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身邊的那個男人西裝革履的,看着氣度不凡。
陳湘就扯起嗓子喊了一聲,沒想到轉過來一看果然是林初夏。她如今從部隊轉業回了a市,進了一家銀行,只覺得在小學同學裡應該是混得不錯了的,所以她個子雖是不高,卻是心比天高。
雖說部隊上的對象沒了,可她如今單位好,不怕沒人追。可現在看着林初夏穿着的墨綠色的羊絨大衣款式新穎,顯得雍容華貴。而旁邊這個高個子男人,長得濃眉大眼,還非常有氣質,非常養眼的一對。陳湘心裡就難受起來,總想刺一刺林初夏。
陳湘臉上有些下不來臺了,可林初夏默然地從她身邊走了過去,那高個子男人則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臉上滿是不屑,這刺激得她更是難受。她想着自己在部隊裡學的那些擒拿術什麼的,就有些不在意林初夏剛剛說的要將她撂倒在地的話。
陳湘的手剛搭在林初夏的手上,猛然間只覺得天旋地轉地就仰面躺在了地上。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翩然而去的兩人,心裡的恨簡直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
林初夏只覺得今天好像是出門沒看黃曆,這麼多年也沒碰到過陳湘,今天居然在他們兩個正是高興的時候碰上了,真是掃興。刑傑很難看到林初夏這樣出手,他正微微側頭笑意盈盈地看着林初夏。林初夏嘟囔了一句:“這麼多年了,她還是最能激發我的脾氣!”
刑傑聽得這人好似跟自家老婆是宿怨啊,他笑着問道:“怎麼。這人打小就跟你過不去麼?”林初夏聽了就滔滔不絕地將自己和陳湘的恩怨說了起來,也將前世裡的事情說了。
末了,林初夏還狠狠地說道:“其實她從部隊回來的時候還是進了一家銀行,蠻好的單位。可就是因爲她這種脾氣得罪了領導,讓領導給開除了。後來就一直在各個珠寶店打工,到前世裡我們要結婚的時候,居然非要我買她店裡那發黃的鑽戒。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我不買,還恨上我了,總是找時間打擊我,居然說我後來買的戒指變黃了。你說這種人雖是可憐,卻還是印證了那句俗語,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刑傑只覺得自己就剛剛問了一句,結果卻換來了林初夏一人嘚啵了半個小時。可見這人也確實是招人煩,就拿剛纔一見面說得那話,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倒黴。只有她一人好纔好。是個心胸狹窄的人。刑傑笑着安慰道:“你這人也是。值當爲了不想幹的人生氣。你不是常說爲了別人的話來生氣,那是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你就不記得了?”
林初夏聽了展顏一笑:“咳。我這人就是這樣,讓她一氣就頭腦發昏了。可不是這個道理。爲了她這種人纔不值得呢。這可不是如了她的願,真是太傻了。走,咱們高高興興地去和朋友們吃一頓。”兩人又手牽着手去了約好的地點和朋友們聚會。
連着聚會了幾天,終於到了大年三十這一天,江銀荷早就買齊了菜,和林國斌兩人準備好一桌子的菜。而楊淑萍也終於領着林念回來了,一家人坐了一臺考斯特到了墓地,衆人把墓地掃了個乾淨,將準備好的東西擺了一圈,每個人都輪着磕了頭。
林國斌將點亮的油燈放了一盞在墓碑前,就蹲在一邊開始給兩位少紙錢,一邊開始跟他們說起這一年來的事情來,家裡怎麼樣,公司怎麼樣,遠在美國的弟弟妹妹怎麼樣。
林國斌又將林初夏和刑傑兩個單獨提溜了出來,給爺爺奶奶磕頭,特別是刑傑,他是跟林初夏結婚的第一年,也要讓爺爺奶奶認一認這家庭的新成員。
掃完墓,一家人這纔回了家,家裡的東西都是現成的,就是有些涼了。楊淑萍和林初夏都去廚房幫忙,就是林立冬和刑傑兩個也幫着將桌上的菜往廚房運,熱了以後又從廚房給運到餐桌上。只有林國斌領着林念兩個坐在飯桌旁,等着大家。
等到東西都準備好了,林國斌這一家之主舉着酒杯站了起來:“來,今年是咱們家人最多的一年,但願明年小乖加油,給咱們家再添一個家庭成員。”衆人都舉着酒杯站了起來,林初夏讓林國斌點了名,馬上端着酒杯回道:“爸爸,借您吉言,明年給您添個小外孫。”
衆人都舉起杯來碰了杯,每人都說了吉利話,才坐了下去。一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大家一邊吃一邊聊。這團年飯,要的就是人員齊,也不是以吃爲主,而是以聊爲主,從今天聊到了昨天和明天。林初夏還笑着說道:“等明年我那小院蓋得了,咱們就去小院過年,晚上泡着溫泉,看着春節晚會,那是什麼意境。”這話逗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中午吃過團年飯,楊淑萍和林初夏又幫着江銀荷把東西都收拾齊了。楊淑萍又領着林立冬和林念兩個去了楊家,這幾年楊淑萍都是在林家過的,這好不容易回了a市,自是讓她回孃家呆的時間長一些了。只是初一晚上必須得回來,一家人初二一早就得趕去新華村。
晚上的晚飯,只有林初夏和刑傑陪着林國斌和江銀荷兩人吃的。刑傑爲了不讓氣氛沉悶,使出了渾身解數,逗大家開心。林國斌和江銀荷兩個看着女婿如此賣力,自是不能拆臺,兩人都一直笑嘻嘻地看着刑傑耍寶。好在吃完飯,大家就去了二樓看電視了。
很快日子就到了初二,一早起來,大家都吃得飽飽的,王巧玲早就派了考斯特過來送林家衆人去新華村。這回江銀荷準備的東西也不少,有從北京帶過來的,也有在a市買的東西。居然只有七個人,東西卻是把二十多座的考斯特裝了個滿滿登登的。
因爲早就打了電話回去,所以江銀江早就等在了下車的地方。可還有個意想不到的人也來接他們了,林初夏下車一看,居然是周紅軍。如今的周紅軍沉着內斂,跟前世完全不同的兩種氣質。江銀荷見了周紅軍,也是吃了一驚,不過很快,這大姨媽就拉着周紅軍說個不停起來。江銀荷的臉上滿是讚許,林初夏想這周紅軍還是成長得很快,聽說他的麪包廠和蛋糕店生意很是不錯,如今家裡都靠着他,就是最能鬧事的江銀桃也很是聽他的話。
林初夏想,這就是一物降一物。周大鬆雖是能夠鎮得住江銀桃,可要發比江銀桃大的火,那人才會聽他的話。可如今周紅軍隨便一句話,家裡上上下下就沒有不服的,比起周大鬆要扯着嗓門子發火,纔有人聽是完全不可比的。
小欣和小英自是跑不了,也跟着來了。如今小欣長成了大小夥子,也屬於壯勞力一個了。林初夏笑着拍了拍長得跟自己一般高的小欣:“怎麼樣,小欣,這農大好不好?”
小欣笑着說道:“學知識呢,我覺得很有用。等我大學畢業,我可不留在城市裡,我要親手把咱們的家鄉建設成有名的富裕鄉。首先就要把這路修好,以後有什麼好東西都運不出來,也運不進去。”哎呦,這讀了大學就是不一樣啊!
林初夏又接着打趣自己的舅舅:“舅舅,我說等小欣畢業了,估計您就能回老家享福了。咱們村裡的大學生,小欣是第一個吧!”江銀江很是得意地說道:“嗯,我家小欣是第一個,不過如今也有三兩個考起城裡的大學的,只是比小欣晚上一兩年。”
還是江銀荷下了出發的命令:“哎,咱們大家能不能別在這大馬路上迎着風頂着雪地說話,等會拿着東西到了家再聊也不遲啊!”她的話得到了大家的贊同,確實今天的天氣不太好,一直飄着毛毛雨,而雨裡還夾雜着一些小雪籽,打在臉上還有些疼。
多虧了江銀江幾個帶了揹簍來,衆人七手八腳地將東西裝到揹簍裡,可還裝不下,只得每人都手提肩背一些東西,這纔算是將東西都拿起來了。
幾人一邊走一邊說話,林初夏也不覺得遠了,只是這山路下了雨夾雪之後,特別的溼滑。溫度又低,地上的路除了溼滑之外,好像有要凍上的意思。天啊,林初夏看着自己腳上的大靴子,已經沾了一圈黃泥。經驗再次證明,這來鄉下,只能穿大雨靴最好。
到了鬼見愁的實惠,更是不好走,那鞋子踩在山道上,一走一跐溜。而鬼見愁是直對着萬丈深淵的,這一跐溜沒跐溜好,就直接跐溜到山底下了。所以衆人都是手牽着手慢慢往上攀爬,就怕一個不留神出了大事。林初夏不禁恨起這山路來,夏天還湊合,不那麼容易打滑,而現在簡直就是要人命啊!這離前世修路的日子還有三四年,要不看看自家捐助一些,能不能讓鄉里的領導提前來修一修這山路。
ps:
今日第三更,急着上傳,等會再捉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