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可怕場景就如過電影一般在腦海裡展現出來。那是一個冬日的清晨,天都沒亮,林立冬就打電話到北京的刑家。刑傑因爲聖誕節要加班沒在家,林初夏則因爲懷了兩個月多的身孕有些嗜睡。電話鈴聲沒有吵醒她,而是將曾玉給吵醒了。曾玉接了電話,一聽是林初夏的哥哥找她,馬上就叫了林初夏來接電話。
林初夏接了電話的第一反應也是沒什麼好事,這麼一大清早的,果然林立冬略帶哭腔的聲音清晰地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小乖,媽媽沒了!”林初夏只覺得全身的血液一下子都衝到了腦袋上,像要炸開一般。然後肚子就開始疼,她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曾玉知道林初夏有了身孕,看她就這麼捂着肚子蹲了下去,電話都掉到了地上。她嚇壞了,趕忙把她扶到沙發上坐下,顫聲問道:“初夏,初夏,你怎麼啦?”
林初夏忍着肚子的疼痛,輕聲說道:“媽,我肚子疼!”曾玉嚇壞了,忙叫醒了邢明宇:“兒媳婦肚子疼呢,怎麼辦?”邢明宇說道:“那就趕緊打一二零啊!”
曾玉這才撿起掉在地上的電話,她只知道是林初夏的哥哥打過來的,就衝着電話喂了一聲,哪知道對方根本沒掛,正在那邊嗚嗚地哭着。曾玉就覺得不好,忙問道:“初夏哥哥,是怎麼啦?”林立冬這纔跟曾玉說起江銀荷去世的事。
曾玉聽了氣得火冒三丈,雖說當媽的過世肯定是要通知當女兒的,可現在初夏肚子裡懷着寶寶,又是頭三個月,一家人跟捧祖宗一般對待呢。他倒好,劈頭蓋臉地把這麼大個消息說給了初夏聽,她受得住纔怪呢。
只是聽着林立冬這麼一個大男人哭得這樣。曾玉也沒法說什麼。不過她還是跟林立冬說了一下關於初夏懷孕的事,林立冬聽了也有些尷尬,剛剛自己就這樣把事情說給了初夏聽,接着就沒了聲音,不會出什麼事吧?
他忙問道:“親家媽媽,初夏沒事吧?”曾玉心裡恨死他了,也不管了沉聲說道:“還能怎樣,就是肚子疼唄!我也不跟你多說了,還得打一二零呢。”林立冬忙說:“對不住,對不住。初夏就交給親家媽媽了。等她好些,讓她給我們打電話,再商量回來奔喪的事吧!”
“還奔喪。你妹妹就聽了這麼一下子,就肚子疼了,再回去奔喪,那我家的大孫子就出不來了。”曾玉頂了林立冬一句,林立冬忙閉上嘴不敢再說什麼了。
掛上電話。曾玉馬上撥了一二零。給一二零打完電話,曾玉回頭看躺在沙發上的林初夏,出了一腦門子的汗,額前的碎髮都溼成一綹一綹的了,看臉上的神色還是有些痛苦。曾玉忙拿了毛巾給她擦汗,又叫了邢明宇給打了杯溫開水給她喝。
林初夏這個時候又覺得好像好一點了。沒有那麼疼了。正想着,只覺得下面一熱,像是流出了什麼東西。她一下嚇着了。拉着曾玉的手緊張地說道:“媽,我要去廁所!”
曾玉讓她的樣子又嚇了一跳,忙問道:“哪裡不舒服?”“下面好像流了什麼東西出來了。”“啊!”這話讓曾玉嚇得六神無主了,這,這不是說要流產了吧!
林初夏見曾玉不說話。又使勁地拉了一下她:“媽,快帶我去廁所!”邢明宇也急了。衝着曾玉吼道:“還不快把兒媳婦弄到廁所去。”曾玉這才猛然醒悟過來,攙着她去了廁所。果然,內褲上有一塊不大的血跡。這就不是流產,也屬於先兆流產了。曾玉急得直跺腳:“這一二零怎麼這麼慢,怎麼還不來啊?”
話音剛落,外面就響起了敲門聲,大家都鬆了一口氣。打開門一看,真的是一二零。曾玉把事情一說,一二零的二話沒說,讓林初夏躺到擔架上,擡起就往外走,邊走邊說:“家屬趕緊跟一個,一起去醫院。”曾玉說道:“你們稍微等我一下,我去拿錢。”
說着趕緊去房裡拿了錢包攥在手裡出來,邢明宇想跟着去,曾玉一把攔住:“你趕緊給兒子打電話吧,讓他直接去醫院,哎呦,我的大孫子,你可不能有事啊!”話還沒說完就跟着出去了。邢明宇也着急,可他知道自己跟着去也沒用,只得拿起電話又給兒子單位打。
等刑傑急急忙忙趕到醫院的時候,林初夏已經沒事了,曾玉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三人打了輛車回了家。到了家,林初夏就跟刑傑說:“刑傑,我媽今天早上過世了,我要回去奔喪!”曾玉聽了嚇了一大跳:“不行,剛剛醫生的話你沒聽見嗎?你那是流產的先兆,要再不保胎,這個孩子就保不住了。”
林初夏紅着眼睛說道:“媽媽,我一定要去看我媽的最後一面。我來北京的時候因爲我哥跟她吵架來着,她一直都不跟我說話。現在想起來,我覺得自己好傻,跟她一個病人計較這麼多幹嘛!如果我再不看她最後一面,我想我自己一輩子都不得安生的。”
曾玉聽了她這話,也覺得有幾分道理,可她一想到孩子又有了幾分強硬:“可你肚子裡還有一個啊,你要是這樣去,這孩子準讓你折騰沒了。你能狠得下這個心嗎?”林初夏仰頭呆了一會兒,鄭重地說道:“媽媽,我雖然回去看我媽最後一面,可我會小心的,這也是我的孩子,我也心疼他的,只要讓刑傑陪着我就行。”
曾玉卻搖頭:“你說會小心,可聽到信兒,你就差點流了,如果到了跟前,你自己也忍不住的。”“會的會的,我一定會的,媽媽你信我這一次!”林初夏淚流滿面地喊道。
還是刑傑看不得林初夏這個樣子,就跟曾玉保證,他一定不會讓林初夏出事的。曾玉看着兩人,心下嘆息一聲,如果自己不答應,好似太不近人情了。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就隨他們去吧!見她點了頭,林初夏和刑傑兩人就收拾東西準備回a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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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一更,旎旎好倒黴,中午的時候電腦出了故障,抱着電腦去修,折騰到下午四點纔回來,只能碼這麼多,今日四更不了,明日有時間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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