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時遇,那個人在哪兒?”
姜檀兒埋頭在宴時遇肩上,好奇地問道。
以姜家人的脾氣,動了她這塊兒心頭肉,物理閹割都算是輕的,至少得千刀萬剮,再撒上一把鹽。
“死了。”
宴時遇淡漠地應了一句。
姜檀兒震驚了,坐直了身子。
死了?
老薑家動得手?
“興許是報應,病死了。以後不要再提了,哥哥不想你有不好的記憶。”
宴時遇眸色深入,佔有慾濃重,緊緊地將她鎖在眸底。
“我沒有不好的記憶啊,反倒是如釋重負了,還以爲你對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譬如綁架我,勒索姜家。”
姜檀兒甜美地歪着腦袋,眼神純粹乾淨。
在不知情前,她可是腦補出了無數的勁爆故事。
所以她現在慶幸得不得了,好在是瘋批沒有做什麼非人類的行爲。
還好他跟看老薑家可以和解。
宴時遇邪肆地勾起了脣,擰了她軟軟的耳垂,嗔怒道:“我怎麼可能對一個貪圖美色的小姑娘下手,是不是,小檀兒?”
小姑娘是脣紅齒白,美得驚人,宛若精心雕琢的玉瓷娃娃。
她一笑,時光都甜了。
“你以前就叫我小檀兒?”
姜檀兒好奇極了。
越是不記得什麼,越想探究什麼。
宴時遇搖了搖頭,他以前怎麼敢這麼叫。
她是首富千金,他是無名小卒,雲泥之別。
憑着一張好看的皮囊,被她惦記上了。
“那你叫我什麼?糖糖?糖寶?薑糖糖?”
姜檀兒猜測,姜家人都這麼叫她。
姜檀兒發音快些,諧音就是薑糖。
“大小姐。”
宴時遇望着她笑。
語調裡是濃濃的寵溺。
姜檀兒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被酥掉了。
難怪她小時候總是屁顛屁顛地跟着他,不僅人長得好看,連聲音都酥到哭了。
她真是個小色痞!
“大小姐,現在滿意了嗎?哥哥有點渴了。”
宴時遇低頭,在她耳邊低語,把她的耳垂含在脣間。
姜檀兒身子一顫,抵住了他心口,聲線也止不住地發抖,“你別鬧,我還要給大哥打電話。”
瘋批的心結,她是幫他解開了。
老薑家的人還等着她這個沒尊嚴的人給個交代。
她現在還不能沉迷於美色。
“乖,待會兒再打,會給你充足的時間。”
宴時遇緩緩地安撫着,慢慢地把人拉倒懷裡,手摸到了她腰側的拉鍊上。
他是儘量不驚着她,一點一點地拉下,骨節分明的手握着她滑膩的腰身,瞧瞧地往裡鑽。
“嗡嗡嗡!”
一陣刺耳的手機震動。
驚得姜檀兒立馬腦子清醒過來。
她像是捱了電擊,蹭地挺直了身子,腦袋直接撞到宴時遇的下巴上,眼淚簌簌地往外冒,忍着疼,伸長手臂把手機勾到手中。
宴時遇不爽地嘆了口氣,死死地盯着她握在手中的手機,恨不得用視線炸了它。
“是我大哥,你鬆手,我要接電話。”
姜檀兒的小臉泛着***,有點微微地喘息。
“你接,我不影響你。”
宴時遇寵溺地將人圈在懷中,扶着她盈盈一握的小腰。
太嬌軟,根本捨不得鬆。
手機一直震動,姜檀兒又拗不過跟她獻寵的男人,只能是接聽了。
爲了防止大哥看到她被瘋批抱着,她只能是將視頻通話,轉成了語音通話。
“哥哥~”
她開口就是一聲嗲。
聽得宴時遇腰腹一緊,將懷裡的小嬌兒抱得更緊。
“閉嘴!不準撒嬌!”
姜意潯冷漠地呵斥,聲音又兇又狠。
他彷彿一個沒得情感的機器人,張口就是毒舌:“你不是要打電話?難道是要你哥等到死的那天?”
姜檀兒:……
大哥是真冷情!
“大哥,我錯了,你別生氣唄。其實你們誤會宴時遇了,他並不是主動拋下我,他自己也被擄走了……”
她是前前後後地把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了大哥。
“他是這麼跟你說的?”
姜意潯笑了。
姜檀兒認真地點了點頭。
窩在她肩頭的男人卻是眼神卻尖銳起來。
“你把手機給他,我跟他聊聊。”
姜意潯要求。
姜檀兒猶豫,把手機給了宴時遇。
男人鬆了抱在懷裡的小姑娘,站了起來,朝着陽臺走去。
姜檀兒:……
她跟大哥講話,瘋批都全程圍觀。
爲什麼他跟大哥講話,還要防着她?
於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後。
走到玻璃門前,宴時遇頓住了腳步,回眸望了她一眼:“不許跟過來,大人談話,小孩子不能聽。”
而後無情地將陽臺的玻璃門反鎖了。
姜檀兒:……
不就比她大兩歲!
她只能是隔着玻璃門,望着陽臺上的男人。
他的身形偏清瘦,欣長,年紀不大,卻總讓人捉摸不透,背影裡摻雜了太多厚重感。
……
夜色融進男人的鳳眸。
他俯瞰着這座城市。
“謝謝你,沒有全部告訴小檀兒。”
宴時遇寡淡地開了口。
臉上沒有什麼情緒可見。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只是在保護我自己的妹妹。宴時遇,你什麼身份的,心裡應該有數。一個連自己身世都不知道的人,你過得又多不堪,又多痛苦,那是你的事情,不要把糖糖拉下水,她沒有義務去治癒你的童年陰影。”
姜意潯冷漠的聲線透過聽筒傳了過來。
猶如刀子,一刀一刀地捅進他心裡。
“你說得不算。我答應她了,這輩子只會對她一人言聽計從,她讓我走,我會走。”
宴時遇認真,一字一句都是在表明自己的忠心。
“你這是在利用糖糖!你還算男人嗎?”
姜意潯的音調從一開始冷冰冰,逐漸開始暴躁。
“你不也在利用她?你的腿已經痊癒了吧,還有節目播出時,網上引戰也是你授意的吧。”
宴時遇不動聲色地說着。
逃到國外後,他始終是想不明白,他明明在撞車的時候做了應急反應,爲什麼還是把姜意潯傷得那麼重。
同車的司機卻只是骨折的程度。
他侵入了醫院系統,看到了姜意潯的病歷,事實上,姜意潯並不像外界傳言那般已經腦死亡,終身癱瘓。
所以他纔敢回江城,纔敢找他的小檀兒。
電話的那頭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糖糖生性天真,你該不會跟她一樣天真?晏家跟姜家終究是會聯姻,你只是在做無謂的掙扎。”
姜意潯最後警告,掛斷了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