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泰威爾公司的合約細節談妥後,顧長卿飛回北京。
合約要通過董事會才能簽署。
合約規定,將顧氏名下的水務子公司獨立出來,由泰威爾負責收購,然後顧氏股東投資入這家公司,股東出資按照在顧氏的所佔股本來決定。
這項計劃合情合理,可是顧長卿卻有自己的安排。
如此賺錢的生意,顧長卿自然不想便宜孔慶翔,她計劃着要將孔慶翔完全排擠在合作公司之外。
合約經過董事會一致通過,簽約則是由泰威爾先生親自來北京。簽約的時間定在八月份,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股東們要開始籌集資金了。
這次,顧氏的投資達到十億美元。
顧長卿和董事會商議的結果是向股東配股融資。一時,顧長卿也顧不得其他,開始緊鑼密鼓的融資計劃。
時值六月,歐洲很多國家下達做空歐元的禁令。邁克在歐元市場上贏得盆滿鉢滿,全身而退,顧長卿要拿出投資的錢完全沒有問題。其次,布萊恩,黃韜以及徐坤對於自己這一部分股本的出資也很順利,其餘的股東知道這是難得的機會,也盡力籌集資金出資。而孔慶翔身邊已經沒有流動資金,按他的股本,最多可以投資十幾億,雖然之前他反對這項計劃,但卻是對人不對事,他也知道這項生意一旦談成非常的賺錢,所以他自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可是這十幾億怎麼來呢?唯一的辦法只有賣掉手中的股票。
當時顧氏與泰威爾合作的消息並沒傳開,顧氏的股價維持在一般水準,只要合作的消息一宣揚出去,股價一定會大漲,這個時候賣出相對來說比較吃虧,可是沒辦法,獲得資金只要這一條路,孔慶翔一咬牙,忍痛賣出6%的股權,籌集近24億的資金,除了自己那部分外,萬一有股東不願意出資,他也可以按照自己的股本吃進。
他這樣想本沒錯,可是卻掉進了顧長卿專門爲他設計的圈套。
等到他將股票賣出,資金全部籌集好後,就在泰威爾來華的前幾天,顧長卿使人將孔慶翔曾經聯合金融部經理,在公司弄虛作假的事情告訴泰威爾。
要知道泰威爾最恨這種事情,當下去電顧長卿,表示,合作公司不得有孔慶翔的加入。否則,他將取消這次的合作!
消息一傳來,顧長卿連忙召開緊急董事會,商議此事。
會議上,顧長卿用很嚴重的語氣說:“再過兩天便是泰威爾先生來華簽約的日子,還請大家做出決定,是要繼續和泰威爾合作,還是放棄這次合作的機會,由大家決定!”
孔慶翔急了,站起來臉紅脖子粗,拍着桌子大聲道:“當初,大家已經說過,只要我將公司的損失補上,就不會再追究我的責任!既然如此,此事就應當沒發生過,泰威爾這種要求實在無理,太過野蠻霸道,大家可不要任由他擺佈!”
他怎麼不急,爲了這次的合作他賣出了這麼多的股份,如今他顧氏的股份只剩下17%,而且水務公司這麼好的前景,這麼好的賺錢機會,將他撇開,豈不是要了他的命!
他不是笨蛋,這次的事情如此突然,他知道一定是有人搞鬼,他指着顧長卿,怒吼:“是你,一定是你在搞鬼!你就是想將我排除在外。不給我這次賺錢的機會!”他越說越氣,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地暴起,一張臉漲得通紅,他又看向大家,指着顧長卿大聲道:“大家不要上了這個死丫頭的當!這丫頭沒有良心,狠毒陰險,大家不要相信她,不能被她玩弄於鼓掌之中!合同就只差簽約了,泰威爾那邊又怎麼會因爲這麼一點事就放棄談了好幾個月的生意,一定是這死丫頭危言聳聽,鼓動大家來達到她的陰謀!”
顧長卿坐在椅子上,很悠閒地將他的話聽完,然後微微一笑,孔慶翔越是氣得跳腳,她越是雲淡風輕,“董事長,如果你覺得我是危言聳聽,我現在就可以當着大家的面打電話給泰威爾先生,看他是不是這個意思。至於你說泰威爾是否是威脅……”
顧長卿轉過椅子看向大家,很認真的說:“相信大家也瞭解泰威爾先生的爲人,他這個人最重信譽,最討厭沒有誠信的人!他覺得他……”顧長卿手指向孔慶翔,不屑道:“他掌權期間,利用大家的信任弄虛作假,是最沒有誠信的表現,他不屑於和這種人合作!泰威爾先生從來就是說一不二的人,如果孔慶翔真的加入進來,泰威爾肯定不願意和我們合作!至於怎麼選擇,還是由董事會來決定!”
黃韜笑了笑,道:“說真的,不止是泰威爾,我也不願意和沒有誠信的人合作,現在大家的資金都準備的差不多了,爲了籌集這些資金不知費了多少心力,豈能爲某個人而放棄?我贊成將孔先生排除在計劃之外!”
孔慶翔氣得差點暈過去,他指着黃韜,怒道:“你和那丫頭根本就是蛇鼠一窩!”
黃韜勃然,瞪着他:“孔先生,你埋怨這個,責怪那個,可有想過自己的責任?難道你沒有做那些無恥的事情?如今人家不屑你的爲人,不屑與你合作,你怪的誰來?難不成還讓我們爲了你這麼個卑鄙小人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孔慶翔指着她,手不受控制的顫抖,氣得說不出話來!
布萊恩接口道:“還是不要廢話了,既然是公司的事情,還是由公司來決定,大家投票決定吧,同意將孔慶翔排除在計劃之外,繼續合作的請舉手!”
董事們都看好這項計劃,誰願意爲了孔慶翔放棄?只是有一名董事提出疑問:“如果孔總被排除,資金方面會不會有問題?”
顧長卿立即笑道:“大家不用擔心,有華雅集團和道特林家族在這裡,資金又怎麼可能出現問題!”
布萊恩和黃韜紛紛點頭,董事們徹底放下心來,一時間,誰還顧及孔慶翔的利益,紛紛舉起了手。
孔慶翔看着一隻只舉起的手,一張臉由紅轉紫,他幾乎是痛心疾首,歇斯底里,“大家難道忘了,這麼多年,是誰給大家帶來的利益,是誰讓公司的資產翻了幾倍?是誰讓大家每年的紅利年年遞增!”
他捂着胸口,神情憤怒而痛心,一些和孔慶翔私交較好的董事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來。
顧長卿見此,“嚯”的一聲站起,指着孔慶翔,“孔慶翔,公司從來就不是你一個人的公司,公司有今天的成績,也不是你一個人的功勞,你怎麼好意思將所有的功勞都攬上身?”她的聲音不高,可是句句如同千斤般沉重,壓得孔慶翔說不出話來!
“一人做事一人當!你當天能昧着良心,爲了自己,損害大家的利益,就應當想到有這麼一天!”顧長卿看着他,面色冷沉,她提高了聲音,指着他,一字一句:“孔慶翔,這是你自作自受,罪有應得,你要怨只能怨你自己!”
“說得好,是人都要爲自己的所作所爲負責任,大家不需要理會這種人!”徐坤也大聲附和。
“你們……你們……”孔慶翔氣得渾身顫抖,面容猙獰可怖,他用力地一揮手臂,“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你們這麼做不合規定,我要去告你們!我要將此事鬧大!我看你們還能不能和泰威爾公司合作!你們想將我排除在外,你們也別想做成這筆生意!”
董事們聽他這麼說,紛紛露出憤怒神色,一些人出言指責孔慶翔太過卑鄙,可是孔慶翔此時已經是破罐子破摔,只想逼着大家就範,哪裡還管得了這麼多!
“好!孔慶翔你就這麼做,我一定奉陪到底!”顧長卿怒視着他,“到時候,我們就將你在公司弄虛作假的事都捅出來,我倒要看看,你是個什麼下場!”
“你……”孔慶翔急怒攻心,眼前一陣暈眩,他身子一軟,雙手撐在會議桌上,宋智豪連忙在旁邊扶着他,好半天,孔慶翔才從暈眩中恢復過來。
他瞪着顧長卿,那目光簡直是要將她撕碎,“好……你狠……”孔慶翔一張臉白得像紙,額上滲出虛汗,全身微微顫抖,“好,不愧是顧建國的後人!你狠……你狠……”
說到這裡,他一口氣像是耗盡,“碰”的一聲跌坐在位置上,全身冒出冷汗,臉色非常的難看。宋智豪在旁邊給他吃了點藥,好半天,孔慶翔才恢復了臉色。
顧長卿一直冷眼旁觀。想起母親,想起文叔,她對他纔不會有一丁點的心軟。
最後,董事會一致通過將孔慶翔排除在計劃之外的決議。孔慶翔眼睜睜的痛失良機,眼睜睜地沒了賺錢的機會,可是卻沒有絲毫辦法,那種感覺就相當於有人拿着一把刀在割他的心頭肉,血淋淋的痛苦!
而持着這把刀的人就是他一直都沒當成一回事的女兒,顧長卿!
會議結束後,顧長卿和徐坤,黃韜,以及布萊恩一起離開會議室,在等待電梯的時候,商議着融資的事情,就在這時,憤怒中的孔慶翔忽然向着顧長卿衝過去,手中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一根木棒,朝着她劈頭蓋臉的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