕吐槽。
“又不會掉肉,隨他們罵唄。”
姜檀兒淡然,盤着腿,懶洋洋地坐着。
陸卿卿眼尖,看出了點端倪,嚴肅地盤問:“是不是睡過了?”
姜檀兒點頭,“反正遲早是要寵幸他。”
陸卿卿爆了句粗口,好奇地打聽:
“怎麼樣?一夜幾次?不許隱瞞,那可是我陸卿卿看中的男人。”
姜檀兒瞬時哽住,有點記不清楚:
“就廳不舒服的,趴在他懷裡,稀裡糊塗地睡着了。”
陸卿卿若有所思地嗯哼着:靠!一開始就挑戰高難度。
倆人正是有說有笑。
宴時遇衝好澡回來,見小女人正興沖沖地聊天,有點小不開心。
順勢坐在姜檀兒身邊,撈住了她的腰,有意地闖進了她的鏡頭。
“啊呦,中看不中用的哥哥回來了!”
陸卿卿大聲調侃,笑得合不攏嘴。
男人當即微微眯了眼眸。
“宴時遇,實在不行,你跟祁肆取取經,他人渣但是勉強及格。”
陸卿卿來勁兒了,叨叨個不停。
這着實是惹毛了宴時遇。
視頻通話被強行掛斷了。
客廳裡的氣氛不算優秀。
宴時遇抱着雙臂,賭氣地沉着臉。
竟然拿他跟祁肆比,簡直毫無可比性。
姜檀兒着實是不自在了,軟綿綿地解釋:
“沒說你不中用,誇你厲害呢!”
宴時遇不搭理。
他耳沒聾,眼沒瞎。
見人沒哄好,姜檀兒老實交代:
“卿卿只是好奇你爲什麼不碰我,反倒是去衝冷水澡。”
宴時遇被氣笑了,鼻翼裡溢出輕嗤,伸手輕捏了她的臉蛋,
“怎麼,還想讓我碰?你給的安全感已經足夠了,其餘的都留到婚後。”
喜歡她,不是單純的生理需求。
他低頭,貼了她的脣。
只有她會讓他衝動,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都可以。
姜檀兒被親迷糊了。
要不是手機震動,她的靈魂都要出竅了。
林瑜發信息說,網上的輿論反轉了。
茜茜發文給她道歉,聲稱是她跟晏歲歲挑釁在前,視頻是被剪輯過得。
姜檀兒笑得合不攏嘴。
“現在哥哥是不是中用了?”
宴時遇戳了她的額頭。
小女人笑嘻嘻地往他懷裡鑽。
剛握住她的腰,她的手機又震動了。
宴時遇糟心,他是真想用點暴力,直接砸了。
姜檀兒沒接,瞥了一眼,又掛斷了。
“怎麼不接?”
宴時遇有些好奇。
是姜家的管家,樑叔。
今天似乎給小檀兒的電話有點多。
“樑叔是莊叔推薦來得姜家,可我總不喜歡他。”
姜檀兒低語。
莊叔跟前世一樣,仍舊死在她十九歲那年,同樣是心梗發作。
樑叔代替莊叔料理姜家的大小事宜,從那個時候起樑叔總是打電話讓她回姜家住。
起初她以爲是老父親不善言辭,藉着樑叔傳話。
可爸爸昏迷後,樑叔仍是不斷地給她電話,要她回姜家住,她不由地生疑。
一個管家而已,管得太多,僭越了。
她跟大哥提及過,大哥膈應得慌,讓她不要跟樑叔獨處。
“不喜歡就開掉。”
宴時遇不喜她被人纏着,更不喜有人招惹了她心情不好。
“現在還不行,大哥懷疑爸爸的病情跟樑叔有關,不能打草驚蛇。”
姜檀兒懊惱地皺眉。
她同樣懷疑樑叔是不是晏家放在老父親身邊的棋子,可她沒什麼證據。
姜家都有監控網,樑叔的行爲沒什麼異常。
宴時遇伸手,用指腹輕輕地揉開她擰結的眉心,安靜地聽着她說。
“儘管現在網絡上的輿論已經反轉,可我總覺得不安,晏家會由着晏歲歲被輿論攻擊,畢竟晏家要跟JTR簽約了。”
姜檀兒沉眸。
總覺得晏家在憋着什麼大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