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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沉,寒風烈烈,天上不知何時開始落下來點點雪花,在寒風中漫天飛舞,不一會兒變爲墓園披上一層薄薄的雪衣,更添幾分清冷的氣氛。
而那名男子便從漫天滿地的雪花中穿行過來,手中的白菊花在雪花中更顯嬌弱。男子的神情如同白雪一般清冷,他不慌不忙地走過來,從顧長卿身邊越過去,在隔着亞斯墓碑的幾米遠的墓碑處停下來,顧長卿只當他也是來看望逝者的,隨意瞧了一眼後,便收回了目光。
她看看時間,見時候不早了,便轉身慢慢離開了墓園。
那黑衣男子轉過身看着她漸行漸遠的背影,這才從懷裡掏出手機,撥通電話:“少爺,有人在墓碑這裡,剛剛離開,好像就是你要我調查的顧姓女子……”
墓園底下的大道靠邊停着一輛加長型的黑色豪華轎車,門窗緊閉,從外邊看不清裡面的情形。
此時,一名男子坐在裡面,手拿着手機,透過車窗看着一名黑衣女子從上面緩緩走過來,身型嬌柔,容貌秀麗,氣質清雅。
雪花在她身邊飛舞,落在她的頭上,身上,她的頭巾上已經有了一層白霜,可她似乎毫不在意,在雪中慢慢行走,沉靜從容,外界的一切因素似乎都不能對她造成影響。如此氣韻,讓人欣賞。
“我看到她了……”
男子的目光一直追隨着車外的顧長卿,暗藍色的眸子閃動着淡淡的光澤。
他看着顧長卿慢慢向着轎車這邊走近,她的面孔在黑色頭巾的映襯下略微蒼白,秀眉微蹙,嘴脣緊抿,目光淡漠,他看着她從車旁走過,垂下來的頭巾末端在空中飛揚,帶起點點雪花,飄逸而清靈,如同她給人的感覺。
男子微微轉過身,追隨着她背影,看着她上了不遠處一輛停靠的小轎車,不久,車子開動,迅速的消失在他的眼界。
男子推來車門,走了下去。前面的司機連忙出來爲他披上外套,再撐開一把傘。
“少爺,外面風大。”司機三十多歲,是一個壯實的美國人。
“沒有關係。”男子神情冷漠中帶着一絲倨傲,他攏了攏肩上的黑色長大衣,緩緩向前走。司機打着傘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卻與他保持着一定的距離,這一兩步的距離卻顯示出男子的尊貴及不可逾越。
男子邁上階梯,走到亞斯和喬尼的墓碑旁,之前顧長卿所看到的男人手捧着白菊花站在墓碑前,見男子過來,便迎上去,等男子停下來後,站在他身後,然後將手中的白菊花遞到男子的手中。神情非常恭敬。
男子接過白菊花,微微彎下腰,將白菊花輕輕放在墓碑前,和顧長卿之前獻的花並排放在一起。白色的花瓣在寒風中輕輕顫抖,不甚嬌弱。
男子擡起頭,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墓碑上亞斯的名字,顏色略淡的嘴脣輕啓,
“哥,我來了……”
他微微一笑,目光中的冰雪消融,如同*光般溫暖
“我看到那個與哥哥相愛的女子……說起來,她於我有恩,我不應該裝成不知道對不對?”
他直起身子,將手插入口袋中,他擡起頭,看着漫天的雪花,嘴角掛着淡淡的笑意。
俊美的面龐,淡淡的笑容,讓這冰天雪地的美景都黯然失色。
晚上,顧長卿和邁克一起吃飯,地點就在飯店的餐廳,吃地道的法國大餐。
顧長卿換了一件寶藍色的晚禮服,純白的裘皮外套,頭髮挽成髮髻,用珍珠點綴,面上淡妝,整個人顯得高貴典雅。
雖然是與朋友的約會,但是也要認真對待,這是禮貌。
邁克見到她笑着稱讚,“海倫,今晚你真美。”然後在她臉頰上印上一吻。
燭光,美酒,佳餚,
兩人微笑着說着近來發生的事,爲最近的勝利乾杯,
邁克很高興,藍色的眼睛閃閃發光,他興奮地說:“我爺爺最近又稱讚我了,說我投資的眼光越來越成熟。”
顧長卿笑他:“你怎麼還跟個孩子一樣,爺爺誇你兩句就跟吃到糖似的?”
邁克誇張地挑眉,“我這一輩子的目標就是能得到爺爺真心的認同,那可不是容易的事。”
“看來你挺敬重你爺爺。”
邁克點頭,認真地說:“我爺爺絕對是值得我敬重的人”接着又看着顧長卿笑:“我還跟我爺爺提起你了,我爺爺對你很感興趣。”
“哦?”顧長卿笑:“真是榮幸,什麼時候能去拜訪你爺爺?”
邁克聳聳肩,“現在不行,我爺爺出門了,不在家裡,以後有的是機會。”他對顧長卿眨眨眼,“海倫,到時你可別被我爺爺嚇着了”
“爲什麼?你爺爺很嚴厲嗎?”顧長卿切割着面前的法國蝸牛。
邁克只是笑,卻不做聲,很神秘的樣子。
顧長卿見他賣關子,笑了笑,也不再追問下去。
接着兩人聊起了最近的歐元情況,邁克說:“我看歐元還大有可爲,歐盟不會看着希臘倒黴,一定會有救市計劃,到時歐元會漲,但是希臘的問題不是那麼簡單,我覺得就算有所漲幅也堅持不了多久,可以繼續做空。”
“可是資金方面怎麼辦?”顧長卿知道,公司的流動資金都投資到顧氏上。
邁克笑道:“沒關係,我有辦法。”說着,他拿起紅酒倒入顧長卿手邊的水晶高腳杯裡,暗紅色的液體在燭光下流轉,閃動着七彩的瑩光。
“八二年的拉菲。”邁克微微一笑,英俊的面龐風流倜儻。
吃完飯後,邁克又請顧長卿去看了美國最近最出名的歌劇,高亢優美的歌聲讓人陶醉。顧長卿盡興而歸。
第二天,顧長卿便動身回國
臨上機前,邁克輕輕擁抱顧長卿,笑道:“海倫,邁克永遠支持你。”
“謝謝你,邁克。”顧長卿緊緊擁抱了一下這個朋友。
12月30號,顧長卿回到北京。
老王來機場接她。
車上,顧長卿問老王,“王叔,歐陽敬那邊怎樣?”
老王一邊開車一邊回答:“文哥已經將500萬盡數借給了歐陽敬,歐陽敬輸得糊里糊塗,根本不清楚自己已經欠下鉅款。”
顧長卿冷冷一笑,“告訴文哥,是時候收網了”
當晚,顧長卿打了個電話給馮爵
“馮爵,我回來了,晚上可有時間見面?”
電話中傳來馮爵刻意壓低的聲音,“長卿,現在我有點事,待會我再打給你。”
“好的。”顧長卿掛了電話,看着手機發了會怔,直覺告訴她,馮爵有什麼事情瞞着她。或許他打算之後再告訴她?想到這裡,顧長卿隨即釋然。
那邊,馮爵掛了電話後,看着面前的家人。爺爺,奶奶,父親,母親,都齊聚在大廳裡,他們圍坐在沙發上看着他,面色嚴肅,即使是一向笑容滿面的奶奶,此時也一臉沉重。
陳怡看着他掛了電話後,便開口道:“馮爵,對於長卿的遭遇我們很同情,也很佩服她的勇敢和堅強,我對她本身並沒有什麼意見,如果她只是你的朋友,而不是你要結婚的對象,我還會盡可能地幫助她……”
自從那天馮爵和陳怡說了顧長卿的事情後,陳怡覺得事關重大,便將此事和家裡其他成員說起,大家一起商量後,決定找馮爵認真詳談一次。
陳怡看了看身邊沉默的丈夫,嘆了口氣道:“可是我們都無法接受顧長卿成爲我們家中的一份子。”
馮爵的父親此時也開口道:“馮爵,本來我就不想和商家聯姻,理由你也清楚,身在我們這個位置,該避忌的還是要避忌。可是我們對你一向開明,不想在你的終身大事上給你太大壓力,只要能過得去也就行了,雖然會惹來閒言碎語,但是隻要你開心也好。可是長卿的家裡太複雜,她父親繼母那樣的品性以後一定還會惹出禍端,這就不是閒言碎語的那些小事了。身爲親家,我們能撇得清關係?你難道讓你爺爺和你爸爸媽**名字和那些醜聞聯繫在一起?”馮**停了停,又道:“爸爸不曾強迫你做任何事,但這一次,我希望你能顧及我們的想法。”現在兩人雖然還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及早阻止。
馮爵坐在一邊,聽了父親這番話後,依然不急不躁,家人的反應其實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或者說,所有的波折與困難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已經有充分的心理準備。
他看向爺爺,爺爺坐在太歲椅上沉默不語,一臉莊嚴,看不出是什麼意思,馮爵又看向奶奶,正好看到奶奶朝他看過來,滿臉憂色。
馮爵道:“爸,我能理解你們的想法,可是他們的錯誤不應該讓長卿來承擔,長卿也是受害者。長卿跟我說過,只要奪回公司的控制權,就會和他父親脫離父女關係,以後他父親繼母所做的事情將不會牽扯到她身上。”
他看向家人,很誠懇很認真的說:“爺爺從小就教我,做人做事都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我自問我行得正坐得端,爲何要因爲別人的眼光放棄我喜歡的人?這是否是一種對於人們偏見的變相妥協?這是否也是一種心虛的表現?只要我自己的心正,別人就無法對我造成影響。我想和長卿在一起,不管她是什麼身份,不管她的環境有多麼複雜,因爲她值得我真心對待。她之前的生活太苦太累,我希望能好好的照顧她,給她幸福。”
陳怡見馮爵說的認真,知道他們再說什麼也沒用。馮爵一旦認定什麼事,強逼他也沒用,就算是鬧得不可開交也不見得能讓他改變主意,只會讓大家看他們家的笑話。現在這個社會,扯個結婚證也不過一點點的時間。
可是,她實在不滿意顧長卿,看她繼母那個樣子,只怕脫離關係也擺脫不了他們。他父親還似乎有人命在身,以後什麼事做不出來?隨時隨地都會牽扯到馮爵他們家就馮爵一個孩子,在他身上寄予了希望,可不想他以後被這些人連累。
可是她說這些有用嗎?無奈之下,陳怡看向馮爵爺爺,如今或許只有爺爺的話才能起到作用
“爸爸,你對這件事情有什麼意見?”陳怡問他。
馮**也看向自己的父親,自己兒子同爺爺一般的倔脾氣,在縣城三年就敢將那裡的貪官一鍋端,這樣的兒子讓他驕傲,也讓他無奈,因爲這樣鐵血剛硬的兒子,又豈是他能左右的?
現在能影響馮爵的也只有父親一人了
馮爵爺爺聞言擡起頭來,看着馮爵,目光如電。他緩緩開口,語氣莊重,
“馮爵,你知道以後和那個女子結婚會面臨什麼?”
馮爵看向爺爺,正色道:“是的,爺爺。”
“你也知道因爲她,你是政治生涯或許會平添幾分坎坷?會有各種不順心?”
“是的,我很清楚。”
“還會有各種各樣你所預料不到的麻煩。各種流言,各種詆譭,你有信心?”
“清者自清。國家總會需要能辦實事的人。”即使不行,不從政也沒有什麼,當然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來。
“不管遇到什麼困難你都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不會辜負那個女孩子?”
“絕對不會。”
“那好。”馮爵爺爺臉色忽然緩下來,微微一笑,目光嚴峻而又不失慈祥,“總算沒有辜負我對你的一番教誨,做人就要頂天立地,身正就不怕影子斜,你如此承擔,也不枉那個女子爲了你連性命都不要。我相信你,所以也相信那個女子。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爸爸”陳怡大驚,站了起來,“你怎麼能如此縱容孩子,這件事哪裡那麼簡單?以後馮爵絕對會被這個女孩子連累的”
馮爵爺爺拉下臉來,厲聲道:“能複雜到哪裡去?如果一個人爲了某種目的連自己的本心都能背棄,以後也會爲了某種原因做出危害國家的事情就算他以後去得再高,我也瞧不起他我的意見就是這樣,你們自己看着辦”
說完,馮爵爺爺站起來,不再理會他們,向着自己的房間走去。馮爵奶奶握了握馮爵的手後,跟在老頭子的後面。
馮爵站在那裡,看着爺爺消瘦的背影,一腔熱血,感激莫名。
ps:我覺得,世界上還是會有這樣正直的人存在吧。有黑色,有灰色,但是也不能否認有白色的存在。
謝謝大家的支持~~十三也是一腔熱血感激莫名,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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