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家內部此時也爆發了一場小風暴。
韓旋帶着寧玫,寧佑君、郝念婧帶着寧復斯,都到了寧家老宅。
在老爺子決定將寧國樑逐出寧氏的那個晚上,躺在病牀上的寧復天終於醒了過來。
容婇葉喜不自勝,甚至把寧家二房的家產全落到她身上的喜訊都拋到了一邊,一心一意的惦記起兒子來。
只是寧復天雖然醒了,可是傷在頭部,還有一些後遺症,頭疼不止,話也說不了幾句。老爺子見這邊終於沒有問題了,就先回了老宅。
第二天一大早,寧國樑被逐出寧氏的消息傳遍了整個青州市的時候,寧家大房、三房的人也都緊跟着聚集到了老宅。
正好是個週末,寧蕪休息在家,正在客廳給老爺子按摩頭部,鬆緩鬆緩他最近這段時間在醫院熬着的辛苦。
她上輩子特地學過這一手,現在就派上了用場。
說來也好笑,這按摩手法,還是容婇葉當初逼着她去學的。
目的,自然是爲了讓她自己能夠隨時有個按摩師使喚。
老爺子身份貴重,又豈會缺了寧蕪這麼一個半吊子的按摩師?不過是孫女的一片心意,遠遠超過了這件事務的本身,他也就享受了一下天倫之樂而已。
正按到一半,寧佑君等人便齊齊到了。
剛一進門,韓旋拿着一張報紙就急迫的走了過來:“爸,今天的報紙是怎麼回事啊?您真的把二弟逐出寧氏了?這是爲什麼啊!”
她雖然對寧國樑是不是寧家人並不介意,但老爺子的這個舉動卻在她心裡敲響了警鐘。
也不知道寧國樑到底是犯了什麼事讓老爺子如此怒不可遏,竟然到了逐出家門的地步,這絕對不是一般的小錯誤可以導致的。而且,這樣的事情一經發生,是不是說,要是他們中的這些人也在某些事情上觸怒了老爺子的話,他們是不是也會落得跟寧國樑一樣的下場?!
韓旋本就心裡有鬼,這才着急的問了出來。
在老爺子的示意下,寧蕪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禮貌的向着兩個房頭的長輩問好。
寧復斯看見寧蕪在本來很高興,原本興奮的想要跑過去的他卻被郝念婧拉着小手拉得緊緊的。郝念婧以眼神示意他,讓他不要出聲。
寧復斯雖然年紀小,但是腦子尤其聰明。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也知道這凝重的氣氛有些不對,不敢再有所動作,只能委屈的看了看媽媽,又委屈的看了看寧蕪。
寧蕪對他笑了笑,寧復斯的小臉便很快又高興起來。
寧玫則是毫不掩飾的給了寧蕪一個大大的白眼兒。
這自個兒的爹都被逐出家門了,她還能笑得如此沒心沒肺的,也真虧她做得出來!
老爺子擡眼看了一眼匆匆趕來的晚輩們,對寧蕪道:“阿蕪,你帶着寧玫和復斯上樓去,我有話要跟你大伯母和三叔三嬸說說。”
郝念婧的臉色一僵。
她對寧蕪有着說不出來的反感,實在不願意自己的兒子跟她太過親近。
可是寧蕪現在得了老爺子的歡心,自己只要是帶兒子來這老宅,基本上就不可能避得開寧蕪,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兒子撒歡的往寧蕪身邊跑去。
看來以後還是得儘量少來老宅的好。
思忖間,寧蕪已經應了老爺子的吩咐,上前來牽了寧復斯的小手。
寧復斯嘻嘻的笑,毫不掩飾自己和寧蕪之間的親近,把郝念婧心中氣得夠嗆。
寧玫心中氣寧蕪把這寧家老宅真當成了她自個兒的家似的,卻又不能不聽老爺子的吩咐,只得憤憤的跟在了寧蕪的身後,三人一塊兒上了樓。
自上次中秋節寧玫在寧蕪的休息室鬧了一通之後,寧蕪就知道那絕對只是個開始,而不是結束。她當然不會願意自己的私人場所變成了寧玫的發泄空間,所以她特地又跟老爺子申請了一間空房,照着樓下的客廳一樣佈置了一番,只是比樓下客廳要簡單許多,在風格方面也更適合年輕人的喜好。
將寧玫帶到小客廳,寧蕪道:“這裡的東西都很齊全,飲料糕點也有,大堂姐自便就行。”
說着,她牽着寧復斯的手就要離開。
寧玫微微一怔,伸手就向寧蕪的胳膊抓去。
寧蕪如今的身手靈活度遠超之前,輕鬆閃過。她帶着寧復斯後退兩步,眼神陰暗的看着寧玫,沉聲道:“大堂姐,你這是想幹什麼?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得動手動腳?”
寧復斯小小的個子依在寧蕪的大腿邊,憤憤的衝着寧玫揮舞着小拳頭:“大姐,你要是再敢欺負我和二姐的話,我就去找爺爺告狀!”
寧玫被寧復斯氣得倒仰,惡狠狠的瞪了寧復斯一眼:“我跟你二姐說話呢,你少插嘴!”
她又重新看向寧蕪,臉色陰沉,冷笑道:“爺爺叫你招待我,你就是這麼招待的?把我一個人扔在這空蕩蕩的房子裡,這算什麼狗屁招待?!我告訴你,要麼你就跟我一塊兒,要麼,我們現在就去找爺爺評理去!”
寧蕪諷笑着看着寧玫:“大堂姐,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這腦子還沒有復斯長得靈活呢?還有你這談吐,嘖嘖,說你是寧家人都是埋沒了寧家!”
“你說什麼?!”寧玫大怒,揮着巴掌就朝寧蕪的臉上甩去,“你敢罵我?!我告訴你,別以爲你現在住在老宅我就怕了你!沒有爺爺護着你,你連個屁都不是!”
寧蕪心底冷哼一聲,一把抓住了寧玫揮過來的手腕兒,手上一用力,寧玫頓時臉色一白,連聲呼痛。
“你幹什麼?!你放開我!”寧玫又痛又氣,當場撒起潑來,一手撲頭蓋臉的朝寧蕪的腦袋過去,雙腿也不甘落後,朝着寧蕪就一通亂踹。
這簡直比大街上的潑婦還不如!
寧蕪忙讓寧復斯躲開,她動作利落,也沒看她怎麼出力,就把寧玫的手往後一翻,一腳牢牢的踩着寧玫的腳後跟,把寧玫推着面對着撲到了牆壁上。
寧復斯壓根兒沒感覺到絲毫危險,他只把這一場飛快的消弭於無形的打鬥當成了是一場表演節目,興奮的鼓手叫好,更是讓本就又氣又羞的寧玫怒火直衝頭頂。
“寧蕪!你竟然敢這麼對我,你就不怕被爺爺看見嗎?!”
一直以來都是她在寧蕪佔上風,沒想到如今的如今是既不在言語上吃虧,這動起手也十分厲害,讓寧玫心底發慌,只好扯着老爺子的大旗狐假虎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