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書瑤是提前看時間去的,路上耽誤了一下還是遲到了。
推開包廂的門,
白家父母坐在一個年紀很大的男人身旁,陪着對方說說笑笑。
男人的臉色不予迴應,臉色很陰沉。
都是她的弟弟白書宇,拿出油嘴滑舌的伎倆,沒話找話還能和對方說上幾句話。
“越漂亮的女人越愛打扮,您放心好了,我姐姐長得絕對漂亮!”
“您再等等,看見了一定滿意!”
白書瑤推門進來的一剎那,聽見這番話,就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勁。
說好只是見親戚,爲什麼要扯到她身上?
“書瑤來了。”
白母一扭頭就看到女兒來了,欣喜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她暗暗鬆了口氣,幸好這個死丫頭來了。
白父一向是重男輕女的性格,見到女兒不守時,剛纔和張寶根賠笑憋了一肚子氣,張口訓斥道:
“我和你說了要守時,真是翅膀大了不聽使喚是不是?”
白書瑤也不是第一次挨偏心父親的訓斥。
只當做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大大方方的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路上有點事,耽誤了。”
輕飄飄的一句解釋。
一點都不隆重。
白父瞪了白書瑤一眼,將桌子上的酒杯推到她的面前,一貫是頤指氣使的語氣:“去和張叔道個歉,自罰三杯!”
自罰?
和親戚見面遲到了而已,對方是什麼大羅神仙下凡,她去自罰三杯?
白書瑤這才正眼打量所謂的親戚趙寶根,對方穿着一身鬆垮的西裝充面子,刺頭倒豎,白髮根根分明。
最大五十,最少四十九!
而且,張寶根根本沒有用正常長輩親戚得眼神看她,反而是一種審視貨物的打量,油膩膩的,讓白書瑤從頭到腳覺得不舒服。
她忽然意識到不正常!
“自罰三杯就算了,你們這位我很滿意。”張寶根這個時候開口,一副我不計較的模樣,笑呵呵說道:“年輕漂亮很有性格,和你們說的一樣。”
白家父母立即賠笑道:“那可不是,這丫頭除了脾氣臭點之外,至今爲止都沒交過男朋友呢。”
言外之意,更讓張寶根這個老男人滿意。
赤果果的眼神肆無忌憚的盯着白書瑤,那種有色的眼神,看的白書瑤直犯惡心。
她越發確定,這就是一場鴻門宴!
“我報社還有事情,我就先走了。”
話音落下。
白書瑤就打算離開。
自從白書瑤進了包廂就沒開口的白書宇說話了,他知道自己姐姐不笨,反正人都到了地方,還有什麼好隱瞞的?
“姐,你知不知道人家張叔可是在縣城做生意的!”
“一個月賺得比你報社一年賺的都多,你反做這份工作風裡來雨裡去是爲了什麼,你要是嫁過去,張叔能虧待你嗎?”
白書宇的意思,是讓白書瑤別不知道好歹。
白書瑤氣得夠嗆。
“白書宇,他的年紀都能當你爸爸了,你讓我嫁給這樣的一個老男人,還敢說爲了我好,你真是我的親弟弟。”
白書宇這些年仗着家裡父母寵愛,早沒把白書瑤這個姐姐放在眼裡,坦白道:“行了,我也懶得和你墨跡,管你同意不同意,張老闆你是嫁定了!”
白書瑤被弟弟的恬不知恥氣笑了,“既然你覺得張老闆不錯,要不然你去嫁?我想這個張老闆要是真的像你們說的那麼好,肯定也是不會拒絕的。”
此話一出。
不僅是白家父母的臉色變了,就連張寶根臉色也很難看。
白母見狀,趕緊出來打圓場。
“瑤瑤,你弟弟這個人你是知道的,刀子嘴豆腐心。”
拉着白書瑤的手走了一旁,輕聲細語地說道:“你也是媽十月懷胎生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一開始也不同意,可是瑤瑤啊,可咱們家的條件你是知道的,你弟弟正在說親,你也不希望女方家看不起你弟弟是不是?你是姐姐,媽也求不到你什麼,就當最後幫幫他?”
白母的話語卑微極了。
說到最後,還擠出了幾滴晶瑩的眼淚。
換做以前,白父頂着機關單位某領導的頭銜,根本不用擔心無人結親。
可白家這些年家境的確一天不如一天,白父自從犯錯被降職後,單位上的號召力也是一日不如一日。
眼看和白書宇同齡的孩子結婚生子不在少數,白書宇落人於後,白家父母背地裡也是乾着急。
和白書宇說親的那個女孩子,白書瑤也是見過的,人長得乾淨秀氣,關鍵是書香門第出身,家教好,涵養好,她的父母別提有多滿意。
她是姐姐,從小父母就給她灌輸一切以弟弟爲先的理念。
弟弟要是被女方看不起,連帶着父母也會丟面子,到時候未來就會在弟媳面前擡不起頭。
她和家裡人的感情淺薄,可母親對她不算特別差,白書瑤沒了剛纔斬釘截鐵得氣勢,變成沉默不言。
白母心下就鬆了口氣,半推半就將白書瑤推到了張寶根面前。
聲音溫柔,話也說的十分漂亮。
“瑤瑤,你先和張老闆試着接觸接觸,人的感情都是培養出來的。”
說完,白書宇趕緊給他們倒酒。
母子兩眼神示意後,心裡打的都是一個主意。
白書宇笑嘻嘻道:“姐,剛纔媽說的沒錯,我也純屬是爲了你好。你先和張老闆聊聊,要是實在不行就算了,我剛纔話說的太着急,你別在意。”
話音落下。
白書宇衝着張寶根也使了個眼神,“張老闆,那我姐姐就交給你了。”
張寶根怎麼說也算是這商場老手,一個眼神暗示他還能不懂?
“白小姐放心好了,我張寶根這個人說一不二,你要是不願意和我處對象,一會咱們喝完酒聊完天,出了這門各奔東西!”
張寶根眯了眯眼,十分有格局的端起酒杯。
白父一直拉胯的臉色也有所好轉,“人家張老闆都這麼說了,你難道還要給人家臉色看嗎?”
家裡人沒有繼續逼迫她,就連張寶根也是,一副要先和她瞭解瞭解的態度。
白書瑤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可到底也不好繼續說什麼了。
手裡心不甘情不願的被白書宇塞了酒,正準備喝下去的那個瞬間。
“等一下!”
忽然,一道聲音突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