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態度恭謹地站在一旁,只是被向婉看得有些不自在,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目光躲躲閃閃。{首發}
向婉皺緊眉,問:“我們見過嗎?”
那服務員的眸快速地重眨,緊繃的臉部表情扯出更多恐慌,雙手漸漸收緊,才說出一句話:“婉婉……小姐,我們沒有見過。”
這聲音很熟悉……
向婉的眉心皺得越來越緊。
南宮辰逸眼中閃過一點恐慌,臉上卻依舊是冷冷的神情,朝服務員使了一個眼神。
向婉一直在觀察那個服務員,並沒有注意南宮辰逸的異樣。
服務員有些恐懼地看了看向婉,轉身離開了房間。
向婉盯着那人的背影。
南宮辰逸將倒好的牛奶遞給她。
向婉接過杯子喝了一口牛奶,目光依舊落在那扇門上,幽幽地說:“我怎麼感覺那個人有些怪怪的?”
南宮辰逸的目光如一潭死水,沒有一絲波瀾,落在向婉手中的牛奶杯上。
向婉邊想事情邊喝牛奶,一杯牛奶喝盡,才發現南宮辰逸的早餐他一口都沒動。
她動了動嘴脣,喉嚨裡像塞了一團棉花,難受的說不出話來,她就要伸手去捏喉嚨,卻發現雙手也像被人使了魔咒一樣,抖個不停。
向婉猛然轉過頭,臉流露出心疼而疑惑的神情望着身邊的男人,用口型說了一句話……
南宮辰逸深邃的黑眸,就像一汪深不見底的海域,神秘,無邊無際,深深地望着向婉頸間沒有遮住的吻痕。
他微微勾起脣角,依舊是那風華絕代的醉人笑容,輕地伏在她的耳邊,熱氣灑在她的耳畔,輕輕咬了咬她的小耳垂兒,“婉婉,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
辰逸,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向婉在心中自問。
漸漸地,她的意識開始模糊,接下來的事情她就完全不知道了……
南宮辰逸聽完丁當所說的今天早上的奇怪事情,就迅速回到臥室,卻發現裡面空蕩蕩的。
這一天,向婉莫名其妙地失蹤了。
南宮辰逸派人找向婉快要找瘋了,輪船上的每一個角落都不曾放過,但仍然沒有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向婉就好像突然憑空消失了一樣。
一整天,南宮辰逸都黑沉着臉色,不吃也不喝。
只要想到她不見了,他就恨不得讓整個世界來陪葬!
夜幕降臨,屋內,所有人都坐在一起想辦法,可是沒有人敢說話,夏冰他們知道老大的瘋魔症又發作了,如果誰在這個時候惹了他,會死無葬身之地!
屋內的氣氛沉滯而緊張,空氣中像是有一道看不見的弦!
“我們漏掉了一個地方。”丁當突然出聲說道,眯緊的眸閃爍着精明的光芒。
南宮辰逸轉頭看向他,似乎丁當心中所想的,他也想到了。
有時候,默契就是這樣,在長時間的相處中養成的。
夏冰顫抖了下肩膀,猛然拉回思緒,問:“什麼地方?”
這次難得丁丁和丁當這對雙胞胎髮揮了一次心有靈犀的功效。
丁丁擡手摩挲着下巴,顯得無比深沉,那雙與丁當一模一樣的桃花眼閃爍着狸貓般的精光,悠悠地看向夏冰,“知道我們船上最缺什麼嗎?”
夏冰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挨着丁丁坐的玲瓏瞅了眼夏冰,說:“最缺我們這樣的人。”
玲瓏見夏冰還是沒有反應過來,這才發現這個女人的腦子是裝了鐵疙瘩,不會轉圈了,只得不厭其煩地將丁丁的話仔細解釋了一遍,“他們褲子裡有的,你裙子裡沒有。這個船上最缺的就是你這樣的人。”
聽了玲瓏的一番解釋,丁當忍不住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丁丁像是喝水時嗆到了一樣,瞅了她一眼,心想:以後該對這個小玲瓏刮目相看了啊!估計他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了,這明顯就是一隻未露爪子與獠牙的小餓狼嘛!
夏冰的臉頰不由地紅了又紅,但看到所有人並沒有將目光投注在她身上,她這纔算是鬆了一口氣,說:“你們是說女洗手間?”
丁當點點頭。
夏冰依然覺得匪夷所思。不過,仔細想一想,他們派人檢查的時候,也的確是疏忽了女洗手間。
輪船上的男女洗手間是均等的,而在他們這羣人中,女人只有三個:夏冰,向婉和玲瓏。所以,人們進出女洗手間的概率幾乎爲零。或許,帶走向婉的人就是湊了這個空子。
夏冰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來,扯開嗓門對他們說:“那我們還等什麼?事不宜遲,快派人去將船上的所有女洗手間檢查一遍啊!”
浩瀚無垠的大海,與邪惡的夜融爲一體,卻又彰顯着自己的獨特個性,黑,卻泛着暗沉的幽藍。
一艘巨大的白色輪船,在滾滾海浪中前進。
甲板上,燈光閃爍,人來人往,所有人都在接收與回覆命令中,忙碌個不停。
直到將近凌晨,南宮辰逸他們搜遍了所有的男女洗手間,都沒有找到一點線索。
再一次的失敗,南宮辰逸變得更加沉默冷酷了。
丁丁他們也疲憊地靠在沙發上,一聲不吭。
夏冰揉了揉小腿肚,無望地靠在沙發上,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嘆了口氣,說:“我們家婉婉不會是被人丟進海里了吧?”
她這句話說得相當欠揍!
夏冰話音剛落,南宮辰逸一記冷眼掃過去,直看得她渾身瑟縮,閉緊了嘴巴。
南宮辰逸終於張開那幹得起皮的嘴脣,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只是嗓音很低,沙啞,疲憊,“船啓動的時候有沒有異常情況?”
丁當搖搖頭,瞅着老大。今天一整天都在想着找向婉,沒想到老大會突然問這件事。
“現在船上少幾個人?”
丁當皺了下眉,又舒展開,回答道:“兩名服務員。”
“繼續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出來。”
正在這時,丁當的手機響起,又有人報告情況了。
丁當接聽了電話後,臉色猛然一變,憤怒,不安,恐懼,各種負面情緒一瞬間全部都堆積到了臉上。
能讓無所畏懼的丁當害怕的事情一定十分嚴重,夏冰他們也都提心吊膽地望着他。
丁當掛掉電話,手機從手中落到了沙發上,他轉頭看着他們,說:“船上有炸彈……”
臥室內
“南宮辰逸”躺在沙發上,滿懷歉意的目光落在椅子上全身被捆綁住的向婉。她一整天都在掙扎,扭動,這會兒終於安生了,只是她一整天只喝了一杯牛奶,一口水都沒喝,這會兒,粉嫩的嘴脣起了幹皮,臉色也有些蒼白。
“南宮辰逸”從沙發上站起身,倒了一杯水,走到她跟前,把水杯遞到她的脣邊。
向婉歡喜地看着杯子裡的水,不由得滾動了幾下焦灼的喉嚨,一整天一口水都沒喝,再也不管什麼所謂的固執與矜持,張開嘴巴湊着杯子的邊緣,“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
結果被嗆到了,她咳嗽得兩眼淚花,鼻子酸酸的。
“南宮辰逸”的眸中閃過一抹心疼的光芒,從桌子上抽了一張紙巾,爲她擦了擦臉頰,他面無表情地說:“你放心,不管他們怎麼搜,都想不到我們還是在原來的地方。”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南宮辰逸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帶走向婉的人兜兜轉轉,躲躲藏藏,竟然又回到了那間臥室。
向婉冷靜地接受這一切,看了男人一眼,不作聲,不反抗,只是用心去“讀”面前人的心思。
咳嗽過後,她蒼白的臉頰增添了幾分紅色,嗓子也不是很疼了。
“你到底是誰?”向婉突然這樣問。
直到這個問題問出口,她依然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竟真的會有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
“南宮辰逸”有些錯愕,有些震驚,但臉上依然流露出那股完美而殘忍的淡定,微啓那性感薄脣,脣角洋溢着那醉人笑意,擡起手撫摸着向婉的光滑的臉頰,“婉婉,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
“你……”向婉瞪着圓滾滾的大眼睛,身子向後靠了靠,小心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他到底是誰?
現在她敢確定這個男人不是南宮辰逸,雖然他與南宮辰逸有相同的長相,甚至有相同的笑容與目光,但這個男人絕對不是南宮辰逸。
不是他僞裝的有紕漏,而是她對南宮辰逸的那種近似與生俱來的熟悉感。南宮辰逸從來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即使有緊急情況,也會想盡辦法護她周全。
向婉冷笑一聲,譏諷道:“即使你再僞裝他的模樣,你也終究不是南宮辰逸!”
“南宮辰逸”陰霾的臉龐藏匿着黑暗,雙眸幽冷閃爍着寒光,雙拳暗暗地握緊又鬆開,脣角掛着一抹嗜血笑容,近乎瘋狂地說:“零點一過,我會讓這船上的所有人統統都死掉!”
向婉的臉色一片煞白,憤怒地恐懼地瞪向面前的男人,他一步步走近她的身旁,感受她對他的敵意與恐懼,他突然又溫柔起來,伸手撫摸她那臉頰,遺憾地說:“婉婉,我不想你死,你跟我一起離開這裡,好不好?”
向婉憤怒地瞪着這個瘋狂的男人,一字一句,“就算死,我也要和他死到一起!”