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年九月一日。
《希望日報》發表評論員文章、繼往開來、創威世之偉業;承前啓後、開華夏之華章。
文章指出,改革開放二十年,我國經濟、社會、文化、科學技術蓬力發展,如今,已經成爲了世界多元化的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在黨中堊央,國務院的領堊導下,緊密團結在以袁總堊書記爲核心的黨中堊央周圍,開拓創新。爲社會主義事業做出貢獻。
這一篇文章,算是對袁總堊書記這兩屆任期的一種肯定,一種承認,同時,這也是在爲三天之後召開的第十五屆全國黨員代表大會做最後的準備和一個預熱。
九月二日
來自全國各地的黨員代表以各自省份爲單位,組成代表團,陸續抵達京城。天門廣堊場上,早已經是裝點得金碧輝煌。五十六根以黃色和紅色爲主體的金龍盤旋立柱,屹立在天門廣堊場上,代表全同五十六個民族,團結一致。和諧共處的意思。
九月二日下午
滬城日報,發表評論員文章,高度讚揚和評價了滬城市委書記李江山同志,文章指出,李江山在擔任滬城市委書記之後,整個滬城的經濟得到了高速的發展,如今,滬城的經濟已經隱隱超過了東港特區,成爲了我國的經濟中心和世界金融中心。滬東新區、以及陸嘴金融區更是蠻聲海內外。
“爸,這是今天滬城日報的內容,整體來說,其他的新聞,都是無關緊要,我看,這裡面,最重要的還是這篇給李江山歌功頌德的文章。”
京班,軍隊總醫院,高幹病房內。整個病房,就是一套兩室一廳的套房。裡面,有會客廳,有主臥室和側臥室。傢俱電器,照樣齊全,只不過,這裡的臥室裡面,卻是全套的醫療設備一應俱全。心電監護。氧氣、吸管等等醫院病房裡有的東西,這裡都有,甚至,還要齊全。
此時,在主臥室裡面,楊勝利坐在邊上,楊老爺子半躺在牀上,和以前相比,老爺子顯得消瘦了許多,精神狀態各個方面都已經不太好了。
聽着楊勝利的話語,楊老爺子此刻,卻是睜開了眼睛,低聲道:“老了,老了。沒有想到,一輩子都小心謹慎的老李,現在也開始走冒險的路子了。”
楊勝利也點了點頭,恭敬的回答道:“爸,這也是能夠想到的,李家這一代,也就李江山靠譜一點,可是,受到振邦的影響,李江山的兒子李國華出了那麼大的醜聞,李老一氣之下,把李國華給趕到了國外,可是,這卻是將李江山給耽誤了。如今,李江山在這一個時候,還動不了的話,那這輩子,就沒有任何的希望了。李家這一次,那就是徹底出局了。”
出局的意思,並不是說什麼體育競技上面的出局,這裡,出局的意思,指的是政治局的意思。
一個家族,如果沒有人進入政治局的話,那就什麼都完了,對手們,是絕對不會放過這種機會的,上面無人,一個政治家族,如果連一個政治局委員都沒有,那就代表了沒落的開始,想要重新站立起來,恐怕,還沒等到下一屆,在這一屆之內,就被人打得七零八落了。聯姻?在這個時候是靠不住的。嫁出去的女,如同是潑出去的水,最多,保你衣食無憂,想要跨身進來,那就是好比登天了。
“唉!成也家族,敗也家族啊。這一次,李家怕是完了。”楊老爺子嘆息一聲,到了這個時候,老爺子反而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一輩子的對手,一輩子的搭檔,此刻,老爺子卻是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李家,想不出局,這一步棋,是險棋,從中堊央層面來說,無疑,李家的這種作風,完全是在挑釁中堊央的底線,是在逼宮!以典論的壓力,來逼迫中堊央進行妥協,這樣的事情,恐怕,第一個不答應的人就是老首長了。
“爸,這一次,黨代會,您會出席麼?”楊勝利在旁邊問了起來。
按照慣例,老爺子等人,都是屬於國家元老級別的,在這種會議上,一般,都是要出席的。
老爺子此刻,卻是擺了擺手道:“應該是不會出席了。”
這個時候,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也已經走了進來:“首長,您休息的時間到了。”
無論什麼人,無論身居什麼位置,在這個時候,醫生,這纔是最大的,京城多少老幹部,老將軍們被身邊的保健醫生看得一點脾氣都沒有,喝酒、抽菸,甚至是休息,這都是有嚴格的時間控制的。這就是老幹部們的晚,年生活。這個時候,這些元老們,事實上已經不是在爲自己活,而是在爲國家而活了。就在楊家討論着這個事情的時候,紫禁城內,南老的院子裡,也迎來了一位客人,即將退下來的中堊央總堊書記袁康安。
滬城日報的事情,明顯,這是對着中堊央來的,袁康安此刻也有些拿捏不定主意,換屆之年,尤其要小心,全國都是人心不定,這個時候,不能大意,一個不慎那就是萬劫不復的萬丈深淵。
“老首長,您看?”袁康安很耐心,等待着南老看完滬城日報之後,這纔開口說話。
這些年下來,儘管有保健醫生的精心照料。南老的身體狀況也是大不如前。聽着袁康安的話語,南老沉默了一下,隨即道:“康安同志,軍隊的思想工作是重點,要把握好。”
說着,南老卻是對着旁邊的生活秘書道:“小張,很久沒有找李淳安同志吃飯了,這樣,你留天幫我約一下吧。”
這些話,聽起來,似乎是不着邊際。事實上,南老的意思已經表達出來了,李淳安,就是李家老爺子。南老請他吃飯,自然,不會單純只是吃飯,如今,在國內,也就南老有這種資格和威信。
袁康安此刻也站了起來,點頭道:“老首長,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請您放心。”
九月三日
上午,中堊央總堊書記、中堊央軍委主席袁康安視察京城軍區某集團軍。在觀看了集團軍的軍事演習和操練之後,袁康安總堊書記也發表了講話。
高度讚揚了人民軍隊,是一隻思想素質過硬,軍事技術突出,在軍事上是一隻能打硬仗。敢打硬仗的隊伍。思想上,顧全大局,聽黨指揮。是一隻合格的軍隊。
在南老的住所這邊,樹蔭之下,石質的小圓桌,一套茶具,頂級的極品大紅袍,南老此刻也顯得很高興,親自給李淳安李老爺子倒上了一杯,隨即道:“淳安啊,有十年沒有在一起這麼喝過茶了吧。”
接過南老親自遞過來的小茶杯,李淳安此刻也笑着道:“老首長,您還記得。”
南老此刻卻是哈哈笑了起來,擺手道:“我人雖然老了,可我,記憶還是很好的,並未糊塗啊。淳安,我聽說,你最近在思想上有些激動了。這樣,很不好。長江後浪推前浪,連袁康安這一代都要下來了,我們,再霸着不鬆手,這是對國家,對民族的一種不負責任。
兒孫自有兒孫福。這個時候,是你該休息的時候了。”
聽到南老的話語,李淳安的臉上,也閃現過一絲黯然的神情,南老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京城的事情,你就不要再參與了。
這句話,南老絕對不是開玩笑的,對於南老的性格李淳安也是很清楚的。那種在戰場磨礪出來的殺氣,以及南老在國內的巨大威望,這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真要如此,李家的結果只有一個徹底的覆滅。
和失去一個政治局的職務來說,雖然李家可能會因此而沒落,可是,那也比徹底的覆滅要強,政治鬥爭的殘酷性,李淳安很清楚,當年。雙木又如何,太祖最信任的親密戰友,最後,還不是客死他鄉。
沉默了一下,李淳安仿若一下子就蒼老了十歲,點頭道:“老首長,請您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從南老這邊,是什麼時候出來的,李淳安都有些混亂了,剛進家門,李江河就已經迎了上來,低聲道:“爸,您可算是回來了,今天,國家電視臺報道,袁康安去京城軍區視察去了。”
這句話,讓李淳安心中一愣,嘆息一聲,老首長還是在提防着自己啊。在這種時候,袁康安視察軍隊,表達的意思很明白,這是在震懾自己,震懾李家,不要做得太過分了。如果,李家要一意孤行的話,軍隊可不是吃素的。
想到這裡,李淳安擺了擺手,低聲道:“罷了,罷了,天意難違,天意難違啊。我李淳安精心設計了一輩子,沒有想到,最終卻是敗在了一個黃口小兒的身上。老聶啊,你有一個好孫子啊。”
說完,李淳安的步履都顯得有些蹦珊,走進書房,外面,李江山也正好走了進來,看着老爺子的背影,有些疑惑道:“江河,這是怎麼回事,爸怎麼突然生病了?”
聽着李江河複述了一遍老爺子的話語,李江山此刻也沉默在了邊上。這一次,自己是徹底的沒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