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笑道:“曉雲姐,你也太厲害了,平時就沒見你這麼麻利過。”楚曉雲理所當然地說道:“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周全芳卻是知道楚家是大幹部,對楚曉雲很是無微不至,見她吃完,又拿起那巨大的鍋鏟子問道:“曉雲,再來一碗吧!”楚曉雲也不客氣,拿着碗就伸過去:“謝謝小舅媽!”
林初夏開始的時候,雖說新華村的風景肯定是能吸引楚曉雲,可還有些害怕吃得不順口。因爲a市是以香辣爲主,楚曉雲能吃得習慣,可新華村這邊卻是以麻辣爲主的。沒想到楚曉雲的適應能力還真是強,居然在新華村這邊也能混得如魚得水。
吃過早飯,楚曉雲又拉着小欣和小英問他們的學校在哪裡,她想去他們學校看看。小欣和小英的神色有些尷尬,林初夏想可能是學校太破了,不好意思讓楚曉雲去吧。可楚曉雲不知道啊,一直在那磨着小欣同意。林初夏見楚曉雲一定要去,就幫着她說道:“小欣,沒事的,曉雲姐就是想看看咱們新華村的學校跟她上的學校有什麼不一樣。”
這個時侯小欣和小英都在上小學,村裡就有小學,他們上學倒是不遠。可聽說他們的老師總共只有三個,一個老師管兩個年級。這個消息,讓兩人有些發懵,一個老師管兩個年級,起碼就得管兩個班吧,語數都要教,真是不容易。
聽小欣這麼一說,楚曉雲好奇心更重了,還拉着小欣馬上帶着自己去看。小欣和小英沒辦法,只得領着兩人往學校去了。到了那學校跟前,楚曉雲都震驚了,雖說村裡有的民居是土坯房、木頭房子居多,可這學校居然是爛泥房。又矮又小,總共只有六間房子。
房前是一個整得比較平整的土地,放了一個半舊的籃球架,估計這就是操場了。操場中間是旗杆,可能是沒人,木頭旗杆上並沒有國旗。小欣忙說:“我們每週一也會有升旗儀式,這是放暑假,老師們也都回家了,所以沒有國旗了。”
小欣又接着介紹,他們是兩個年級在一個教室。教室只有三間,另外一間是老師辦公室,一間是庫房。還有一間是老師的宿舍。現在是放暑假的時候,學校沒有人,四個人挨間地透過窗戶玻璃往裡瞅了瞅,裡面的課桌課椅可以說得上是慘不忍睹,有些缺胳膊少腿。都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林初夏和楚曉雲兩個都有些面面相覷,這山裡的孩子上學還真是不容易。林初夏甚至記起前世往上的一則新聞,有山裡的孩子,甚至是爬天梯上學的。
楚曉雲有些沉默地站在教室前,往操場望去,操場那邊是更遠的山。重重疊疊,綿綿不絕。這裡的風景很好,而且很適合畫那種寫意的山水畫。再一轉頭。這爛泥房就是依山而建的,學校只是在半山腰而已。聽小欣說,這是附近四五個村共同用的一個學校。因爲新華村的人多,纔將學校建在了新華村。其他的幾個村,每日早上要走一個多小時的山路才能趕到這裡。他們已經很幸福了,起碼不用這麼早起牀。
林初夏也沒想到小欣和小英的學校是這個樣子。她前世從來沒有主動要求去看他們的學校自是不知道。這一世她想自己一定要幫着出一分力,好在家裡的情況還算不錯,別的不行,這修修校舍,買些新的桌椅板凳還是沒問題的。林初夏記得前世的希望工程好似是八九年才發起的,她這會子可能是提前做了希望工程的活兒了。
衆人從學校回來,氣氛都有些沉悶了,楚曉雲默默不語,林初夏也在琢磨具體要幫學校做些什麼。只有小欣和小英兩個不知道怎麼回事,來的時候還是蠻高興的啊!
到了家裡,楚曉雲就拿起畫架擺在房前,就開始畫了起來。林初夏在旁邊一看,居然是畫的小欣和小英的學校。她也不打擾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楚曉雲,拿了張椅子坐在那等着。
中午飯,周全芳做的是烏雞天麻湯,據說這天麻就是產在附近山裡的野生天麻,色澤金黃,透明發亮,還有自家養的烏雞,放在一起用柴火燉上兩個小時,湯味鮮美,還能滋補強身,實是不錯。楚曉雲很是喜歡喝這個湯,那烏雞也吃了不少。
當然還有林初夏最想吃的黃鱔燉臘肉,先用油將鱔魚片炒糯,然後放入燉鉢裡,還放了不少辣椒和花椒,又麻又辣很是過癮侯門醫女。吃到後來,再放入萵筍葉子,那鮮美的味道別提有多好吃了。沒想到楚曉雲也喜歡吃這個的味道,也跟着吃了不少,她特別喜歡用那黃鱔燉臘肉的湯下的萵筍葉子,有一半葉子是她吃了的。吃過飯,楚曉雲還要畫畫,林初夏拖着她休息休息,不用急在一時的。兩人又睡了一小覺,楚曉雲起牀後又開始畫她的山村小學。
因爲明天要早起趕場,周全芳讓幾個孩子都早早地上牀睡覺。第二天早上是周全芳叫的孩子們,天也麻麻亮的樣子,一家人除了李玖香都出了門。因爲會中午趕回來吃飯,所以家裡還是需要留個做飯的人。
楚曉雲一邊走一邊問江大龍:“外公,咱們爲什麼要這麼早就起來去趕場呢?”江大龍解釋道:“現在天熱,早點去早點回來,就不用在大中午的時候頂着最大的太陽回來了。還有啊,這早去才能在場上買着好東西啊,你要是去晚了,好東西都讓人挑走了,咱們可是啥也買不着了。”楚曉雲聽了連連點頭:“還真是那麼回事。”
這個時侯,從村裡往大場那邊去的人還不少,三三兩兩的一路上盡是跟熟人打招呼了。突然,江大龍對着家裡人小聲說道:“快點走,後面好像是老薑頭兩口子。”
大家一聽,都集中精神,快步往前面走去。只有楚曉雲不知道這老薑頭是何許人也,瞧把江家的這幾個人嚇得連跑帶顛地飛快地往前面走去。好在她體育也不錯,走起路來也不含糊,只是有那些特別陡峭的地方,還是需要手腳並用地爬下去。林初夏注意到了,這回好像是一直在下山,看來這個場是在山下的。
終於在太陽剛冒頭的時候,他們下到了山腳下一塊平坦的地方。這裡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密密麻麻的都在吆喝着自家的東西。楚曉雲已經覺得自己的眼睛不夠使了,什麼東西都覺得有新鮮。江大龍約好,等會各自逛完了,都在進口那裡等,不許跑遠了。
幾人聽他剛說了散,馬上就融入了這密密麻麻的人羣裡。林初夏看買肉的卻只有一兩家,她在賣豬肉的地方看了一眼,這豬肉可真不敢恭維,怎麼都是白花花的,就沒見到點瘦的。可週全芳還是買了一大塊豬肉,那肥肉厚得讓林初夏直吐舌頭。
而楚曉雲已經在一個賣土家織錦的小姑娘面前站定了,這東西在北京可是看不到的。林初夏看她看得入神,只得給她介紹:“這是土家的姑娘用一種古老的木腰機,以棉紗爲經,對五彩絲線活棉線爲緯,完全用手工織成的。原來都叫西蘭卡普,現在除了那些還有壁掛、香袋等。它的特點就是色彩鮮明、跳躍,對比強烈,線條對稱。”這個土家織錦她倒是很熟悉,前世可沒少往北京帶。楚曉雲聽了眼睛都要放光了,差不多把那小姑娘的東西每樣都買了一件,那雙肩的書包都要放不下了。
剛買完這些東西,楚曉雲跟林初夏說道:“哎,小乖不行了,我早上喝甜酒喝多了,得馬上找廁所。”“啊!廁所啊!”林初夏爲難起來,這山裡的廁所,她都是不去的,根本插不進腳去。要不是江銀江早就把自家的廁所改成了麻石鋪的,她都不知道怎樣上廁所。可現在別的地方的廁所指定都是那種搭的木板那種,想想都要把昨天晚上的飯吐出來。
可是楚曉雲等不及了,她一邊扭着身體,一邊拉着林初夏:“不行了!”林初夏只得找到了附近的公共廁所,所謂的公共廁所就是兩間低矮的紅磚房,裡面的情景她是不敢去看的。果然楚曉雲剛進去,就捂着嘴出來了。“小乖,不行,還有別的地方嗎?”楚曉雲哀求道。
林初夏只得幫着她找,好不容易看到往山上稍微走一點的地方有一塊荒蕪的田地。林初夏指着那塊地方跟楚曉雲說:“上到那田裡去,如果靠着山那邊的話,一蹲下來,應該是沒人能看到的。”楚曉雲一聽,眼睛一亮,拉着林初夏就一路小跑了過去。還真是的,一蹲下來,下面的人也看不到了。就是有人走過去,也不夠高,看不到上面的情況。
結果,楚曉雲還沒起來呢,就過來了一輛拖拉機,後鬥裡站滿了人,而且站着的人加上拖拉機的高度,剛好人人都能看到田裡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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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