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錦年記得喬安的睡相特別好,不知道最近是怎麼了,她老是在牀上打滾。
最近喬安老是做惡夢,夢裡的場景都是她遇害時的場景,所以睡覺的時侯,她才拼命的掙扎。
慕錦年把喬安抱起來,放到牀中央,又撿起地上的被子蓋在她的身上。
他剛轉身想去浴室,就聽到身後躺在牀上的人,傳來一聲慘叫,“不要啊!”
悽慘的叫聲,讓慕錦年心下一窒,看着她緊閉着眸子,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他立刻奔過去。
“喬喬!”他大聲喚道。
伸手拍着她的臉頰,想把她從惡夢中叫醒。
喬安眉頭擰成了山丘,牙齒緊緊的咬着,一副萬分痛苦的樣子,模樣甚是嚇人。
慕錦年見喚不醒喬安,無奈伸手去掐她的臉頰。
喬安像是被惡夢纏繞,儘管臉頰被慕錦年掐的生疼,仍是死死的哭叫着沒有醒來。
慕錦年開始着急,一聲接着一聲的喚她,“喬喬,醒一醒。”
喬安此時在睡夢中,正在奔向一個陰森鬼冷的地方。
王沛珍被何初夏母女,囚禁在一個無人陰暗的地牢裡。
喬安看到王沛珍被鐵鏈栓住,蓬頭垢面不但沒有昔日的光彩,生活的就連豬狗都不如。
夢中的喬安看到這一幕後,情緒完全不能自控,失聲痛哭起來。
慕錦年叫不醒喬安,沒有辦法,他嘲着她青筋暴綻的脖頸狠狠的咬了一口。
刺痛喚醒了她的神智,她哭喊着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後,她半晌才清醒過來。
慕錦年看着喬安睜開眸子,看着她那雙被淚水洗滌過的眸子,他把她摟在懷裡,心疼的說道,“做惡夢了嗎?”
她啞着聲的回道,“嗯,當年的車禍現場。”
“好可怕。”
“火光沖天。”
“我快要被燒死了。”
她驚魂未定,說起話來雜亂無章。
聽到喬安說做到了當年車禍的悲慘場景,他撫着她的發,安慰道,“乖,不怕,不過是一場惡夢。”
喬安做夢,出了一聲冷汗,她閉着眸子,說,“我去洗個澡。”
聽到喬安說要去洗澡,慕錦年親了親她的額頭,鬆開她,“我給你放洗澡水。”
他想讓他泡個熱水澡,放鬆一下心情。
喬安從牀上下來,有氣無力的說道,“不用,我把身上的汗溼沖掉就好
。”
慕錦年看着喬安一副站不穩的樣子,他打橫抱起她。
她也沒有扭捏,任由他抱着進了浴室。
他替她洗澡,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她也沒有覺得不好意思。
洗好澡躺在牀上,喬安看着慕錦年,不太好意思的開口,“我想喝水。”
指使慕錦年這個大忙人,喬安實在不好意思,但她此時身體虛弱,真的沒有力氣下樓去倒水。
喝了半杯水,她躺在牀上。
頭暈暈沉沉的難受,慕錦年睡在她的身邊,把她圈在懷裡。
“最近沒有去看心理醫生嗎?”慕錦年最近忙,把心理醫生這個事情給忘記了。
喬安嘆了一口氣,說道,“備孕開始,我就沒有去看心理醫生了。”
聽到喬安說沒有去看心理醫生,慕錦年說,“明天開始重新預約吧!”
喬安搖頭,“我沒事。”
“懷孕也需要好心情。”慕錦年希望喬安繼續去看心理醫生。
車禍的後遺症,讓她惡夢連連,連休息都休息不好,那怎麼能行。
她伸手抱住他的腰身,頭靠在他的胸前蹭了蹭,說道,“真的不用。”
“我天天去醫院,沒有病也會被嚇出病來了。”
“做了個惡夢而已。”
慕錦年見喬安堅持不肯去看心理醫院,他沒有任何責怪之言,只是把她緊緊的摟在懷裡。
他能體會到她的恐懼,正值青春年華,這副身軀卻像行將就木。
不是這裡疼,就是那裡痛,反正沒有一個好地方,終日奔波於醫院,即便沒有病,也會嚇出病來。
提起醫院喬安就有無邊的恐懼,如果可以選擇,那麼她餘生都不願意再去醫院。
喬安躺在慕錦年的懷裡,睜着眼睛睏意全無。
最近的惡夢,真的讓她寢室難安。
她特別害怕那些惡夢是真的,她縮在他的懷裡,滿臉的驚恐。
害怕,無邊的恐懼襲擊着她。
她的小手緊緊的攥着他的睡衣。
感覺到她的害怕,他摟緊她,緊緊的拍着她的背。
她的臉在他胸前用力的蹭着,他不看都知道,肯定是流淚了。
她不喜在人前流淚,所以每一次哭的時侯,都用力的在他衣服上蹭。
直到把臉上的淚水,悉數蹭在他的衣服上
。
他抱着她,像用盡所有的力氣抱着,恨不得把她揉進身體裡。
她的恐懼感,他看着卻無能爲力,只能這樣安靜的抱着她。
“過去的那些不好的事情,都忘掉吧!”
“人這一生註定沒有坦途。”
“誰沒有個小病小災的。”
“嗯。”她聽到他的勸說,哽着聲應着。
她也想忘記這些,但她沒有辦法忘記。
如若是意外,她會坦然接受,但這不是意外,是有預謀的謀殺,讓她如何不心驚膽顫。
喬安躺在慕錦年的懷裡,雙手抱着他的腰,催促他先睡,“快睡吧!明天還要去公司!”
她不睡,他哪能睡得着。
她閉着眸子,他看了一眼,下頜抵着她的發頂。
他心中是萬般不放心她留下來,但她性子太倔強,決定的事情,任憑別人如何勸說,都不會改主意。
喬安等到慕錦年睡着後,她就睜開了眼。
看着他英俊的眉眼,她鬼使神差的起了吻他的心思。
她的脣落在他的眉眼上,親了一下,然後拉開距離,看他一眼。
喬安見過那麼多英俊的男模,從沒有一個能像慕錦年這般吸引她。
她不知道該如何來形容他,沉穩、霸氣、英俊,可能就是傳聞中的高富帥吧!
想到高富帥三個字,她嘴角微揚,露出幸福的笑容。
慕錦年因爲疲倦睡的很沉,喬安因爲惡夢睡不着。
她躺在他的懷裡,一雙黑眸緊盯着他的峻顏,脣時不時的落在他那張英俊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