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賣東西其實也要扎堆,就比如說喜歡買古玩字畫、玉石翡翠的人都會有事沒事上這邊逛一逛,生意不就來了麼。林國斌和江銀荷也感到自豪,自己家的幾個孩子都有出息了,這什麼事情想得比自己兩個老的還要周到,他們算是徹底交了肩上的擔子了。
晚上回了後海吃飯,林初夏和刑傑又留在林家吃了飯。吃過飯,江銀荷這才說起過兩天就和林國斌領着林念回新華村住上一段日子的事來。林初夏這才記起,這新華村的路是修完了,自家媽媽肯定是要去看看的,何況還早就說了要去那邊多陪陪外公外婆。
林初夏又問起江銀荷:“這要回去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沒有?要不要我去買些東西帶回去?”江銀荷擺手:“知道你們忙,我都準備好了。我們還會把小甜帶走,你們晚上就不能在這邊吃飯了。我可說了你們一個個地不能不吃晚飯,我要回來看到誰瘦了可不行。”
林初夏擺手:“哎呀,你閨女又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放心好了,就是我做得不好,不是還有刑傑麼。”說着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刑傑:“是不是啊?”刑傑無奈地笑笑,對着江銀荷說道:“媽,您就放心和爸去吧,我會照顧好初夏的。”
江銀荷滿意地點點頭,又對着林立冬和楊淑萍問道:“你們兩個又怎麼辦啊?”楊淑萍忙笑着說道:“太容易啦,我去立冬那裡,早上上班出來,中午在公司附近吃就是了。晚上下班回去,我再做就是。。”林立冬也點頭:“嗯,淑萍住我那裡更方便,有勤務兵。做飯也能幫幫。”林初夏猛然想起自家哥哥早就配了這些,只是回家來沒有帶着罷了。
江銀荷捨不得女兒走,留了兩人住了一宿。第二天上午。曾玉打了電話過來,讓他們過去吃中飯。刑傑知道老婆不想去那邊吃飯。就說兩人還有事,吃完晚飯再過來看他們。
曾玉有些失落地掛了電話,看來兒子和兒媳是心裡有了疙瘩了。想到這裡又對着邢明宇瞪了一眼,就是這個攪屎棍子,沒有他怎麼會這樣。自己兒子那麼聽話,兒媳也體貼入微。只有他整日裡就知道說些不着調的話,把大家的耐性都磨光了。
邢明宇見她瞪自己。還一百個不願意。自己可是當爸的,哪裡能有錯,就是有錯也是小輩們的,這老婆子瞪自己幹嘛。可他又不想想自己這張嘴。簡直就是毒舌嗎!
到了晚上吃過晚飯,林初夏纔跟刑傑兩個回了刑家。屋裡還是雜亂無章,東西堆得到處都是。明明自己裝修好了的整潔房子,可屋裡怎麼還會有水泥和瓷磚。林初夏詫異地看向刑傑,刑傑也很無辜。他也是剛剛進門好不好。看着原本漂亮簡潔的房子變成了裝修工地,林初夏心裡極其不痛快,臉色自然也不是很好看,自己的心血付諸東流了。
曾玉自知理虧,一個勁地解釋道:“這些都是原來裝修光華路的房子剩下的東西。你爸沒捨得扔,想着以後家裡要是哪裡有個修修補補的,就不用請人,他就都給弄了。”
哪知道邢明宇在旁邊也不高興,自己這些東西可都是經年累積的寶貝,如今看好似讓人嫌棄了。他就黑着臉說道:“你們如果覺得我們住在這裡弄亂了,那我們就搬回去好了。實在也不是我非要搬過來,這不是你們再三要求的嗎?房子大有什麼好處,我住自己的小房子,想怎麼弄就怎麼弄也不用看人臉色。再說了,弄那麼幹淨就會發財嗎?”
林初夏頭疼起來,這是邢明宇前世裡最喜歡掛在嘴邊的話,雖說自己也懶,可家裡適當地乾淨還是要的,哪裡像他家裡擺得像個工地,就是小偷來了都不會偷。哎,難道他認爲李嘉誠家裡就是跟他這樣亂嗎?林初夏也無語起來,又不是要他弄得一塵不染好不好,但也不能髒兮兮的工具箱就往自己那白色的皮沙發上扔吧!
曾玉頭疼得更厲害,其實早前她就說過,既然搬過來,家裡也寬鬆了,讓他把那些東西都歸置到那間沒人住的房子裡。可邢明宇是誰,那是人讓往東,他必往西的主,你說讓他收起來,他就偏要往最顯眼的地方放。還叫囂着,這是自己家裡,誰也管不着。
曾玉還想着,自己叫了兒子兒媳回來,邢明宇該收斂一點了吧,哪裡知道,他好似就是要讓兒子兒媳看看,自己就喜歡這樣。能搬過來還是看得上你了,不然我還懶得搬過來呢。
刑傑也無語了,他知道自己爸爸特別倔,可做這樣的事情,是不是太幼稚了點。他只能在心裡嘆了口氣,看來只能是眼不見爲淨了。他可知道邢明宇有多胡攪蠻纏,只要他認爲對的,那就是把白說成黑都是有可能的。他將手裡給父母和老太太買的各種營養品放下,只對着曾玉說道:“媽媽,我今天和初夏兩個忙了一天,四處看工地,實在是太累了,就不多打擾了,明天還要上班,我們就先回去休息了。”曾玉點頭,依依不捨地送兩人出去。
可邢明宇哪裡肯放過,扯着嗓子吼道:“年紀輕輕的就說累,一點闖勁都沒有。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什麼時候說過累,以後還怎麼養家餬口的,慫身體!”刑傑無奈地看向曾玉:“媽,我看爸是煩我們來了,以後我們兩個還是少來吧。”
曾玉拉着刑傑的手,拍了拍:“你放心走吧,不用管他。”又伸頭對着林初夏說道:“初夏啊,你別放在心上,等媽說他啊!”林初夏笑着搖頭:“媽,您放心吧,我這人就是忘性大,不會放在心上的,您回去吧,省得爸又生氣。”說着轉身出去了。
本來刑燕和曾老太太在自己房裡的,聽得客廳裡邢明宇的咆哮,曾老太太還是有些不放心,知道邢明宇一貫喜歡刑燕,就衝着她使了個眼色,刑燕放下手裡的活,幾步去了客廳。
客廳裡,刑傑和林初夏已經走了,只剩下曾玉和邢明宇兩個大眼瞪小眼。刑燕忙上前問道:“媽媽,剛剛是誰來了嗎?”她已經看到茶几上放着的一堆營養品。
曾玉恨聲說道:“你哥和你嫂子來了。”刑燕驚訝地問道:“怎麼也不坐一下就走了?”邢明宇怒聲說道:“愛坐不坐!”說着轉身回臥室去了,留下母女倆和一屋的狼藉。
曾玉本來像只受到攻擊的刺蝟一般,見他進去,這纔算是鬆懈下來,無力地坐到沙發上了。刑燕居然看到媽媽眼角有晶瑩閃亮,她也想坐過去,可沙發上那個髒兮兮的工具箱已經佔據了大半個沙發,刑燕無奈只得用雙手將那工具箱從沙發上搬下來,又用手拍了拍,這才坐到了曾玉的身邊。她輕聲問道:“媽媽,有什麼事,您就跟我說,我幫您想辦法。”
曾玉搖搖頭,她也很矛盾,這老頭子死倔,自己要是跟他唱對臺戲,他可以一輩子都不理自己。可孩子們又有什麼錯,讓自己搬到住了也還不到一年的新房來,說不好還是爲了自己能住大房子,纔買的朝陽門的房子。可老頭子呢,整日裡還不知足,又要裡子又要面子的,也不知道他到底要怎樣。家裡日子好過一些難道不好嗎,非要亂成一鍋粥纔算是家嗎?
刑燕見媽媽不說,就拉着媽媽的胳膊,將頭靠到了媽媽的肩膀上:“媽媽,我爸就是那麼個人,您要是生他的氣還有完啊,說不好他早就不氣了。生氣也傷身體,您呀,就不要理他就是,睡一覺醒來就什麼都過去了。”曾玉聽得刑燕這懂事的話語,心裡的那絲酸楚也飄散開去了,什麼時候有些小任性的女兒這麼體貼了。
曾玉笑着說道:“嗯,知道了,我如今兒子有本事,女兒又懂事,還有什麼怕的。雖說是前十多年得他幫助救了我的孃家,可我這幾十年的債也算是還清楚了。他如果再這麼胡攪蠻纏的,我就領着你姥姥跟你哥他們過日子去。”刑燕聽了忙問道:“媽媽,你就這麼狠心,不要我了。”曾玉說道:“你爸如今唯一疼的就是你了,你就留在這裡照顧照顧他吧!”
哪知道,邢明宇這會子又正好從裡屋出來,聽到了這句話,衝着曾玉揮手道:“你願意滾,就趕緊滾,別以爲我少了你就過不下去了。”這話確實是太傷人了,曾玉的臉上下不來,氣得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幾步走到電話邊拿起電話就給刑傑撥。
刑燕一看不好,忙上前拉着曾玉的手勸她,邢明宇卻是鼓着眼睛衝着刑燕說道:“你也讓她去,別以爲這個樣子就能嚇着我。”說話間,刑傑那邊已經接了電話,剛剛喂了一聲,曾玉聲淚俱下地說道:“小杰,你和初夏趕緊回來,我要帶着你姥姥跟你們住。”說着就掛了電話往裡屋衝去,她這是去收拾換洗衣服和必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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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要反抗了,公公的好日子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